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可以抱我一下么（1/2）
第47章你可以抱我一下么
雨水又淙淙地下了起来。
录广播剧、花絮、前采……温楚越一直忙到深夜，他还是担心秦时昭，但并不想见他，至少现在温楚越想一个人待会儿。
早晨的时候他给家里阿姨去了电话，“梅姨，这两天我不回去了，三餐多做一点素菜，牛奶里多放糖。”
梅姨仔细听着，等温楚越说完才道：“家里没人的，温老师。”
“没人？”温楚越顿了一下说，“他可能出去…忙了，饭你照常做，他肚子不太舒服，不要做凉菜。方便的话，多陪陪他。”
“这样，我给你一个地址，他不回来，你就送到他老家那边。”
电话挂断，温楚越又点燃了烟，他没有瘾，烦躁的时候会抽两根。
秦时昭是一个负能量很重、很焦虑、很悲观的人。他不能一个人待着，温楚越比任何人都清楚。
出院手续温楚越一早就办好了，秦时昭签了字就能走，临走前温楚越特意让护士和前台多和他说两句话。
他不想秦时昭孤孤单单地，但也给不了更多。
抽完烟，温楚越往后一仰，平躺在了沙发上。
他不觉得秦时昭是真心喜欢他，他们认识时间太长了，雏鸟情节大概混淆了“喜欢”和“我喜欢你”的界线。但事事都说不准的，凡事总有万一。
温楚越散着头发，他有点累，就这样发着呆，什么也没想。
他没回家，也没回休息室，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边最后一点青色也被乌云包裹住。
他答应过秦时昭，不管多生气，都不会不理人。天光大亮的时候，温楚越给秦时昭发了信息。
［Y.：没有生气，最近太忙，要出差一周。］
［Y.：你好好吃饭^^］
［Y.：晚上睡不着可以］
打到这里温楚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静静心，并不想见到秦时昭，或是回复秦时昭发的微信。
手机屏幕一抖，“啪嗒”一下砸到温楚越脸上了。
温楚越揉揉鼻子，那半条消息发送出去了，他还没想好怎么找补，秦时昭已经看见了。
［昭：嗯，我睡得着。］
［昭：我可以最后见你一面么？］
温楚越看着这两条消息，看了足足半小时都不知道要怎么回。
最后，他回了一个表情包，倒叩上了手机。
温楚越排满了工作，洗漱完又开始录广播剧。
下午一两点的时候，虞甜摇着花手跑了进来。
“好大的雨啊，温老师，你电话里刚刚说到哪儿了？这几天多给小昭老师排工作，可以重复N机，但是不能凶他，后面是什么来着？”
“不要让他一个人。”温楚越说，“这点很重要，最好热热闹闹地。”
虞甜比了个“欧克”的手势，助理小崔过来叩了两下门，“导演，温老师，有人找。”
虞甜拿毛巾擦着头发，开玩笑道：“谁啊，配音重地，禁止入内。”
小崔拿不定主意，“是小昭老师。”
温楚越指尖转着的笔停住了，答非所问道：“有事在忙，不方便。”
虞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温老师看着明明就很担心秦时昭，怎么人来了反而不见，但虞甜是个懂世故的，什么也没说。
小崔“哦”了声，要走的时候温楚越又叫住了她。
“他打伞了么？”
小崔：“打了，但衣服都淋湿了。”
温楚越拿了件干净外套给她，“让他换了衣服走。”
说完温楚越又想到秦时昭病殃殃的身体，外头这么大的雨，鞋子肯定湿了，“算了小崔，你开车送他。”
虞甜咂摸着，等人走了问：“吵架了？”
温楚越摇头，“没，继续录吧。”
……
秦时昭撑着一把黑色的伞，雨水顺着伞面掉落，一串一串地。
他看着工作室的高楼，看着温楚越屋里点着灯，极轻地眯了一下眼睛。
“小昭老师。”小崔踩着雨点跑过来，“不是让您在屋里等么？怎么又在雨地里站着了。”
秦时昭看着她身后，舌根像是有千斤重，他艰难地张口道：“温、温老师呢？”
“他要忙呢。”小崔说，“我送您回去吧老师。”
秦时昭往后退了两步，“不用。”
他苍白着一张脸，小崔险些以为他要摔倒了。
“他要忙多久？”秦时昭问。
“这就不清楚了。”小崔把外套递给秦时昭，“您看您都淋湿了，赶紧去换件干净衣服。”
“嗯。”秦时昭抱着衣服，伞面被狂风暴雨卷着，“我在这里等他，可以么？”
“不可以的。”小崔晃晃手里的车钥匙，“我送您回去吧。”
秦时昭低着头，雨水从伞面连缀而下，全洒在他脖颈里了，“不麻烦了，我想自己走。”
小崔追了两步，她没有秦时昭腿长，最后只能看着秦时昭的背影消失在路口。
秦时昭停在了马路边，他收了伞，拼命扇着自己巴掌，冷风卷着他的衣缘，从远处看，像个疯子。
他埋在温楚越外套里哭，他说不了话，像那个聋哑女人一样，练了一晚上也只会说干巴巴地两句话。
这个路口，仰头就能看到温楚越的工位。
秦时昭这么看着，隔着雨的帡幪。
……
温楚越倒水喝了，用的一次性纸杯。
温楚越戴耳机了，长眉颦蹙着。
温楚越在和导演说话，导演捂着嘴笑，他根本不是忙，只是不想见他吧。
……
秦时昭往前走了一步，又往前走了一步，身体紧紧贴着那片围墙。
他终于忍不住似的，在脸上划了一刀。他一度想划烂自己的脸，割掉自己的嘴。可是他又控制不住地想起温楚越，这张脸、这张嘴亲过温楚越。
他擦净了脸上的血痕，额头抵着墙面，手机在口袋里嗡嗡地震动着，一声又一声。
秦时昭摁了接听。
那边传来一声叹息，“到家了么？”
秦时昭喉结动着，他仰头看着温楚越夹着半根烟，站在窗沿讲电话。
“怎么不说话？”温楚越说完掸了掸烟灰，“不理你生气了？”
“讲道理这不算不理你吧，你发的信息不是回了么。”
秦时昭喘着气。
“到家了么？”温楚越问。
秦时昭极艰难地“嗯”了一声，他嗓音磕绊着，像是在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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