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们仔细瞧清楚,这墙上的是什么?(1/2)
第34章你们仔细瞧清楚,这墙上的是什么?
舒慈费力地睁开眼睛,她仰面躺在潮湿的泥土地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狗头,一只小鸟,正低着头看她。
“嗷嗷,阿慈姐,你终于醒了!”敖瑞激动道。
“呆徒啊呆徒,这甬道内气流不通畅,你们怎么点了把火呢?”
这是烟霞客的声音,他背着手站在一旁。
舒慈挣扎着爬起来,只见烟霞客指着那蜷缩成一团、被烧得焦黑的虫子,他道:“饿了也至于烤虫子吃吧?幸好我们来得及时,要不你们真吃下去可不知道会得什么病了……”
舒慈捂着后脑勺,虽然被桃木剑敲得生疼,不忘反驳道:“您怎么说话呢?有吃虫子的吗?”
三宝牙尖嘴利:“怎么没有?就你们人吃得高贵?对吧,敖瑞?狗还要吃……”
不等敖瑞加入争辩,幸好杜月恒也清醒过来,适时打断道:“师父!敖瑞!三宝!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救我们的!”
他死里逃生,涕泗横流,恨不得一把抱住烟霞客,感动道:“师父,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们的……定是你打退了那骊山娘娘,返回来救我们了,对不对?”
烟霞客不自然地咳了一下,干笑两声:“那是自然。”
原是烟霞客用封了骊山娘娘半个元神的木雕威胁,叫她将二人掉下去的裂缝再次打开来,一人二妖这才顺着斜坡找了过来。
舒慈脑海中仍昏昏沉沉,方才在壁画中所见诡异景象还历历在目,喃喃自语道:“壁画……柳容烟……巨虫……”
不知他这呆徒又在念叨什么,烟霞客举起手中的火符,照了照两边的墙壁。
不知什么时候,墙上已经恢复他们第一次所见——两扇石门消失不见了,墙上绘着一支浩浩汤汤的队伍,护送一口青铜棺椁向前行进。
舒慈和杜月恒见此情形,立刻急了,赶紧闭上眼睛。舒慈又半蹲下来去捂敖瑞的眼睛。
“师父,三宝,这壁画上有幻术!不可直视,你们赶紧闭眼啊!”
烟霞客听了,来了兴趣,不但没闭上眼,反倒凑得更近,弯着腰细细观察起那壁画。
舒慈微微眯着眼睛,看烟霞客逐渐看得入了神。心中紧张,生怕她师父中了幻术被留在壁画之中,又生出极不易察觉的窃喜——终于轮到她给烟霞客一下子了!
她刚举起手来,烟霞客就直起了身子。
“呆徒啊呆徒,”烟霞客一边摇头,一边说,“你们仔细瞧清楚,这墙上的是什么?”
舒慈收回手来,假装摸了摸下巴,嘟囔着掩饰道:“那墙上自然是壁画嘛,我刚刚看了好几回了,还能看错不成……”
正说着,墙上的线条又一次扭动了起来。
舒慈脑子里“嗡”的一声,吓得向后一跳。杜月恒更是如临大敌,伸手便去拉烟霞客。
烟霞客甩开手来,长叹一口气道:“孺子不可教也!”
他又拿起桃木剑又敲舒慈的脑袋,说道:“我看你们是被这幻术弄得痴痴傻傻了!三宝,你来!”
三宝从敖瑞头上振振翅膀,飞到半空,贴近了墙壁,用喙轻轻一衔——竟从壁画上捉出一只虫子!
烟霞客摊开手来,三宝赶忙将虫子吐到他手心上。
三宝飞回敖瑞头上道:“呸呸呸!真恶心!”
舒慈和杜月恒伸头去看烟霞客的手心,只见那虫子形如黑色的蚯蚓,正拼命地蠕动着。
再一擡头看那壁画,先前的壁画变了——变得杂乱无章,各种线条错乱,根本看不出图形,倒像一幅儿童的涂鸦。
舒慈瞠目结舌,原来这壁画的线条是数以千万计的,这黑色的虫子组成的!
烟霞客笑了两声,又一挥手将虫子甩回墙壁上。墙上的线条一眨眼,便重新整齐排列好,又成了秦始皇陵送葬图。
二人震惊,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只见烟霞客掏出一张黄纸符,叠成一个小人形状,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了“烟霞客”三个字,又轻轻念了句咒语,贴在桃木剑上。
他提起桃木剑,往墙壁上轻轻一敲。
壁画的图案立刻起了变化——正是队伍前面的那团虫子扭动起来,重新排列组成一个手拿香炉的方士形象。
“门!”杜月恒惊叫道。
甬道两边的门也随着图案变化,渐渐显露了出来。
烟霞客刚要敲第三下,舒慈拦道:“等等!”
