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攻略第六十四天(2/2)
薛遥知自觉的往旁边退了退,她瞄了一眼容朝。这娇靥楼里不是姑娘就是龟奴和侍女,容朝的长相太有辨识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扮成姑娘了。
容朝便穿着条红色的纱裙,他身量高挑,穿着裙子极是惹眼,那纱裙穿在他的身上都短了一截,脚踝若隐若现。
少年白皙的脸上上了一层厚厚的牡丹妆,红色的胭脂晕染在脸颊上,眼角下的朱红色的泪痣,也被画成了一朵绽放的牡丹,他本就生得精致,也还是少年身姿,穿起女儿家的裙裾倒也不违和,反而和旁边的薛遥知比起来,因着那朵牡丹,更是妩媚三分。
就……能把风流公子哥迷倒,好像也挺正常。
胡媚娘有些一言难尽的看了眼容朝,薛遥知轻轻的戳了戳她她才回过神,同目瞪口呆的容朝说道:“牡丹,你在发什么呆呢?郑公子在与你说话呢!”
虽然容朝比郑公子还要高上半个头,但并不妨碍郑公子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腰,往他胸口贴:“胡妈妈你少说两句,美人儿有气性也正常。”
眼看郑公子说着说着就要蹭上容朝的平胸,容朝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郑公子,骂道:“滚远点!”
郑公子听着这清越的声音愣了一下。
薛遥知反应很快的替容朝解围:“牡丹姐姐生病了,声音都粗了,怕是不能伺候您了。”
“没事儿,怎好让美人儿受累,且让本公子来伺候牡丹姑娘。”郑公子又贴了上去。
薛遥知:“……您人真好。”
与此同时,几个身着白袍的阳雪宗弟子大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画像,正在楼下四处找人。
胡媚娘自然得去看着,她瞥了眼容朝,提醒道:“牡丹,你和桃花可得伺候好郑公子。”
“什么桃花?本公子只要牡丹姑娘!”郑公子说着,便将容朝往房里带。
容朝嘴角抽动,用仅存的理智将郑公子带到他藏褚长老的卧房中。
这娇靥楼卧房的设计很是巧妙,每个房间都有两扇门,后门通向后院,他们便是从那扇门进来将褚长老藏起来的,而这卧房中点满了熏香,足以掩盖褚长老身上的血腥味儿。
胡媚娘推了一把薛遥知:“那桃花就去伺候赵公子吧。”
赵公子却一把推开旁边的姑娘,也不要薛遥知,只恋恋不舍的盯着容朝的背影,喃喃道:“唯有牡丹真国色,今日得见牡丹姑娘,方知世间女子除她皆是庸脂俗粉。”
薛遥知:“……”
虽然但是,有被冒犯到。
赵公子不肯要她,去了楼下清心寡欲的看歌舞,她索性就直接跟着胡媚娘身后走了,这就叫灯下黑。
胡媚娘带着薛遥知下了楼,一边劝解着被阳雪宗弟子搜查举动冒犯的客人,一边提醒阳雪宗弟子让他们不要太过分,他们的行为已经惹了众怒了。
薛遥知跟着胡媚娘忙前忙后,给胡媚娘劝着的客人倒酒,殷勤的模样让那些到处找的阳雪宗弟子都没正眼看她。
楼下很快就搜完了,阳雪宗的弟子上了二楼的卧房,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见并非是他们要找的人,说了声“抱歉”就退了出来,惹得里头的客人骂骂咧咧。
胡媚娘沉了脸,冷声说道:“今日你等在我这娇靥楼大张旗鼓的搜查,若是当真找到藏匿的魔种也就罢了,若是没有,扰了我楼里客人的雅兴,坏了我的生意,我定是要将你们告上公堂!”
“别的花楼都是这样搜查过来的,我们也是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为首的弟子公事公办般的说道,然后去开第二间房,第三间房……
眼见着很快就要开到容朝的那间房,胡媚娘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她厉声说道:“这间房不能开!里面是知府家唯一的公子!”
