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要死的,不要活的!……(1/2)
第26章第26章要死的,不要活的!……
苏妈妈忙提醒:“快拦住她!她要真死在这里,小姐就是跳得黄河也洗不?清这逼死庶母之罪呀。”
“谁都不?许拦!”姜菡萏说,“夫人思念亡夫,意欲追随夫君于?地?下,我为人子女,定?当?成全?。”
姜祯吓了一跳,正要拦,一听这话,十分感动:“真的吗?”
景夫人对?父亲当?真如此?深情?
“……”姜菡萏,“……假的。”
景氏要是真想寻死,身边就是假山,轻轻一撞就能头破血流。
景氏偏要舍近求远,非要往檐下的柱子上?撞,显然是不?想真死。
果然她的话一出口,景氏冲过去的速度都变慢了,只是不?好临时变卦,到底还是撞到柱子上?,晕死过去。
姜菡萏就知道她不?敢死,临了收了劲,胸口还在起伏呢。
可?惜了。
就在这个?时候,宫里来了人宣旨。
是太皇太后身边的赵公公。
赵公公本是太皇太后从姜家带过去的陪嫁,回姜家就跟回自?己家似的,瞧见这混乱场面也是先瞧姜菡萏没有受欺负,一看别?人晕的晕,急的急,姜菡萏稳稳站在当?地?,便?笑眯眯什么也没说,宣了太皇太后口谕。
“太皇太后听闻家主和小姐回京了,正好宫中在开梅花宴,太皇太后便?让奴婢来接二位过去。”
*
太皇太后最喜梅花,慈安宫中梅花盛放,香气扑鼻。
今日请的都是皇族亲眷,算是家宴。
承德帝虽不?是太皇太后这一支,但大央以孝治天下,今日也来奉承,与男客们在旁边的凤安殿宴饮。
姜祯去了凤安殿,姜菡萏随赵公公往里入席,拜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今年已经快七十了,满头银发,眼角全?是笑起来的皱纹,声音爽朗:“长大了,长大了……一晃眼,就长成大姑娘了。真真是生得好,不?愧是我们姜家的嫡小姐。”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多年未曾出过京城。
上?一世叛军攻破京城,太皇太后没有随皇帝的车驾离开。
她留在皇宫,一把火烧了宫室和内库。
叛军杀进?皇宫的时候什么也没得到,便?要杀太皇太后泄愤。
太皇太后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她拖着她那行动不?便?的腿便?,扑进?火中。
“我是姜家的女儿,风家的皇后,岂容尔等宵小冒犯?”
宫中侍者,前仆后继,以身殉主。
当?时的姜菡萏已经不?记得太皇太后的模样,只是从京城逃出的人们口中听闻了老人的悲壮。
此?时被太皇太后握着她的手,掌心一片温暖:“小时候你最爱吃哀家宫里的梅花饼,还记得吗?今日席上?有,去尝尝。”
“祖姑母年年让人送到别?院,菡萏年年有得吃,哪里会忘?”
