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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产死亡旧案:01 幽暗红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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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产死亡旧案:01幽暗红莲

淑景殿面阔十一间,藻井图案丰富。正堂的三兔共耳仿佛旋转于莲花花心,若是擡头久久注目,会觉得那外围的莲花也动了起来。向东、向西的三间,以莲花色轮为藻井,青红蓝紫间错排成一圈,光彩夺目。东边、西边最末端的两间,藻井是火焰纹和摩尼宝珠的纹样。火焰熊熊燃烧,宝珠熠熠生辉,在阳光照不进的地方,它们凭借自身的光明,兀自高标不凡、轰轰烈烈。十一间宫室皆以楠木为栋,其上绘饰仰莲、束莲和覆莲。处处都是莲花,似乎这座宫殿就是专为妙莲华建造的。其实不然。早在她出生以前,淑景殿便已存在许久。至少在西魏末年,淑景殿就有了雏形。宗庙丘墟,天下易主,朝代在不断死去,而宫殿经历了刀兵的隳坏之后复又被新的统治者重建,如同坚韧的青年一般茁壮成长。隋朝时,妙莲华和她的养母陈婤住在这里。那时她年纪尚小,不会预料到她将和养母一样,在两代皇室的宫廷中迎送似水流年。陈婤是陈后主的女儿,既是陈朝的公主,又是隋炀帝的贵人。她重复养母的命运,昔为帝女,今作皇妃。陈婤是怀旧之人,选择居处时,坚持要这座紧邻南海池的潮湿宫殿,即便它远离皇帝的寝宫。建康的宫殿比长安的潮湿。那种被水汽润泽的、搔痒又黏糊的难受,能够冲淡她的亡国灭家之痛。三十八年后,李世民将百福殿赐给妙莲华居住,她施礼辞谢,以孝亲缅怀为由,回到了旧日家园。她倒不是为了追忆往昔。百福殿的位置尴尬,夹在承庆殿和千秋殿中间。前者,是长孙皇后诞下太子承干的地方;后者,是贤妃燕同钗的住处。千秋殿再往东,便是太极宫内廷的中心——两仪殿。李世民经常在这里处理政务,宵衣旰食、劬劳困倦之后,便召幸后妃来侍寝。对妙莲华来说,被皇帝丈夫和他的妻妾包围,实在是一件熬心费力的事。各自单独相处还好,她可以当其他人不存在。如果大家住得太近,她就感到心慌。隔着厚厚椒墙、长长玉墀,她都觉得那些人的气息同时飘过来,萦绕不绝,若要共处一室,更是叫她心力交瘁。对比之下,淑景殿显得更加可爱,…

淑景殿面阔十一间,藻井图案丰富。正堂的三兔共耳仿佛旋转于莲花花心,若是擡头久久注目,会觉得那外围的莲花也动了起来。

向东、向西的三间,以莲花色轮为藻井,青红蓝紫间错排成一圈,光彩夺目。东边、西边最末端的两间,藻井是火焰纹和摩尼宝珠的纹样。

火焰熊熊燃烧,宝珠熠熠生辉,在阳光照不进的地方,它们凭借自身的光明,兀自高标不凡、轰轰烈烈。

十一间宫室皆以楠木为栋,其上绘饰仰莲、束莲和覆莲。处处都是莲花,似乎这座宫殿就是专为妙莲华妙莲华,原型为隋炀帝女、李世民妃妾、李恪之母。取名缘由:隋唐女性名字多与佛教文化相关。据《楞严经》所云,真明之佛知见,在染亦不污,故谓为妙莲华。另,李恪有女宣城县主,名李华;在我的人物私设中,妙莲华因极其喜爱这个孙女,将自己闺名中的“华”字赐予她,即妙莲华为孙女起名李华。此外,我在写完小说后,查阅其他资料时发现李世民还有一位孺人(媵妾)“刀妙琏”,且此人也与隋朝相关,因此,我也可据此奇妙的巧合,将自己小说中的妙莲华视为“隋炀帝女”与“刀妙琏”的合体。建造的。

其实不然。早在她出生以前,淑景殿便已存在许久。至少在西魏末年,淑景殿就有了雏形。宗庙丘墟,天下易主,朝代在不断死去,而宫殿经历了刀兵的隳坏之后复又被新的统治者重建,如同坚韧的青年一般茁壮成长。

隋朝时,妙莲华和她的养母陈婤住在这里。那时她年纪尚小,不会预料到她将和养母一样,在两代皇室的宫廷中迎送似水流年。陈婤是陈后主的女儿,既是陈朝的公主,又是隋炀帝的贵人。她重复养母的命运,昔为帝女,今作皇妃。

