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隐秘案:04 貍奴之谊(1/2)
宜春隐秘案:04貍奴之谊
“每次碰到贤妃她们,都能给我乐上一阵子。散漫是散漫,但还挺好玩儿的。”无垢等人回到祥麟殿,依然在说笑。濯英回想文楚滑稽的样子,免不了议论几句。澡雪也笑:“她们一贯如此,没大没小没规矩。偶尔这样倒还好,就怕哪一天得意忘形,越了雷池,闯出什么大祸。”濯英又道:“我看那个文楚,没什么头脑,就算不小心误了事,结果应该也不会太坏。噢,后面追上来的那个丫头,叫怀瑰的,她还挺讲义气,看我们一堆人围着文楚,以为她要受罚,还跪下来为她求情。”“那些小丫头年纪轻,心思单纯,一眼就能看穿。”无垢满不在乎,对另外的人感兴趣,“你俩东一句西一句的,不妨跟我说说,潘光赞那人如何?”“有礼有节,毕恭毕敬,但是,好像也太热络了,交浅言深。”濯英说道。“她的‘毕恭毕敬’是分情况的。”澡雪补充,“说到她自己,倒没什么大话;一说到她弟弟,她可就半点儿都不谦虚了。为了她两个宝贝弟弟,连着求了两件事,应该可以说,狂妄自大,操之过急。”“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发现?”无垢追问。“她和敬尚仪有矛盾。”濯英、澡雪异口同声。无垢点头:“是啊!当着我的面,都敢这样明目张胆,私底下,怕是打得不可开交了。而且,你们记不记得?她请我派人为她弟妹看病,言下之意,是说六尚之中没有她放心的人。就算她和敬初盈交恶,也不至于一个帮手都找不到。她是前隋的人,在宫里待了二十多年,想办私事却找不到门路,要么是她不善交际,人缘极差;要么是她存心找我,故意攀附。”濯英冷笑:“我看她能说会道,挺会交际的。只怕是她为人孤高,瞧不起众人,唯独看得上皇后,这才攀龙附凤,言辞谄媚,纠缠不休。”无垢笑意更盛:“谁稀奇她‘看得上’?管她什么心思!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了潘畅得意的时候。看来这个弟弟是她的底气,也是她的命门。”沁芳进殿通传,报金谷县主到,此人正是平阳昭公主和柴绍的长女柴旷。她笑吟吟地上殿,利落地行礼,在濯英的指引下大方落座,爽…
“每次碰到贤妃她们,都能给我乐上一阵子。散漫是散漫,但还挺好玩儿的。”
无垢等人回到祥麟殿,依然在说笑。濯英回想文楚滑稽的样子,免不了议论几句。澡雪也笑:“她们一贯如此,没大没小没规矩。偶尔这样倒还好,就怕哪一天得意忘形,越了雷池,闯出什么大祸。”
濯英又道:“我看那个文楚,没什么头脑,就算不小心误了事,结果应该也不会太坏。噢,后面追上来的那个丫头,叫怀瑰的,她还挺讲义气,看我们一堆人围着文楚,以为她要受罚,还跪下来为她求情。”
“那些小丫头年纪轻,心思单纯,一眼就能看穿。”无垢满不在乎,对另外的人感兴趣,“你俩东一句西一句的,不妨跟我说说,潘光赞那人如何?”
“有礼有节,毕恭毕敬,但是,好像也太热络了,交浅言深。”濯英说道。
“她的‘毕恭毕敬’是分情况的。”澡雪补充,“说到她自己,倒没什么大话;一说到她弟弟,她可就半点儿都不谦虚了。为了她两个宝贝弟弟,连着求了两件事,应该可以说,狂妄自大,操之过急。”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发现?”无垢追问。
“她和敬尚仪有矛盾。”濯英、澡雪异口同声。
无垢点头:“是啊!当着我的面,都敢这样明目张胆,私底下,怕是打得不可开交了。而且,你们记不记得?她请我派人为她弟妹看病,言下之意,是说六尚之中没有她放心的人。就算她和敬初盈交恶,也不至于一个帮手都找不到。她是前隋的人,在宫里待了二十多年,想办私事却找不到门路,要么是她不善交际,人缘极差;要么是她存心找我,故意攀附。”
濯英冷笑:“我看她能说会道,挺会交际的。只怕是她为人孤高,瞧不起众人,唯独看得上皇后,这才攀龙附凤,言辞谄媚,纠缠不休。”无垢笑意更盛:“谁稀奇她‘看得上’?管她什么心思!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了潘畅得意的时候。看来这个弟弟是她的底气,也是她的命门。”
沁芳进殿通传,报金谷县主到,此人正是平阳昭公主和柴绍的长女柴旷。她笑吟吟地上殿,利落地行礼,在濯英的指引下大方落座,爽然道:“舅母召我进宫,所为何事?”
“还能有什么事?碧玉年华,就没有一丁点儿小儿女的心思?”
柴旷收起笑容,掩盖烦躁的神情,尽力保持淡定:“哦,原来又是为了我的‘婚姻大事’。”
“为了你的婚姻大事,你父亲天天发愁。既然他左右为难,那我不如直接问本人。你不好意思和他直说,我可以代为转达。”
“舅母,我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柴旷忍下一声冷笑,“我要是有主意,他也就不发愁了。”
无垢微微诧异,笑问:“意气高昂的金谷县主,居然会没有主意?”
柴旷从容道:“父亲的顾虑,也是我的顾虑。门阀子弟,不论对你怎么客气,总是压不住骨子里的傲慢,我不喜欢。我中意的两个人,出身都不好,其中一个倒是中了进士,但不知前路如何;另一个的哥哥考中了明经,有哥哥做表率,想来弟弟也不会差。”
“果然是金谷县主,不同凡响。”无垢微笑赞叹,“多情多思,同时心悦于两个人,胜过寻常女子百倍。”
“您别挖苦我。我呢,天生就是这样的人,博而不专。”柴旷以为她在嘲讽,挑了挑眉,“可能以后还不止两个。要是遇到更有出息的,我也许还会动情。”
“俗话说‘贪多嚼不烂’。你一个人照管这么多人,应付得过来吗?”无垢玩笑道。柴旷莞尔:“所以呢,我也就是耍耍嘴皮子。总不能把我劈成两半,一人分一个嘛!”
无垢笑而不语。柴旷仍然是孩童心性,既要面子,又要情意。如果人的心暂时安定不下来,一个都不选才是最明智的决定。独守深闺,反倒落得清静自在。柴旷不愿意将真实的想法宣之于口,反正又不着急嫁人。她既然不想多聊,无垢也不再多问,只对她说:“在宫里多住几天吧。祥麟殿西边三间屋子,都给你收拾好了。你放心,你不爱听的那些话,我绝对不会讲,一个字都不讲。”
柴旷松一口气,喜笑颜开,行礼道谢:“舅母盛情,我却之不恭。”无垢又道:“宫里有好吃的、好玩儿的,让濯英她们陪你去找,我可抽不开身。”
“不!大可不必,我呀,自有乐子去寻。”柴旷立时挺直身躯,伸长手臂,摆出拒绝的手势,“各位姑姑忙自己的要务便是。”
镇日无聊,时间缓缓流逝。天光渐淡,夕阳西下,夜色深深。幽碧色的草丛在夜幕的遮掩下变得黝黑,既密且长,仿佛藏得住多如繁星的秘密。
文楚匍匐在草丛外,屏息凝神,像在等候什么。她像只木偶一般保持不动,只等来一阵风,窸窸窣窣掠过草丛,撩拨她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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