太皇太后欢喜,让赵公公带姜菡萏入席。
女眷们的席位,太皇太后位次最高,其次是安贵妃,然后是各王妃郡王妃。
年轻一辈中,位置最靠前的是丽阳。
在丽阳身边的是姜蘅芷,她大姜菡萏一岁,虽是隔母,但姜家三个?子女都肖似父亲,眉眼间都有几分相像。
所不?同的是,姜祯有种侯门绣户的富丽,姜菡萏有种金雕玉琢的贵气,而姜蘅芷则有一种山林野逸的书香气。
她写得一手好字,诗文也薄有才名,是京中数得上?名号的才女。穿着打扮也与旁的贵女不?同,少用刺绣与珠宝,多用玉石与发带,整个?人飘逸出尘,在一团富贵花中十分醒目。
这种打扮有点冒险,完全?不?用珠宝,会显得廉价,不?够尊贵。
所以需要那么一两件压得住场子的首饰,比如那对?东珠耳环,再比如手上?那只羊脂玉镯。
“妹妹来了?”见到姜菡萏,姜蘅芷连忙起身,有些慌乱地?解释,“不?知妹妹会来,妹妹稍候,我、我这便?让开……”
“让什么让?”丽阳和姜蘅芷一向亲密,“反正她也坐不?了一会儿,什么时候终过席?”说着向姜菡萏道,“在我这边再加个?位置好了,算你位次在我之上?,便?宜你了。”
姜蘅芷很得太后青目,与丽阳长在太后宫中,比起姜菡萏,丽阳和姜蘅芷更像亲姐妹。
坐次什么的,姜菡萏以前不?单不?在乎,还乐得装不?高兴,直接离席。
但这次不?一样,姜菡萏站在席前一步也没有挪:“姐姐,要让就快些,又没人拉着你,起来让开很难吗?”
“你别不知好歹!”丽阳顿时怒了,“我就看不?惯你拿姜家嫡女身份压人,姜家嫡女了不?起吗?!”
“哦,这我倒不?大清楚。”姜菡萏慢吞吞道,“不?如公主去问问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也是姜家嫡女。”
丽阳:“……”
姜蘅芷连忙劝公主别?生气,两人又一番拉扯,位置还是没让成。
姜菡萏瞧着火候差不?多了,走到太皇太后席前,恭声道:“菡萏无礼,想要问祖姑母讨一枝梅花。”
梅花花筵,每个?人的席上都有梅花插瓶,以供赏玩。梅有多种,大家的席上?各不?相同。
太皇太后面前是一枝绿萼,淡雅清新,幽香扑鼻。
“拿去就是了。你也喜欢绿萼?”
“回祖姑母,菡萏只是觉得祖姑母席上?这枝,很配蘅芷姐姐今日这身衣裳。而且我想从姐姐那里换点东西,也只有从祖姑母这里求取的梅花才有这份量。”
太皇太后笑了:“想换什么?”
“换姐姐的耳环、手镯还有禁步。”姜菡萏声音不?大,但人人都听得到,“这几样都是我母亲的嫁妆。景夫人说送到了银楼修理,一时拿不?回来,不?想却是在姐姐身上?。”
姜蘅芷正委委屈屈,被丽阳拉着说话,闻言猛地?擡头。
所有人都望向姐妹俩这头。
姜菡萏走到姜蘅芷面前,将?梅花递过去,“好姐姐,看在这是我母亲遗物的份上?,还请归还。”
姜蘅芷脸胀得通红:“我、我不?知道这是……”
姜菡萏:“现在姐姐知道了。”
“是,是,对?不?住,是我不?好,是我……”姜蘅芷一面说,一面泪如雨下,一面伸手去摘下耳环手镯,离席跪下,双手捧向姜菡萏,“母亲错拿了先夫人的遗物,我实不?知。但让妹妹伤心,便?是我的错处,妹妹尽管责罚,我……我……”
她话没说完,整个?人脸色发白?,软软晕倒。
戴错首饰自?然不?该,但把庶姐逼到当?众下跪晕倒,就是姜菡萏的不?是了。
姜菡萏在心里面叹了口气,要不?是有事情要用着姜蘅芷,她可?真不?想同姜蘅芷打交道。
“大家不?必忙乱,我师从国师,略通医术。”
姜菡萏安抚下连声唤太医的贵人们,矮身蹲下,拔下一支发簪,贴在姜蘅芷脸上?,比了比,低声道,“这支发簪锋利得很,如果我一不?小心扎进?姐姐皮肉,姐姐还能装晕吗?或者,我又不?小心,划破了姐姐的脸,姐姐说,三皇子还会要你吗?”
