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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冲啊,守卫号角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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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冲啊,守卫号角堡。

号角声,苍凉而急促,划破了埃多拉斯的天空,召唤着洛汗的战士。马蹄声如同闷雷在大地上滚动,最终汇集到埃多拉斯。

兵器库里,众人正在挑选合适的武器。这里长矛林立,斧刃在昏暗的火把光下闪着钝光,厚重的盾牌倚着石墙安放,到处弥漫着铁锈、旧皮革混合的气味。

希奥顿特许远征队的成员可以自由挑选他们看上的东西。

卡米利亚从洛丝罗瑞恩出来的时候,身上带了弓箭和匕首,她想,她或许可以给自己找一把剑。她在放置长剑的位置来回逡巡,最终将目光落在一柄剑上。相比其他剑的粗重,它显得轻盈和纤细许多。

卡米利亚刚刚伸出手想要去拿剑,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行动。

伊奥温走过来,她说:“这是我的剑。”

剑柄的皮革缠绳已被磨得有些光滑,伊奥温的手指落到长剑的剑柄上,她紧抿着嘴唇,那熟悉的重量落在掌心,此时,这把剑仿佛就是她肢体的延伸。

“抱歉。”卡米利亚说:“我不知道它有主人。”

“没关系。”伊奥温的笑容有些苍白,她语气带着失落,“我已经很久没有握起它了。”它已蒙尘,正如她的心。

“伊奥温。”

这低沉的声音穿透了兵器库的嘈杂。

伊奥温转身一瞧,希奥顿站在照明的火把下,高大的身躯几乎遮住了火把的光。他脸上深刻的皱纹在阴影里显得更深了,像被刀劈斧削形成的沟壑,眼神锐利,直直钉在她身上。

伊奥温握紧了手中的剑,她迎着国王的目光,昂起头,声音竭力保持平稳:“陛下,我的剑已经准备好了,它将随您前往号角堡。”

希奥顿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扫过她紧握剑柄的手,伊奥温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希奥顿向前迈了一步,靴底敲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周围士兵们挑选武器的动作都下意识地停滞,一时间周围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放下它,伊奥温。”国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你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为什么?”伊奥温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忽然看到站在一旁的卡米利亚,伊奥温立刻有了底气,她说:“如果她可以去,那么我为何不行?她甚至比我年龄更小!”

卡米利亚:……什么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卡米利亚公平公开公正地强调:“我可不归你们管。”她又不是洛汗的子民,洛汗国王总不至于把手深得这么长吧?况且……谁年龄小了?这话她不是很爱听。

甘道夫说道:“确实如此,她的国王远在北方,这里她自己做主。”

莱戈拉斯和吉姆利对视一眼,他们都很清楚,就算精灵王在这里,只怕也是卡米利亚自己说了算。

说起来莱戈拉斯更希望卡米利亚能够留下,现在的她太容易困倦,他怕她没有精力抵抗战场的暗影和刀光。莱戈拉斯意料之中的失败了,随即遭到了吉姆利的嘲笑:“要是卡米利亚愿意留下,当初她为什么不直接留在洛丝罗瑞恩?”她可是参加过五军之战的人。

伊奥温拉卡米利亚作为同盟的可能没有了,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一直抑制的情绪开始波动:“可是我的兄长伊奥梅尔在那里!洛汗的战士在那里!我的剑术不比任何人差,我的勇气亦不比……”

“勇气?”希奥顿打断她,那声调陡然变得苍凉,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支撑,“我的儿子,希奥杰德,是他不够勇敢吗?他倒在了艾森河渡口,倒在了半兽人的黑箭下!”

国王的声音在库房里回荡,带着一种被痛苦反复揉搓后的沙哑:“我难道不知道伊奥梅尔如今正在渡口血战吗?我们已经失去了希奥杰德,如果……”

他停顿了一下,这个假设沉重得几乎让希奥顿无法顺畅呼吸,但他不得不把话说完,因为那是极有可能的一件事……

“如果我和伊奥梅尔都战死在那里……洛汉的王冠,将由谁来拾起?洛汉的旗帜,将由谁来托举?”

伊奥温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国王的目光沉甸甸地压在她肩上,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的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号角堡的烽烟似乎已经提前弥漫,呛得她喉咙生疼。

希奥顿向前又逼近一步,他的铠甲几乎可以触碰到伊奥温的战袍。他俯视着她,不容她有任何闪躲。

“看着我,伊奥温!”他命令道:“看着我!如果号角堡陷落,如果洛汉的战马最终被敌人的浪潮吞没……那么,你就是洛汉最后的血脉,是它唯一的未来!”