与此同时,卧房里传来了男人高昂的叫声,似痛苦似欢愉,仿佛正在兴头上一样,薛遥知听得脚趾抓地,救命,这应该不是容朝在叫吧,听不出来啊,之前也没听他叫过啊。
他们踹了那么多间房,唯独这一间闹出的动静……格外别致,但就剩这么一间房了,不查好像也说不过去。
那弟子正要推门,便听得胡媚娘冷笑一声:“开吧,不知道届时知府家的公子盛怒,你们阳雪宗会不会保你一个普通弟子!”
那弟子顿了一下,扬起下巴吩咐旁边的弟子:“你,去开门!”
“师兄,要不算了吧……这个咱们可不能冒犯啊!”没有弟子敢去踹知府公子的门。
那弟子犹豫了一下,最终也放弃了,他转身下楼,像是想要扳回面子一样,高声说道:“去查后院,一定要找到窝藏的魔种!”
“是!”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杂物间的血迹被遮掩,还打开窗户通了风,他们也没有发现不妥之处,只能去查下一家花楼了。
这样折腾了一通,便已经子时了,但娇靥楼里还是非常热闹,欢声笑语,载歌载舞,卧房里更是热闹。
薛遥知去了后院胡媚娘安排的房间住下,容朝已经一脸麻木的坐在椅子上,他坐姿粗犷,翘着二郎腿,纱裙上滑,露出劲瘦的小腿来。
这里没点炭盆,薛遥知穿着单薄,有些冷,忙不叠的去点了炭火,容朝坐得离她远远的,她看不下去,跑过去把他拽到炭盆边来烤火。
“你没事吧?”薛遥知问他,她摸摸容朝的手,温柔怜惜的说:“你的手好凉。”
容朝:“……薛遥知,你不要恶心我。”
“好好好。”薛遥知连声应道,她还是忍不住问:“你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薛遥知不提还好,她一说,容朝气得眼眶发红,咬牙切齿的说道:“那该死的郑公子一进房间就对我动手动脚,还要我喝暖情酒。”
“暖情酒是什么?”
“助兴用的吧,那个郑公子说的。”
“你喝了?”薛遥知听了,立刻缩回手。
“没有。”容朝冷笑一声:“我按着他的头让他把整壶酒都喝了,他喝完了竟然还挺高兴。”
“哈哈他可能觉得你很热情吧。”薛遥知尬笑:“然后呢?”
容朝深吸一口气,他捂着脸,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薛遥知看他崩溃的模样,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握住了容朝的手,安抚道:“你别多想,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容朝痛苦的说:“我就不该多看他两眼,你不知道他,他竟然抱着一个枕头,他……他……”
容朝头一次对自己的语言能力感到匮乏,他匆匆一瞥,无法用言语去形容他看见那郑公子抱着一个枕头行那等茍且之事,这给他纯洁的心灵留下了极大的震撼,他要长针眼了。
薛遥知无语:“哦,少见多怪。”
容朝:“?”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学习了什么不该学的东西?”
薛遥知:“……没呢。”
她只不过是比容朝多活了一辈子,眼界开阔了一些些。
容朝深吸一口气,薛遥知太淡定,这显得他很没见过世面啊!他做了决定:“看来我也该学一下了。”
薛遥知:“?”
“你要学什么?”
“少爷的事你少管。”
薛遥知:“……”
不懂,她也不想管。
容朝又说:“你先出去,我把这裙子换下来再说,冷死我了。”
“外面很冷诶。”薛遥知不肯动,她说:“而且你穿裙子很漂亮呀,大家都很喜欢你,别换了。”
容朝挑眉:“当真?”
“自然。”薛遥知轻佻的摸摸容朝的手背:“我瞧着都欢喜极了。”
“本少爷就知道你觊觎我。”容朝拍开她的手,然后慢腾腾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这就去换了,不给你看。”
容朝的动作忽然顿住。
薛遥知不明所以擡头看他,就见容朝站在她面前,目光下撇,又惊慌失措的移开目光,下一刻又忍不住再看一眼,又移开目光,然后再看一眼,反反复复,跟做贼一样。
“容朝!”薛遥知反应过来,这抹胸裙的领口很低,她捂住胸口,怒道:“你想死吗?”
容朝如梦初醒,吓得撒腿就跑,转身一头撞在门框上,捂着额头消失在薛遥知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