她指了指左边的门:“师父,柳容烟在这房间里!”
他不认识什么柳容烟,只是已经破解了这墙壁上的法术,顿感百无聊赖,懒得理什么柳容烟花容烟,摆摆手让他们赶紧。
既然有了帮手,舒慈这下不着急了。她先和杜月恒合力打开右边的石门,果然,房间内和幻境中所见一样,摆放着栩栩如生的兵马俑。接着,敖瑞嗅了嗅,确认了房间内再无活物,舒慈这才放下一颗心来。
二人又推开左边的石门,想是他们之前在这房间里用了不少人鱼膏烧了巨虫,房间内的光线比起上次又昏暗了不少。
这次敖瑞嗅了嗅,带着二人便直奔柳容烟的尸体而去。
搬尸体这事,杜月恒不行,敖瑞撇了撇嘴,化了人形,与舒慈一前以后将柳容烟擡了出去。
出了石门,舒慈又想起巨鼎里的黑色东西,灵机一动。她又返回去,学着那方士的样子,先在这明器库房里找到一只小巧的青铜香炉,又高声叫三宝来。
三宝和杜月恒循着她的声音回来。三宝落在巨鼎边缘,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黑色的东西,面不改色。
舒慈作揖道:“好三宝,您帮我看看,这黑色的东西是什么?”
三宝歪了歪头,看了两眼道:“倒像是虫卵。”
这回答解了舒慈的惑,她长舒一口气,这黑色的虫卵十有八九便是那巨虫的卵——或许那巨虫要用人的身体来培育,因此,方士吞下了这黑东西,巨虫才破腹而出。牡丹与柳容烟八成也是如此失去了性命。
她又低声下气道:“好三宝,那你帮我捉一只到这香炉里来……”
三宝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不敢啊?”
舒慈嗫嚅半天,竟想不到诓骗三宝的说辞来。
杜月恒似乎猜到她的用意,接话道:“哎,舒姑娘,三宝早就修成了人形,估计与我们一样看到这虫卵也怕了吧。”
三宝受不得这一激将,哼了一声,便拍拍翅膀,贴着鼎的内壁,用灵活地用爪子一抓,抓起一个黑色的虫卵,扑簌簌地飞来,扔进了舒慈手中的青铜香炉里。
舒慈将香炉递给敖瑞,与杜月恒使了个颜色,二人各自跑到一盏人鱼膏灯下,熟练地将灯台取下来,吹熄了火苗,趁热将流淌的人鱼膏灌进了那巨鼎之中。
舒慈又捏诀起火,手一扬,将火符扔进了巨鼎之中。
青白色的火焰瞬间腾空而起——那是人鱼膏燃烧的颜色——很快又转为橙红色,那时虫卵已经被烧着的颜色,空气中很快弥漫起腐朽又刺鼻的腥臭味。
眼见巨鼎内的火焰渐渐熄灭,虫卵已经被烧至殆尽,二人两妖才退到石门处。
烟霞客正在房间外等得百无聊赖,又闻到一股焦臭味,瞪大眼睛道:“怎么,又饿了?”
舒慈烦他,又不好发作,便把方才在这“蚯蚓”组成的幻术中见到的与烟霞客一一道来。
烟霞客听道一半便直呼恶心,叫她闭嘴不许再说,又用桃木剑敲了敲墙壁,壁画上的线条再次扭动组合,须臾之间,成了舒慈第三次所见——徐福东渡图。
他又挥动桃木剑,虫子们如同听到一声令下,又回复到第一张秦始皇陵送葬图。
“有趣,有趣,”烟霞客捋了捋胡子,感叹道,“这幻术正是靠这些虫子的组合,三张图不断循环往复,成了三重幻境。”
他又打了个撤退的手势道:“这施术之人如此聪明,怕是这地下还有更多机关阵法,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吧。”
说罢,一行人返回斜坡,原路往裂缝处去。
“第一重幻术是叫人失了神智,不能继续前进。第二重幻术则是为了隐藏左右两个耳室,那这第三重幻术是为了什么呢?”杜月恒一边走,一边分析道,“师父,你说这施术之人是为了什么呢?”
杜月恒显然还不了解烟霞客,只听烟霞客答道:“这关我什么事?我只对这人的‘术’感兴趣,至于此人为何要设此幻术,想要隐藏什么,表达什么,是他的‘道’。你若想知道为什么,亲自去问他不就好了!”
舒慈暗笑杜月恒自讨没趣,又接话道:“师父,那施术的人死了一千年了怎么办?我们在第三重幻术中,看见的那方士可是徐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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