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死亡旧案:02 神秘嘉赏(1/2)
难产死亡旧案:02神秘嘉赏
立政殿中,六岁的公主柔柯跑来跑去。濯英一个劲儿在她后面追赶,想快点儿逮住她。不料小家伙速度不快,但动作极为伶俐,稍一闪身就把濯英甩开了。“柔柯,你去东间找雪姐姐。”濯英放弃追逐,停下脚步,喘一口气,说道,“我跟你阿娘有话要说。”“哼,本公主有什么话不能听?”濯英苦笑:“不是不能听,是你太小了,听不懂。”她搬出柔柯最喜欢的游戏:“雪姐姐最会捉迷藏了。你让她去躲,你来找,绝对连她的影子都找不到。”“哇,她有这么厉害吗?”柔柯怀疑,好胜心被激发出来。她蹦跳几步,乐颠颠地往东间赶去。经过阿娘身边时,她发现阿娘的肚子比前些天更加浑圆,于是她好奇地上前,把小手放在阿娘的肚子上。“阿娘,我也是从这儿出来的吗?”无垢正在执笔撰文。她闻此童言,不觉愣了愣。往事的残影闪过心头。“是弟弟还是妹妹呢?还要等多久才会出来呀?哎,他会不会不想跟我玩儿?”小家伙有一连串的问题。无垢搁笔,推开眼前堆积的字纸,将她抱到案上。“柔柯想要弟弟还是妹妹?”无垢温柔一笑,令人倍感亲切。“我都可以。”“那你还要等上三个月。”无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会儿啊,小娃娃才刚学会眨眼睛呢。”“啊?还要等这么久?”柔柯有些沮丧,又问:“阿娘,六年之前,我是不是也在里面住了很久?”无垢一时哑然。她略加思忖,握住柔柯的小手,尽量用幼童能听懂的语言解释:“我们的六公主呢,不是从我的肚子里出来的。你阿娘生你的时候,特别特别辛苦,所以她把你交给了我,自己先去睡觉休息了。”“啊?她休息了这么久啊!我都六岁了,她还没醒呢?”“是啊!她太累了。”无垢垂下眼帘,以防柔柯看见她哀伤的神色。柔柯懵懂,竟因为自己有两个阿娘而高兴起来。她不停摆动双腿,像踢飞了浪花儿一般,雀跃道:“太好了!我有两个阿娘。等她醒了,我就带她去见哥哥姐姐。他们都只有一个阿娘,我比他们多一个。”无垢勉强笑了笑,难掩其中的苦涩。濯英无奈,皱了皱…
立政殿中,六岁的公主柔柯即豫章公主,生母早逝,由长孙皇后抚养。跑来跑去。濯英一个劲儿在她后面追赶,想快点儿逮住她。不料小家伙速度不快,但动作极为伶俐,稍一闪身就把濯英甩开了。
“柔柯,你去东间找雪姐姐。”濯英放弃追逐,停下脚步,喘一口气,说道,“我跟你阿娘有话要说。”
“哼,本公主有什么话不能听?”
濯英苦笑:“不是不能听,是你太小了,听不懂。”她搬出柔柯最喜欢的游戏:“雪姐姐最会捉迷藏了。你让她去躲,你来找,绝对连她的影子都找不到。”
“哇,她有这么厉害吗?”柔柯怀疑,好胜心被激发出来。她蹦跳几步,乐颠颠地往东间赶去。经过阿娘身边时,她发现阿娘的肚子比前些天更加浑圆,于是她好奇地上前,把小手放在阿娘的肚子上。
“阿娘,我也是从这儿出来的吗?”
无垢正在执笔撰文。她闻此童言,不觉愣了愣。往事的残影闪过心头。
“是弟弟还是妹妹呢?还要等多久才会出来呀?哎,他会不会不想跟我玩儿?”
小家伙有一连串的问题。无垢搁笔,推开眼前堆积的字纸,将她抱到案上。
“柔柯想要弟弟还是妹妹?”无垢温柔一笑,令人倍感亲切。
“我都可以。”
“那你还要等上三个月。”无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会儿啊,小娃娃才刚学会眨眼睛呢。”
“啊?还要等这么久?”柔柯有些沮丧,又问:“阿娘,六年之前,我是不是也在里面住了很久?”
