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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产死亡旧案:09 攻弱诛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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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产死亡旧案:09攻弱诛心

妙莲华的眼神轻灵又飘忽,仿佛越过山头的风,高高的,冰冰凉凉,几乎将所有人都看轻、看得透明——除了无垢。“吾所谓无情者,言人之不以好恶内伤其身,常因自然而不益生也。”一想到妙莲华,无垢便会顺带联想到《庄子》之言。若她长孙无垢修的是太上忘情之道,那么,妙莲华修的就该是“无情道”了。对后宫里许多人,妙莲华都无所谓喜恶。德妃阴云翘嘲笑她作画又烧画,用纸铺张、浪费笔墨,又弄不出什么名堂;她一笑置之,信手画几幅仕女图送给杏儿。崔才人雅好丹青,却技不如人,向她请教作画的妙法;她倾囊相授,花三日三夜指导崔才人画好《割肉喂鹰图》,而后闭门谢客,拒绝与崔才人结下师徒之谊。昭容韦尼子,欣赏她特立独行,将自己所得的珍贵纸笔赐物悉数献上;她却之不恭,收下好礼,难得地留人闲聊半日,与之共进晚膳;第二天一早,她让舞蝶包好一堆价值相当的珍玩,全部送到丽日殿,礼数周到,说话客气,摆明了不想交韦尼子这个朋友。但她对无垢不一样。无垢在后宫广施仁德,有口皆碑,上至贤妃、德妃、贵妃三位夫人,下至低位嫔妃、六尚女官、下等宫女,一提到当今这位皇后,无一不是感恩戴德、交口称赞。然而,在一众的好评中,妙莲华惜字如金,有时甚至不掩敌意、嗤之以鼻。仿佛到了无垢这里,妙莲华才有了感官,有了情思——当然,基本上是反感和嫌弃。“你们说,她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大的成见?”有时闲来无事,无垢会和濯英、澡雪笑谈这个怪人。“天生的吧,有的人天生就有邪气。她那个阿耶,原本就是个凶戾之徒,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害得自己身死国灭。作为女儿,承袭父亲的乖戾和偏狭,颠倒黑白,以善为恶,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濯英笃定道。澡雪轻笑一声:“也不尽然。我反倒认为,殿下值得她消耗情绪,并非坏事。”“你想说,她能为殿下消耗情绪,证明她在乎殿下、看重殿下。”濯英冷笑,“就凭她?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谁稀罕她的看重?”“濯英,不得无礼。”无垢神情疏淡,…

妙莲华的眼神轻灵又飘忽,仿佛越过山头的风,高高的,冰冰凉凉,几乎将所有人都看轻、看得透明——除了无垢。

“吾所谓无情者,言人之不以好恶内伤其身,常因自然而不益生也。”

一想到妙莲华,无垢便会顺带联想到《庄子》之言。若她长孙无垢修的是太上忘情之道,那么,妙莲华修的就该是“无情道”了。

对后宫里许多人,妙莲华都无所谓喜恶。德妃阴云翘嘲笑她作画又烧画,用纸铺张、浪费笔墨,又弄不出什么名堂;她一笑置之,信手画几幅仕女图送给杏儿。崔才人雅好丹青,却技不如人,向她请教作画的妙法;她倾囊相授,花三日三夜指导崔才人画好《割肉喂鹰图》,而后闭门谢客,拒绝与崔才人结下师徒之谊。昭容韦尼子,欣赏她特立独行,将自己所得的珍贵纸笔赐物悉数献上;她却之不恭,收下好礼,难得地留人闲聊半日,与之共进晚膳;第二天一早,她让舞蝶包好一堆价值相当的珍玩,全部送到丽日殿,礼数周到,说话客气,摆明了不想交韦尼子这个朋友。

但她对无垢不一样。无垢在后宫广施仁德,有口皆碑,上至贤妃、德妃、贵妃三位夫人,下至低位嫔妃、六尚女官、下等宫女,一提到当今这位皇后,无一不是感恩戴德、交口称赞。然而,在一众的好评中,妙莲华惜字如金,有时甚至不掩敌意、嗤之以鼻。仿佛到了无垢这里,妙莲华才有了感官,有了情思——当然,基本上是反感和嫌弃。

“你们说,她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大的成见?”有时闲来无事,无垢会和濯英、澡雪笑谈这个怪人。

“天生的吧,有的人天生就有邪气。她那个阿耶,原本就是个凶戾之徒,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害得自己身死国灭。作为女儿,承袭父亲的乖戾和偏狭,颠倒黑白,以善为恶,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濯英笃定道。

澡雪轻笑一声:“也不尽然。我反倒认为,殿下值得她消耗情绪,并非坏事。”

“你想说,她能为殿下消耗情绪,证明她在乎殿下、看重殿下。”濯英冷笑,“就凭她?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谁稀罕她的看重?”

“濯英,不得无礼。”无垢神情疏淡,心如止水。

其实原因很简单。极端自我的人看待高度利他的人,往往不会觉得顺眼;反之,高度利他的人看待极端自我的人,却容易品出别样的滋味。无垢与妙莲华相处,总感到十分别扭;可一旦与之分别,从旁观者的角度审视她、剖析她,又会觉得她挺有趣。

不过,这次有所不同。阿鹿桓惠通的旧案重新提上日程,种种迹象表明,妙莲华似乎与她的死存在难以言明的关系。由此,无垢对她便不能一味逃避,也不能像平时那样,拿她当作与侍女调侃的谈资。

于是无垢整衣敛容,再访淑景殿。

“上次我只问了两件事,一是关于她心病发作的时间,二是关于捕蛇令。其实,最想问的问题,我还没说出口。只是,我看她意气消沉,似有心病将发的征兆,所以,不忍心追问太多。”

她并未直接找妙莲华。先从侍女身上入手,尤其试探这个畏葸的舞蝶,说不定能收获奇效。

“问她不方便,我可以问你。”无垢笑吟吟,向舞蝶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一些,“我想问,据你所知,鹿娘子究竟因何而死?”

舞蝶局促地立定,全身比木头还僵。她张口结舌,唯恐与无垢四目相对,眼神飘飞半天,都不知往哪里看,只好低头紧盯自己的鞋面。

“我再问你一遍,鹿娘子究竟怎么死的?”无垢放慢语速。她唇角含笑,话音温柔,眼里却是近乎漠然的平静。

“鹿娘子、鹿娘子她,她是难产去世的呀!”舞蝶期期艾艾,“就是、就是难产死的,府上众人皆知。”

“她分娩那天,你被蛇咬伤了吗?”

“啊……对,我被蛇咬伤了。”

“伤到哪儿了?”

“手指。”

“后来怎么好的?”

“嗯……我把毒血吸出来吐掉了,涂了软蓝膏。”

“好端端的,蛇怎么会来咬你?”

舞蝶愣了愣。她总不能把恪儿的幼稚行为安在自己头上,只能临时瞎编,磕磕绊绊地说:“啊,这个、这个是因为……对!簪子,簪子掉进草丛了。我去找簪子。夜里黑,我没摸到簪子,摸到了蛇。”

“什么簪子?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掉进草丛里?我听淑妃说,另一个婢女也被毒蛇咬了,她又是怎么受伤的?”

无垢接连追问,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她留。舞蝶招架不住,憋红了脸。无垢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听蝉还要忙多久?听蝉一贯沉着冷静,最好换她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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