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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我也要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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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49章我也要拜

“啪”地一下,寂静山洞中传出一声耳光响。

被那团火光笼罩在一起的人影分开,变成两个人。

姜菡萏后退一步,两步,三步……直到背脊贴上山壁,没地方再退了,才停下。

她两只手捂着嘴,捧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慌乱,心跳得好像要蹦出胸膛。

上一世成亲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在逃难中被拖垮,在蜀中一直缠绵病榻,根本不能圆房。风曜娶她,也只是要她姜家嫡女的身份而已。

活了两辈子,她从来没有和男子有过这样的亲密。

亲密到……叫人颤栗想逃的程度。

阿夜的脸偏向一边,仍保持着挨耳光的姿势。

他的眸子一片迷蒙。姜菡萏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眼神,哪怕是刚从睡梦中醒来,阿夜的眸子都能立刻清醒。

那一记耳光不知是把他从梦中打醒了,还是把他打进了更深的梦中,他的神情迷乱,手里还拿着那支火折子,向着山壁边的姜菡萏走近一步。

“你不要过来!”姜菡萏叫道。

阿夜顿住,这一刻才真正清醒了。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后退一步,跪在姜菡萏面前。

“我……我不知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他喃喃地开口,语无伦次,“我以为我等不到你……你已经有单风了,你也许连这个山洞都忘了……我没想到你会找到我,菡萏……我……我只是太高兴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

“你不要说了!”姜菡萏好想去捂住他的嘴,可她哪里敢碰?她连看都不敢看,视线一直在往别的地方飘,她只能用力捂上自己的耳朵,“一个字都不许说!”

真是疯了。

一定是上次去照月阁,阿夜在那里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学坏了!

“……”

阿夜跪在原地,手掌深深抱成拳,他垂下头,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男女授受不亲是做人的道理,他做人并没有做得很到家,对这个道理不甚了解,也不甚在意。

他在意的只是姜菡萏在躲他,在怕他。

他慢慢拔出刀,放在她面前的地上。

地面不平,刀身斜着映出点火折子的光。

姜菡萏:“……做什么?”

阿夜低声道:“你可以杀了我。”

“你……”姜菡萏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你是傻的吗?我当初告诉过你往这里跑,我当然会来找你!是我该担心你不记得好吗?我走了这么远的路、这么辛苦过来,是为了杀你吗?我会因为你……因为你……因为这点小事就杀人吗?你的命是我好不容易捡回来的,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人杀?你是不是有病?!”

阿夜擡起头看着姜菡萏,眸子里全是姜菡萏的倒影:“也许,有吧。”

他的身体里好像住着另外一个人,或者,住着一头兽,有时候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比如刚才……

“……”

姜菡萏瞪着他,本来还想骂的,但底下的话全给这句堵了回去。

两人就这样相望,阿夜似乎是没有在她的眸子里看见怒火,过了一会儿,低声道:“不杀的话,我要把刀收起来了。”

姜菡萏别过脸,懒得看这个傻瓜。

耳边传来刀身入鞘的声响,紧跟着,阿夜起身走向她。

她的心又一次砰砰响,像是要往外蹦,手甚至已经开始推开他的胸膛:“阿夜你再——”

……嗯?

阿夜没有再亲她,他只是弯下腰,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抱起她。

她的手还保持着可笑的姿势,人已经坐在了他的手臂上。

阿夜:“你不是说走得脚疼吗?”

姜菡萏有点生硬地收回手:“那、那也不用抱,我还可以走。”

“不用走。”

“放我下来!”

阿夜停下,定定看着姜菡萏,他的眸子已经清明,姜菡萏莫名觉得好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她咕哝:“我要自己走。”

阿夜:“你可以杀了我。”

姜菡萏顿了一下才理解他的意思——他觉得她在生气,如果还生气,可以杀了他?而不是不让他抱?

“你不讲道理,我就是要下来。”

“你累了。”

“累了也不用你抱。以后不许随便抱我知道吗?”

阿夜沉默,但没有停下脚步。

就在姜菡萏准备再开口的时候,他沉声道:“以后不会了。”

姜菡萏:“……”

她不知道他是说以后不会亲她了,还是以后不会抱她了,当然也不可能问。

不会了……很好。那本来就是不对的!