陈婤是怀旧之人,选择居处时,坚持要这座紧邻南海池的潮湿宫殿,即便它远离皇帝的寝宫。建康的宫殿比长安的潮湿。那种被水汽润泽的、搔痒又黏糊的难受,能够冲淡她的亡国灭家之痛。三十八年后,李世民将百福殿赐给妙莲华居住,她施礼辞谢,以孝亲缅怀为由,回到了旧日家园。

她倒不是为了追忆往昔。百福殿的位置尴尬,夹在承庆殿和千秋殿中间。前者,是长孙皇后诞下太子承干的地方;后者,是贤妃燕同钗的住处。千秋殿再往东,便是太极宫内廷的中心——两仪殿。李世民经常在这里处理政务,宵衣旰食、劬劳困倦之后,便召幸后妃来侍寝。

对妙莲华来说,被皇帝丈夫和他的妻妾包围,实在是一件熬心费力的事。各自单独相处还好,她可以当其他人不存在。如果大家住得太近,她就感到心慌。隔着厚厚椒墙、长长玉墀,她都觉得那些人的气息同时飘过来,萦绕不绝,若要共处一室,更是叫她心力交瘁。

对比之下,淑景殿显得更加可爱,它瑟缩在太极宫的西北角,和那个被称作“野狐落”的宫人冢是邻居。清静时,这里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如果有响动,多半是野狐落的野猫叫春、孤鬼独泣。妙莲华不怕鬼怪。与自然生灵、孤魂野鬼接触,能防止她心病加剧、复发;与人接触,则恰恰相反。

不过,避免与人接触,并不代表对人事、人情闭口不谈。闲来无事,妙莲华就会和几个婢女议论几句。

“听蝉呢?”妙莲华一边画画,一边询问婢女舞蝶。她身穿轻红窄袖交领上襦,系湖蓝色腰带,束着蓝白间色条纹裙。袖口沾染了颜料,她却毫不在乎,只将目光集中在画中人物的手部。

“去野狐落了。”舞蝶回答她。

“野狐落?”

“对。浣衣宫人的卧房发生命案,凶手自裁谢罪,葬在那儿了。”

“噢,是有这么回事儿,她先前跟我提过。可这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

“清晖殿的小太监病死了,她帮人家看风水。听蝉说,要是凶手占了好位置,她就去请皇后下旨迁坟,给小太监腾地方。”

妙莲华忍俊不禁,自嘲道:“她去请?咱们哪儿有这么大的面子?”

“谁知道呢?她老是说些怪话。”舞蝶讪笑,给妙莲华递上四个莲花螺钿漆盒,盒中分别装着丹砂、石青、白粉和墨汁。她继续聊命案:“那还是个‘合葬墓’呢。不光埋了那丫头,还有她的情郎。皇后让人立了木牌,上面画了图案。”

“图案?什么图案?”

“一只像鹭又像鹤的大鸟,停在松树上。”

妙莲华冷笑一声:“可叹她枉费心机。处心积虑地杀人,为的就是从宫里解脱,结果呢?人死了,还要天长日久地埋在宫里,把情人都搭进来了。真够亏的!”

舞蝶皱了皱眉:“埋在宫里,是为了方便在世之人前去祭奠吧。我听说,刘典药和她的朋友柳绥,本来都要按共犯之罪来处置。皇后身怀龙裔,不愿再有血光之灾,又念及她们多年勤苦,饶她们不死,也没有动刑。皇后的意思是,她们失去了亲人,代价足够惨痛了,不用多受皮肉之苦。”

画作大功告成。妙莲华搁笔,让舞蝶先睹为快。舞蝶接过画卷,见那画中女子莲冠霞帔,衣袂飘飘,露出柔美的侧脸,在宫女的簇拥下,她向不动明王虔诚致敬。舞蝶记得,这是龙门石窟宾阳中洞东壁上的浮雕图绘,展现北魏文昭皇后高照容礼佛的情景。从前,妙莲华跟随炀帝游历山河,饱览名胜古迹,她作为妙莲华的贴身侍女,也跟着主人长了不少见识。

“您画的是《文昭皇后礼佛图》。”舞蝶微笑,欣赏道,“衣纹细密,线条流畅,看上去很有情致。”

妙莲华失笑:“情致?连人物都看错了,还能看出‘情致’?”

“看错了?”舞蝶发懵,“这、这……画的不是文昭皇后吗?”

妙莲华慧黠一笑,并不言语,朝画中女子的手部轻轻一指。舞蝶凑近,定睛细看——那手里握着的不是礼佛的檀香炷,而是一个小小的人偶。在人偶的脚底,画着四根又短又细、若有似无的灰线,正是绣花针。

“巫蛊人偶!”舞蝶怛然失色,烫手似地扔开画卷。妙莲华将落到案上的画卷轻轻擡高,嗔怪道:“大惊小怪!我一向是画十幅烧九幅,你又不是不知道,慌什么慌?”

“万一、万一您觉得满意,不想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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