那柄刚刚还给伊奥温带来力量的长剑,此刻在她手中沉重得如同巨石,她仿佛再也拿不起它。

“你的战场在这里,伊奥温。”希奥顿知道自己的严厉可能会吓到她,他的声音缓和了些许,但其中的力度丝毫未减:“带上女人、孩子、老人……带上这里的人民,去黑蛮祠……你必须带领他们躲藏起来。活着,是比应战还要更难的事情。”

国王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力图让每一个都像烙印一样刻在伊奥温的心上:“记住,只要你们还在呼吸,只要黑蛮祠还有洛汉人一息尚存,洛汉就不会灭亡!你们就是那黑暗席卷大地时,最后的火种,它比染血的刀剑更重要。你明白吗?”

“活着……”伊奥温喃喃地重复着,声音轻得如同耳语。

她擡起头,望着希奥顿那双陷在皱纹和疲惫中的眼睛,那里面闪烁着不容置疑的王命,还有一种近乎托付的、沉重的希望。

伊奥温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她的肺部生疼。

然后,她挺直了脊背,像一株在寒风中努力挺直的树木。

“……我明白了,陛下。”她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冻结的胸腔里挤压出来:“我会按照您的嘱托去做。”

带领埃多拉斯的人民,活下去。

希奥顿凝视着伊奥温,他锐利的目光在伊奥温挺直的背脊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确认某种无声的承诺。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一下头,那动作带着难以言说的沉重。

希奥顿转身,沉重的披风在他的身后划出一道弧线,接着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周围士兵们重新开始动作,挑选武器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这一切都显得遥远而模糊,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布帘。

伊奥温低头看着手里的那柄剑,她胸口剧烈的起伏,泄露了她内心汹涌的波涛。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漫长如同经年。

伊奥温将剑横过来捧在手上,她深深地凝视着它,然后将它递到卡米利亚的面前:“将它带走吧,如果你要前往战场,那么你比我更有资格带走它。”

没想到,卡米利亚却摇了摇头:“不必了,既然它是你的佩剑,我不会夺人所好。况且……只要黑暗不曾在中土大地上消失,那么你就不应该放弃它。虽然我衷心希望你没有用到它的一天,但命运总会将人推向意料之外的方向。”

卡米利亚最终没有从武器库里带走任何武器,只带着她原来的那些东西。

军队已经集结完毕,其他的洛汗人民也已经将行囊背在了身上。

国王的兵马整装待发,铠甲摩擦声与战马的嘶鸣汇成一片。

伊奥温站在宫殿的石阶上,凝望着城外队伍卷起的烟尘。她紧抿着唇,脸色苍白。她慢慢擦拭着自己的剑,动作迟缓又用力,仿佛要将内心深处的渴望与不甘都擦进剑刃里去。

阿拉贡走过来,停在她身边,同样凝望着远方。

“我本该在那里,”伊奥温的声音低沉压抑,带着无法掩饰的失落:“我应该与我的国王、我的族人一起拔剑。”

阿拉贡的目光转向她,沉静而了然。

“伊奥温,”他开口说道:“战斗不仅仅是刀光剑影、马革裹尸。守护需要另一种勇气,它同样沉重、同样锋利。”

伊奥温擡起头,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直直注视着他。

“你肩负的使命,是洛汗最后的血脉与希望。”阿拉贡的声音愈发沉定,“守护是最坚固的盾牌,是比战场上的冲锋更深刻的抵抗。”

伊奥温眼中的泪意褪去,她久久无言。她明白,自己的双肩要扛起另外的使命——那里没有号角、没有骑兵、没有对抗,只有无声的守护,保留黑暗之中最后一点微光。

真正的勇气并非总在呐喊中才能彰显,它有时也聚焦在无声的守望。

另外一种坚硬的东西,缓慢地从她心底深处滋生出来,取代了那几乎将她撕裂的愤怒和不甘。

“谢谢你,阿拉贡。”伊奥温向他道谢,她似乎刚刚才发现,这位尚未加冕的诸王后裔,已经显现出君王的模样。

前行的队伍在城门处分开,他们将要去往不同的方向——希奥顿带领骑兵们往西,伊奥温带领子民们往南。

凛冽的风卷着尘土扑面而来。

伊奥温行走在队伍里,她身边缓慢移动的队伍像一条疲惫的黑色长蛇,正蜿蜒着走向南边群山的褶皱之中。

她最后一次回头,望向东方那片被乌云笼罩的天空。

凝望过后,她猛地回头,目光紧紧锁定前方那条通往黑蛮祠的、崎岖的山路。

那是属于她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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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的马蹄踏碎了埃多拉斯郊外冻硬的土地。

希奥顿骑在他的白马上,走在队伍最前方。洛汗最勇猛的骑兵们应国王召唤而来,他们没有休息,一路朝着西方狂奔。所有洛汗的战士们都很清楚,如果他们到得更快一些,或许还能支援艾森河渡口,让它不至于陷落。但如果他们到得太晚……

他们只希望自己到得不要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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