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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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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地

当我推开门时一仰头就看见了万俟义。

那个时候他的父皇崩逝了三年,他十五岁,刚开始束发。我们已经五年没见过了。

乍一见到他,我还思考了一阵子。直到他在我面前提起一节玉佩,我才想起来是谁。

那个时候他继位三年,我都快认不出他来了。

他没让我行礼,握着我的手臂把我拉起来,就匆忙地问我,我的父亲在哪里。

这个时间段父亲一般在家里睡午觉。

可那天父亲罕见地坐在会客厅,见到万俟义也只是了然地点了点头,说句你来了。

万俟义有个义兄,是褚地的质子,褚地皇后的第二子。

这件事情说来复杂。

褚地夏国的先帝赫连良,他只娶了一位皇后。现在他和他唯一的夫人都没了,只留下两个皇子。

是时我们的先帝势要扩张领地,野心勃勃意指褚地。褚地与大齐酣战不及惨败,只能割爱丹州。

我们的先帝不要丹州,只要褚地皇帝的幼子入大齐为质。褚地皇帝迫于无奈只能送上二皇子赫连泽霖。

赫连泽霖这人我是认识的。

据我哥的说法,赫连泽霖初到大齐受了不少委屈。是当时的嘉懿皇后人美心善,毅然决然地把赫连泽霖收在身边,这才让他没再受人为难。

嘉懿皇后难产了,濒死之际只来得及向赫连泽霖嘱托照顾好她的孩子万俟义。

因为嘉懿皇后的临终遗嘱,赫连泽霖后来在大齐也没被明面上刁难。

但是我距离茂兴太远了,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万俟义摆了摆手,说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他在和我走到会客厅的路上,把当今局势极其精简地总结下来:

“褚地大皇子把赫连泽霖接走之后,褚地突然攻打大齐。我才知道大齐的内部,因为父皇先前削弱了氏族的权力,给予寒门。

所以被钻了空子,赫连泽霖在茂兴勾结过褚地的细作,还让那些细作去大齐各地威逼利诱。加上我年少,他们并不信任我。”

他最后无奈地耸了耸肩:“所以大齐乱了。褚地的大皇子打到茂兴后拿了我的玉玺称帝,所以现在是褚地皇帝。”

结合我这些天听的传闻,我思忖了片刻。“其他家族都给你闭门羹了?”

毕竟我记得先帝厌恶贵族风气,对于削弱大齐家族的权力这件事上做得很彻底。

而万俟义能来找我父亲,多少证实他的军队被打散了。所以他只能以求大齐世族能给予支持,返回去把来犯大齐领土的褚军打退,再审大齐内部。

万俟义并不含糊,干脆地点了点头:“对。”

于是我又好奇起另外一件事。

“相国……胡阑不拦着他点儿吗?要知道这可并非胡闹。”

他看了我一眼,便偏过头看路:“你不会不知道褚地以前的情况。”

褚地以前是有胡阑扛着。而褚地皇帝的想法保守,坚持向外必先安内。

然而其他人不会傻到白白看着,断不会给予褚地皇帝足够发展的时间空间。

尤其像是先帝这样天生的猎人。他的耐心是为了收网,从不是为了给自己埋雷。

褚地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我记得以前就有褚地试图北上攻打大齐的事情,而结局仍是不了了之。

这次他们也算是拿国运下注,如果失败了,我无法想象他们的结局。无论谁再试图给褚地续命,都只会是无用功,绝对不会长久。

“如果是以消磨掉最后的辉煌和最后搏一搏相比,”万俟义放低了声音,平静地说,“我可能也会偏向后面的选择。”

“说的也是。”我应了声,我也是这么想的。

停到会客厅门口,我打算要走,被万俟义叫住了。兴许是他认为我在场,父亲就会给他些面子,至少拒绝得不会太难看。

我看了眼父亲。父亲空出了左边的主位,朝我点了点头。

万俟义没坐在主位上,反而是坐在左边那排的第一个座位。我只好坐到他对面。

父亲先是打量着万俟义,看他穿着朴素,便说:“你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吧?”

万俟义打量着我们心里下了决定,就擡手打了个响指,叹了口气。

“小戚。”他说。

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少年半跪在我们面前,面冲着万俟义所在的方向。

“这一路上多亏了他,我才勉强走到这里。”

万俟义并不含糊,对着父亲直白地说明来意。

“青侯,我此次前来是希望您能帮我,在整顿大齐上助我一臂之力。我会许您高官厚禄。但凡您想要的,我都会尽力争取。”

父亲眯着眼瞧他有了一阵子,才端起茶盏吹开薄雾,抿了口茶。

“你可真像你父亲。”父亲隔着雾气说。

“我不认为这是个夸奖,”万俟义说,“我父亲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我不希望我会继承到那些。比方说……他的少年白头发。”

“这个不是你能控制的。”我瞟了眼父亲,打着哈哈。

父亲突然问:“你是最后一个敲我家的门?”

“不是。”

“那是第一个?”

“很遗憾,也不是。”

我没出声,看着对面的小戚,忽地想起来什么。

原先我和万俟义是总角之交。

尽管我和他差了好几岁。但我天纵英才,两岁就可识字,三岁可念书。

所以我是和同辈的身份显赫的小孩们一起进尚书房学习。

教导我们的是杜若,是位赫赫威名的大将军。后来杜老爷子靠自己念书考上了探花郎,又在大学修了几年。

我们私底下都叫他杜老爷子。即便杜若并不显老,只是总爱老气横秋地扯着尾音念书。

和我同为学生的小孩皆是重臣之子。万俟义是太子,却仍然要跟我们一起上学、甚至受惩罚。

以至于我们的关系其实甚好。

总而言之,据我所知,我们的那些好友里不乏忠臣名将的孩子。更休要提万俟义的兄长们,更是常年参军。

所以怎会让他沦落到靠一个死士保护?我仔细想了想,唯一的可能是大齐内部的现况没有军情上报的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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