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剖心以见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1/2）

第66章剖心以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

“我真是,”张苍忍不住出了口气，“你们就不能盼我点好么？”

“你就不能严于律己一下吗？”毛亨不动声色地说，“在t兰陵的时候,属你被老师罚的最多。”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告我的刁状。”张苍怨愤不平地说。

“我可没有啊。”毛亨说,“你还记得那次,老师讲课你梦游。”

“然后老师让你们观察我梦游。”张苍捂住了眼睛。

“你梦游也就算了,”韩非说,也捂住了眼睛，“为什么要一边梦游一边脱衣服啊。”

唐秋生感到了震惊。

看张苍那红透的脖子,应该是真的。

“但是我觉得本质上，我算个好学生。”张苍辩解道，“本质上,我也算个好人的。”

唐秋生选择保留意见。

“我真的迟到早退那么多次么？”过了一会，张苍不甘心地从桌子上爬了起来,李斯在筐里翻了翻,掏出了一捆竹简，随手递给了他,“这是点卯，你自己看。”

张苍展开看了看，然后突然转过了头,“我是说，为什么你要带着这个啊。”

“为了让师兄骂你啊。”李斯堂而皇之地说。

张苍转过头看着韩非,韩非拿着杯子挑起了一根眉毛,“讲句实话,你们是怕我还是怕李斯？”

张苍思索了一会，看了看毛亨，毛亨也思索了一会,转过头来看着唐秋生。

你们都不想得罪人么，唐秋生在心里想。

“所以你怎么想？”张苍恳切地问道。

唐秋生思索了一会。

“我怎么知道。”她诚实地说，“他俩又没骂过我。”

“我不怎么骂人吧。”李斯从竹简后面发出了一声异议。

“就是不骂人才吓人。”张苍说，“大师兄是那种，你要是怎么的了，他肯定能给一顿问候，让你觉得呼吸都是错的，就不该来到世界上，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吃的饭。”

“师兄是那种，”张苍轻声说，“就是这么的，贴到你身边，温温柔柔地和你说，你好像犯什么事了，不出意外的话是出意外了。”

毛亨在旁边点了点头，表示他说的都对，我们当年在兰陵的时候，就活在这种可怕的水深火热之中，没有半点虚言。

还真的不好说哪个吓人，唐秋生陷入了思考，感觉对于师弟们来说，都挺吓人的。

“点卯真的太可怕了。”张苍重新拿起那卷竹简看了一会，“说起来，大师兄不打算出仕么，现在韩王安也去要饭了，你出仕也没有什么障碍了。”

“我不想去点卯。”韩非说，给自己倒了杯酒，“而且酒也没得喝了。”

“我现在也不清闲啊。”他说，翻开手给唐秋生看了看，“自从看到你那个办法之后，我这手为了搞个雕版可是吃了好多苦。”

“我让李斯替我搞，”韩非说，“他说等他不加班了。”

“我寻思我这单得排到他进墓地。”韩非抱怨道，李斯从竹简上看了他一眼，“我已经给你写好了，你翻版就好了。”

敢情你也好，秦王也好，什么人也好，都把李斯当输入法用么，唐秋生忍不住想。

“我哪有空弄板子。”李斯说，继续低下头去看他的竹简，“说起来师兄真的不出仕么。”

“当然不。”韩非迅速拒绝道，“倒不是因为什么国仇家恨。”

他拿着酒杯，看着里面的液体，“是因为不适合。”

“你记得我写过，将军必发于士卒，丞相必兴于州衙。”韩非慢慢地说，“我也没服过兵役，也没服过傜役，还没有他们一半能吃苦，我懂什么牧民，懂什么人间疾苦。”

“若是我出仕，和那群宗室估计没什么区别，无外乎眼高手低。”他说，“我以我生证我道，”他平淡地说，“如今我越发相信，我们这种王孙公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他将一边的酒杯倒满了酒，然后递到了李斯的面前。

“既然觉得他长大了，那就要告诉他啊。”唐秋生想起了那天韩非提过李斯之后自己说的话，“有些事再心知肚明，不说出来也是遗憾的。”

而现在韩非站了起来双手端着杯子，静静地递到了李斯的面前，李斯吃了一惊，将手里的竹简放了下来。

“唉，”他微微偏了偏头，“师兄这是希望我多少扣点工资让张苍平衡平衡么？”

“你拿着。”韩非说。

李斯接过了酒杯。

“我知道你年幼失怙，”韩非轻声说，“也没有兄弟姐妹，一直也没有个依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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