无垢一时哑然。她略加思忖,握住柔柯的小手,尽量用幼童能听懂的语言解释:“我们的六公主呢,不是从我的肚子里出来的。你阿娘生你的时候,特别特别辛苦,所以她把你交给了我,自己先去睡觉休息了。”
“啊?她休息了这么久啊!我都六岁了,她还没醒呢?”
“是啊!她太累了。”无垢垂下眼帘,以防柔柯看见她哀伤的神色。柔柯懵懂,竟因为自己有两个阿娘而高兴起来。她不停摆动双腿,像踢飞了浪花儿一般,雀跃道:“太好了!我有两个阿娘。等她醒了,我就带她去见哥哥姐姐。他们都只有一个阿娘,我比他们多一个。”
无垢勉强笑了笑,难掩其中的苦涩。濯英无奈,皱了皱眉,一把抱起了柔柯:“好了好了,当心踢到你阿娘。”她把柔柯放下,催促道:“快去找雪姐姐,她都藏好了。再不过去呀,她就去陪别的公主玩儿了。”
柔柯冲她做个鬼脸,一溜烟儿地跑走。濯英长舒一口气,向无垢谈起正事:“刚才我清点尚宫局的卷宗,还真像允如说的那样,好多记录不是缺失,就是模糊不清。各种名籍、账簿,还有一些临时的文书,该销毁的没销毁,该保存的又不齐全。我就想,要不然我们好好回忆一下,把一些该补的东西补上去?”
“不妥。”无垢摇摇头,“年月已久,记忆会出现偏差,就算补个十天半月,只怕也是劳而无功。那些卷宗堆积如山,一些是武德年间存下来的,另一些是从秦王府的别院带过来的,还有一些又是出自天策府别院的。依我看,先按来源和时间分门别类,再筛选那些可供考校的部分,比如,六尚女官的事务日志,从中核查各人、各司的功过得失,如此,才是肃清宫纪的第一步。”
二人正说话间,漱玉抱着一大摞文书迈进宫殿。她将文书放在离自己最近的矮几上,气喘吁吁地说:“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殿下要查,特意让韦循章送来了。她候在前庭,还守着好多卷呢。”
濯英连忙唤来几个小宫女,吩咐她们前去搬运。漱玉累极,站在原地扭腰展臂、活动筋骨。无垢心下感动。清点卷宗的事,原本该她直接去尚宫局办理,但侍女们说尚宫局没有立政殿宽敞,连个落座的好位置都找不到,她身怀六甲,不可能一直站着;皇帝也体谅她破案不易、劳思伤神,又是分娩在即,更不希望她奔走操劳。
无垢叫漱玉喝一盏扶芳饮,好好歇一会儿,又看她那模样滑稽可爱,调侃道:“我呀,没见过这么憨的丫头。就算一目十行的文昌星来了,一天也看不完这么多呀!又或者,你想逼我马上看完,存心要活活累死我。”
“哎呀,我是懒得一趟一趟地跑。”漱玉笑道,“反正您肯定要亲自过目,而且肯定要看它个滴水不漏,那我干脆一次就全带来。”
三个宫女各自又抱了一摞进来。濯英率先整理、查阅,随手一翻,正好翻到了天策府别院的记录。她念道:“出账——武德五年三月初三,阿鹿桓惠通原型为豫章公主生母,糅合李世民刀人(侍妾)高惠通的名字。生女,难产而亡。赐稳婆柳氏铜钱十二贯、绢帛若干。”
“稳婆柳氏?”无垢突然蹙紧眉头。
“稳婆柳氏?”漱玉回想当时的情景,只觉得自己缺失了一段记忆,“这人是谁?她进过天策府吗?”
“这倒不是最要紧的。”濯英疑惑,“奇怪的是,她怎么会拿这么多赏钱?光说这十二贯,就是三品婕妤两个月的薪俸。”
“我记得,当时惠通难产身亡,稳婆照护不周,难辞其咎。”无垢一边细细回想,一边说道,“所以,我不仅没有增加赏赐,反而将她的赏钱减半,还下了禁令,日后不准她靠近王府半步。”她擡手示意,让濯英把账簿递来,仔细瞧了一遍,确认道:“这笔账有问题。”
濯英也开始追忆,默念“柳氏”。片刻后,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细节,开口道:“哎,那个‘柳氏’的名字,好像和柳绥挺像。好像、好像模样也有几分相似。但是……不可能是柳绥啊!柳绥一直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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