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死亡旧案:10 且试小赌(1/2)
难产死亡旧案:10且试小赌
“可怜吗?”妙莲华冷笑,转移话题,“说到孩子,我现在至少还有两个儿子傍身,在嫔妃里,倒也不算太差。”“知足就好。”无垢逼视她的眼睛,脸上全无笑意。“皇后眷顾,我怎么可能不知足?我千恩万谢、感激涕零。”妙莲华说完,不再理她,转过脸去,悄悄翻一个白眼,然后径直走向萧海德,笑着和她搭话:“‘海德’这个名字,恢弘豁朗,有容纳百川之势。谁给你起的名儿?”“殿下,这个名字是从药王庙求来的。药王庙的高僧说,海有八德——其一是‘汪洋无涯’,其二是‘海潮不愆期’,其三是‘不容死臭’,其四是、是……”海德突然遗忘,羞红了脸。妙莲华接着说:“其四,有七宝珍珠。其五,百川俱入而无旧名。其六,霖雨注来亦无增减。其七,众鱼有巨身。其八,盐味边中如一。”无垢默默听着,隐约有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妙莲华不知从哪儿生出了勇气,大肆嘲讽:“依我看,海之八德,远远不如贤后之德。贤后为明君鞠躬尽瘁、肝脑涂地,不知情的,还以为她能和皇帝平分天下。可惜啊!大唐的伟业没有她的一半儿。她只能博一个美名,一个损己利人、劳而无功的美名。”这话不仅讽刺了无垢,也顺带讥刺了李世民。海德慌忙下跪,惶恐地看一眼无垢。无垢寒毛直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宛如在晴好的冬日里从暖汤中走出后,立即遭人泼了寒浸浸的雪水。但她并不生气,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明明她应该生气的,应该怒不可遏、大发雷霆。她想,整个后宫之中,也只有妙莲华敢说这样的话,还真是令人叹服,甚至叫人肃然起敬。她凝视妙莲华,妙莲华也定定地望着她,似乎在逼迫自己必须和她对视。“淑妃,你放肆。”无垢装出愠怒的神色,刻意压低声音,放缓语速。妙莲华的前胸微微起伏,明显是情绪过于激动引起了急促的呼吸。“没错,妾大逆不道,放肆无礼。”她吐出块垒,满心洋溢着直抒胸臆的畅适,“妾悖逆无德,不配盛恩。所以,恳请殿下收回成命。”“收回成命?懿旨发出,哪儿有收回的道理?你当我的…
“可怜吗?”妙莲华冷笑,转移话题,“说到孩子,我现在至少还有两个儿子傍身,在嫔妃里,倒也不算太差。”
“知足就好。”无垢逼视她的眼睛,脸上全无笑意。
“皇后眷顾,我怎么可能不知足?我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妙莲华说完,不再理她,转过脸去,悄悄翻一个白眼,然后径直走向萧海德,笑着和她搭话:“‘海德’这个名字,恢弘豁朗,有容纳百川之势。谁给你起的名儿?”
“殿下,这个名字是从药王庙求来的。药王庙的高僧说,海有八德——其一是‘汪洋无涯’,其二是‘海潮不愆期’,其三是‘不容死臭’,其四是、是……”
海德突然遗忘,羞红了脸。妙莲华接着说:“其四,有七宝珍珠。其五,百川俱入而无旧名。其六,霖雨注来亦无增减。其七,众鱼有巨身。其八,盐味边中如一。”
无垢默默听着,隐约有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妙莲华不知从哪儿生出了勇气,大肆嘲讽:“依我看,海之八德,远远不如贤后之德。贤后为明君鞠躬尽瘁、肝脑涂地,不知情的,还以为她能和皇帝平分天下。可惜啊!大唐的伟业没有她的一半儿。她只能博一个美名,一个损己利人、劳而无功的美名。”
这话不仅讽刺了无垢,也顺带讥刺了李世民。海德慌忙下跪,惶恐地看一眼无垢。无垢寒毛直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宛如在晴好的冬日里从暖汤中走出后,立即遭人泼了寒浸浸的雪水。
但她并不生气,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明明她应该生气的,应该怒不可遏、大发雷霆。她想,整个后宫之中,也只有妙莲华敢说这样的话,还真是令人叹服,甚至叫人肃然起敬。
她凝视妙莲华,妙莲华也定定地望着她,似乎在逼迫自己必须和她对视。
“淑妃,你放肆。”无垢装出愠怒的神色,刻意压低声音,放缓语速。
妙莲华的前胸微微起伏,明显是情绪过于激动引起了急促的呼吸。
“没错,妾大逆不道,放肆无礼。”她吐出块垒,满心洋溢着直抒胸臆的畅适,“妾悖逆无德,不配盛恩。所以,恳请殿下收回成命。”
“收回成命?懿旨发出,哪儿有收回的道理?你当我的命令是儿戏吗?”
话语十分严厉,可她说话的口吻平静而温柔。
“心病人人都有,我不需要什么‘专人诊治’。殿下不必在我身上花心思。否则,您浪费了心血,我也毫无获益。”
妙莲华也变得柔和,说话的声音很轻,像微风从水上飘过。
“你不是说了吗?‘贤后’鞠躬尽瘁,自然要事事忧心。关照六宫,也是天经地义。”无垢轻轻一笑,似在自嘲,“你不承我的情,那是你的事。我身为皇后,重担在身,总要尽职尽责。”
妙莲华一时哑然。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无垢,好似猫儿若有所思地观察人类。
“贤后的职责,是谁赋予你的?”半晌后,妙莲华开口。
“道德和天命。”无垢从容答道,又说:“我知道,你不信这个。”
妙莲华淡然一笑:“我信与不信,都不重要,我只知道殿下错了。皇帝践祚,乃天命所归。皇帝的职责,自然由天赋予。然而,皇后的职责,却是由人来决定的。他们要你贤良,你就必须贤良,做到七八分,犹嫌不足,一定要十分,甚至十二分。贤良永无止境,会把人活活累死。我替你不值。”
无垢百感交集。她听妙莲华继续道:“皇帝和皇后,是天下至尊至贵者。可是,皇帝承命于天,皇后受制于人,永远不可能并驾齐驱。除非,学我阿翁阿婆那样,‘二圣’临朝。”
妙莲华的笑意若有似无,透出慧黠之气。诛心嘛,谁都可以诛。无垢可以为了查案诛她的心,她当然也可以“反诛”回去。
无垢偏不上当,冷笑一声:“妙莲华,你以为你煽动的是谁?”
“当今皇后。”妙莲华坦然道,“皇后若是毫无野心,只会当我说的是疯话,不会往心里去的。”
海德跪在一旁,只听得心惊肉跳,把头埋得更低。
无垢暗自佩服。直到现在,她心里仍然没有一丝恼怒。她侧过头,向妙莲华莞尔一笑,而后揭穿:“你和我消磨这些工夫,不论是意在挑衅,还是为了试探,都在其次。真正不可告人的目的,是隐瞒阿鹿桓惠通去世的真相。我说对了吗?”
妙莲华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异样。残留在她唇边的浅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冷峭。她垂下眼帘,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斯人逝去多年,你为何这般执着?我记得,她在世的时候,与她最亲厚的并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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