可心里却非常别扭,自己都不知道在别扭什么,又生气,又烦躁,又不好意思。

总之非常混乱,莫名其妙。

她憋着一口气,再没有再说话。

两人相遇的地方离洞口已经不算远,外面渐渐有了天光,已是黄昏时候,洞外暮霭沉沉。

洞里和他们上次离开的样子没有太大分别,只是阿夜曾经找来的门板以及原有的虎皮等物都没有了,看来是通天观的人来清理过。

却多了一只狼,灰色的皮毛,棕色的眼睛,大狗似绕在阿夜身边,仰着头,鼻子翕动,像是在闻姜菡萏的气味。

姜菡萏下意识抱紧了阿夜。

她穿的不再是宽袍大袖,没有挡住阿夜的视线,但这个动作等于是将阿夜的脑袋搂进了怀里。

她先是感觉到阿夜整个人变得僵硬,然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顿时也跟着僵硬起来,急忙松手:“放、放我下来。”

阿夜放下她,两个人都僵僵的,怪怪的,视线不大敢落在对方身上。

“它叫玫瑰糖,就是斗兽场那只。”大概是意识到这么僵着不像话,阿夜介绍道。

姜菡萏:“……它哪里像玫瑰哪里像糖?”

阿夜本来想说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等待着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的人,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想起了玫瑰糖,所以取的。

但他忽然有点明白,这种话是不好随便说的。

菡萏会不高兴。

“随便取的。”他撒谎了,“你要是不喜欢,就换一个。”

姜菡萏心说我没有不喜欢,但直接说喜欢,就觉得很不自在,她看着那只狼,它的皮毛比在斗兽场时顺滑得多,在阿夜身边的日子显然过得不坏。

只是再怎么像大狗,狼到底还是狼,姜菡萏有点害怕。

阿夜忽然解开腰带,开始脱衣裳。

姜菡萏一整个人弹起来贴在山壁上:“你你要干什么?”

阿夜脱下了外袍,正举在手里,准备给姜菡萏披上:“……你先穿上我的衣服,身上沾到我的气味,它就知道你是自己人了。”

“……”姜菡萏不说话了。

外袍披在她的身上,独属于阿夜的气息包围着她,像是一个无形的拥抱。

这样的想象让姜菡萏的脸微微发烫,她捧着自己的脸,试图冷却。

阿夜开始捡柴禾,准备生火。

玫瑰糖出去了一趟,叼着一只兔子回来。

阿夜摸摸它的头,撕下兔头扔给它。

玫瑰糖开心地叼到洞外去啃。

……真的好像狗啊。

姜菡萏忍不住想。

不一会儿兔肉烤好了,姜菡萏身上还带了点干粮,同样在火上烤热了,比冷着时好吃不少。

等到兔肉和干粮下肚,烤着火又暖洋洋的,姜菡萏的心情平静了很多,感情之前是又累又饿,难怪脾气那么坏。

她开始把他离开之后京城的情形说给他听。

“……通缉令贴得到处都是,你一回京城,就会被人认出来。梁州那边只怕也不能长待。”

姜菡萏道,“我想过了,梁州的别院如今府兵有两千多人了,校场有点挤,号舍也不大够。我分你一千人手,你带他们出去,另外找个地盘落脚。”

阿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火堆的光芒在他眼中微微跳跃。

姜菡萏以为他听得很认真,其实他根本不关心京城是什么情况,他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菡萏又跟他说话了。

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只是听完最后一句,他垂下了眼睛。

“我不能再留在你身边了,是吗?”

姜菡萏:“等我毁了那份通缉令就可以了。”

“怎么毁?”

“先毁了下通缉令的人。”

比如说风曜。

“他死了就可以对吗?”

姜菡萏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危险的气息,认真道:“阿夜,风曜不是段璋,不能说杀就杀,你不可以去冒这个险。”

阿夜望着她:“你会担心吗?”

姜菡萏明确地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换在以前这是一个极其简单的问题,她会明明白白地说“担心”。

可是这会儿她忽然发现自己没办法面对阿夜的视线。

他的视线仿佛能笔直地望进她的心里去。

她移开视线,打了个哈欠:“好困,睡觉吧。”

*

姜菡萏下山洞的时候便和郭俊单风二人说好了,若她有事,便会扯动绳索,若绳索未动,那便是她无事,等到第二天再出来。

这一夜两人借着火堆取暖,靠在山壁上睡去。

姜菡萏醒来时候,发现自己靠在阿夜身前,阿夜的手臂揽着她的肩。

她在睡觉之前担心过这种情形的发生,还特意往墙边靠着。

可这件事情简直是必然的——山里的夜晚这么冷,而阿夜身上又那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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