簪尖贴着脸上?的皮肤,姜蘅芷眼皮急速颤动,整个?人微微发抖。
“答应为我办一件事,我扶你去更衣,这件事就算遮过。同意的话,就皱一下眉。”
姜蘅芷的眉毛迅速皱起。
簪尖轻轻在人中扎了一下,姜蘅芷悠悠醒转。
“姐姐,都是我不?好,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姜菡萏道,“我扶你去歇息。”
“不?,是姐姐误戴,让妹妹伤心了……”
姐妹俩向座上?长辈告罪,相亲相爱相扶持,离席去了。
旁边就有偏殿供客人起坐进?退更衣,姜菡萏命人准备笔墨。
姜蘅芷有些惊疑不?定?,不?知道姜菡萏想做什么。秋猎冬围,夏日消暑,她去过几次别?院,只觉得她这位嫡女妹妹像雪花一样安静遥远又淡漠,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一丝兴趣。
包括未来的皇后之位,包括身为姜家嫡女的尊荣。
姜菡萏不?要,她便?代享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姜菡萏会回京,更没想到,姜菡萏会性情大变。
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之后,姜菡萏开口:“你知道段璋吗?”
“妹妹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姜蘅芷皱眉,“那次是此?人喝多酒,冲撞到我轿前,幸好公主也在,可?以为我作证。殿下也是知道的。”
姜菡萏:“……”
段璋是大太监冯秀亭的养子,后来任蜀中刺史。叛军攻破京城,风曜出逃,正是逃往段璋的领地?。
段璋是个?口蜜腹剑小人,在京时阿谀媚上?,无所不?用其极,不?记名官凭正是出自?此?人之手。
但当?天家失势,他便?露出了真面目,风曜到蜀中后并没有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收复京城,而是被段璋软禁,母亲、妹妹、嫔妃……都被迫送给了段璋。
身为皇后的姜菡萏之所以能逃过一劫,完全?是因为她那时已经被逃难生涯拖垮了身体,一直缠绵病榻。
风曜所有的女人当?中,段璋最想要的是姜蘅芷。
姜蘅芷那时已经成为风曜的贵妃,是第一个?被送给段璋的女人,也是在段璋身边活得最久的一个?。
姜菡萏原以为段璋是到了蜀中才对?姜蘅芷起意,没想到在京城竟然就已经动了心思。
很好。
姜菡萏把笔递过去:“给段璋写一首情诗,约他三天后在大相国寺花会上?见面。”
姜蘅芷脸色大变:“你想构陷我与此?人的私情?姜菡萏,你想独占殿下?”
“我以姜家列祖列宗的名义起誓,若是这辈子我会嫁给风曜,就让我五雷轰顶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
姜菡萏说着补充,“我若将?这件事情透露给任何人,也一样不?得好死。”
姜蘅芷咬了咬唇:“你到底想干什么?段璋与你又有什么恩怨?”
“你不?用知道,你也没有选择。”姜菡萏道,“除非你希望我继续逼你交出首饰,再把你母亲送进?大牢。”
姜蘅芷咬了咬牙,接过笔。
*
姜家姐妹俩更衣毕,手挽着手回到席上?,方才那番争执仿佛只是小女孩家的口角,说过去便?过去了。
席上?有人提到三天后的月下徊义卖之事,太皇太后详细询问,姜菡萏一一回答,恭请在场的贵人们到时务必前往。
大家纷纷都说要去凑个?热闹。
一时酒过三巡,姜菡萏告退离席。
姜祯知道妹妹提前离席的习惯,陪着妹妹一起回家。
寒鸦已经从鸿胪寺回来了。
寒鸦假扮成通天观的人,借着送丹药的机会,从迦南使者口中套出了确切答案——“张贺不?死,迦南不?宁。万望国师垂怜。”
“果然是他们!”姜祯道,“要不?要告诉陛下,让陛下处罚?”
“哥,如果不?是看准陛下也不?喜欢张大人,他们当?初敢这么明目张胆逼张大人下围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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