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隐秘案:11 双重告发(1/2)
宜春隐秘案:11双重告发
去往立政殿的道路上,初盈和蕊儿步履匆匆。“蕊儿姑娘,这么重要的事,你应该早点儿告诉我。”初盈难掩埋怨的语气。“敬尚仪,文楚跟我们说了,那个‘婴儿哭’其实是猫叫,应该不要紧的吧?”蕊儿怯生生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在宫中做事,更要如履薄冰、慎之又慎。你们受妃嫔庇护,有些事情不用太过操心。六尚的女官肩负重任,既不能放过细微之处,又要深谋远虑,着眼全局,尽力替皇后分忧。”蕊儿突然停下脚步。初盈驻足等她,有些嫌弃地说:“都走到这儿了,你还犹豫什么?”“我在想,要不要请贤妃去报?我们直接去找皇后,会不会招人闲话?”蕊儿迟疑道。“闲话?能有什么闲话?”“比如,说我们有越俎代庖之嫌。”初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所幸神色只有一瞬,未被蕊儿察觉。她清了清嗓子,毅然决然:“你既然说那是闲言碎语,便不必理会。宫人暴露丑事,叫人脸上无光。绕过贤妃,是要避免她与丑事沾染关系。我们这么做,只为维护殿下的清誉,谈何‘越俎代庖’?”蕊儿一想,觉得似乎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跟随初盈继续前行。她们却不知,在她们即将抵达的立政殿中,同钗正坐于主殿的宾位,与无垢谈论要紧事。“《韩非子》云,圣人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贤妃精于体察,已经有圣人的境界了。”无垢莞尔道。“殿下谬赞。这件事,也许只是我胡思乱想、管窥蠡测,情况究竟如何,还要请你详查。”同钗难得表现出这般严肃的态度。“你刚才说,那个叫张三奴的,不像太监?”“不是不像,是闻不着味儿。”“闻不着味儿?”“阉人身上总有股尿骚味儿,有时候刮一阵风,或者挨他们太近,就觉得臭烘烘的。那个张三奴不仅不臭,还自带一股澡豆的清香,就像尚服局的浣衣宫人,她们经常洗衣、晒衣,身上就会沾染香气。”无垢总结:“也就是说,所谓的‘张三奴’隐瞒了真实身份,混进了宫妓的宅院,而且,要么是频繁往来,要么是长期居留,还得负责浣洗衣物,不论怎么推断,他都像…
去往立政殿的道路上,初盈和蕊儿步履匆匆。
“蕊儿姑娘,这么重要的事,你应该早点儿告诉我。”初盈难掩埋怨的语气。
“敬尚仪,文楚跟我们说了,那个‘婴儿哭’其实是猫叫,应该不要紧的吧?”蕊儿怯生生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在宫中做事,更要如履薄冰、慎之又慎。你们受妃嫔庇护,有些事情不用太过操心。六尚的女官肩负重任,既不能放过细微之处,又要深谋远虑,着眼全局,尽力替皇后分忧。”
蕊儿突然停下脚步。初盈驻足等她,有些嫌弃地说:“都走到这儿了,你还犹豫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请贤妃去报?我们直接去找皇后,会不会招人闲话?”蕊儿迟疑道。
“闲话?能有什么闲话?”
“比如,说我们有越俎代庖之嫌。”
初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所幸神色只有一瞬,未被蕊儿察觉。她清了清嗓子,毅然决然:“你既然说那是闲言碎语,便不必理会。宫人暴露丑事,叫人脸上无光。绕过贤妃,是要避免她与丑事沾染关系。我们这么做,只为维护殿下的清誉,谈何‘越俎代庖’?”
蕊儿一想,觉得似乎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跟随初盈继续前行。
她们却不知,在她们即将抵达的立政殿中,同钗正坐于主殿的宾位,与无垢谈论要紧事。
“《韩非子》云,圣人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贤妃精于体察,已经有圣人的境界了。”无垢莞尔道。
“殿下谬赞。这件事,也许只是我胡思乱想、管窥蠡测,情况究竟如何,还要请你详查。”同钗难得表现出这般严肃的态度。
“你刚才说,那个叫张三奴的,不像太监?”
“不是不像,是闻不着味儿。”
“闻不着味儿?”
“阉人身上总有股尿骚味儿,有时候刮一阵风,或者挨他们太近,就觉得臭烘烘的。那个张三奴不仅不臭,还自带一股澡豆的清香,就像尚服局的浣衣宫人,她们经常洗衣、晒衣,身上就会沾染香气。”
无垢总结:“也就是说,所谓的‘张三奴’隐瞒了真实身份,混进了宫妓的宅院,而且,要么是频繁往来,要么是长期居留,还得负责浣洗衣物,不论怎么推断,他都像是绮年的相好。”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真是宫女太监对食,倒还可以视而不见;但如果是没阉的男人……万一留下孽种,那就酿成大祸了!”同钗语气急切,一脸凝重。
无垢微微点头,优游自若,看得同钗迷茫不已:“皇后,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我从宜春院回来,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害怕,顾不上用膳,赶紧就来了……”无垢擡手,示意她不用再说,笑着调侃:“都说贤妃葆有赤子之心,最是豁达开朗,今天突然一反既往,跼蹐不安,倒让我不知所措了。”
同钗一听,这才稍稍噘嘴,气鼓鼓地说:“哼,我知道了,皇后故意戏弄我。你这么镇定,一定早就知道内情。看来呀,我的上告是多此一举。”她佯装生气,起身便要行礼告辞。无垢和她逗趣够了,让濯英扶她再次就座,又道:“哪里是多此一举呢?应该说,是‘应时对景’。只不过,你有一点想错了。宜春院中厉害的人物,不是那个‘张三奴’,也不是绮年。”
“那是……噢!花惜时?”
“没错。宜春院的宫妓说,花惜时为人孤傲,经常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召幸。可据我所查,她突然间开始四处求药,当中似乎又有笼络关系之嫌。性情如此反常,形迹又如此可疑,再结合黄司闱的种种言行,我想,花惜时和黄毓善之间,多半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同钗回想她与花惜时见面的光景。印象中,花惜时相貌不俗,气质清雅,和茍且之事八竿子打不着。当然,这也说不准。谁会把“恶人”两个字写在脑门儿上呢?
“尚仪局敬初盈携宫人求见。”澡雪上殿通传。
“宣她们进殿。”
蕊儿随初盈迈过门槛。两人向皇后行礼。见到贤妃也在场,两人愕然对视。
“嗯?你怎么来了?”同钗盯着蕊儿,同样惊讶。
蕊儿现出窘态,求助似地看向初盈。初盈坦然道:“殿下,我们有一件要紧事要禀告皇后。此事并不光彩。”她又看向无垢,诚恳地说:“皇后,您要主持公道,我们不得已要扰您清听。但是贤妃与此事无关,是否可以请她回避?”
同钗感到不是滋味,冷笑一声,不屑道:“我有什么不能听的?你拐了我的宫人当贴身侍女,这会儿又假装为我考虑。惺惺作态,更叫人反感。”蕊儿闻言,脸烧得通红,垂下眼帘,显得越发狼狈。初盈听而不闻,神色如常,只是定定地看着皇后。
“无妨。没什么不能听的。你们要说的要紧事,应该是同一件。”无垢淡然道。
“禀皇后,宜春院疑似传出婴儿哭声。我担心宫人和男子私通,遗下祸胎,若不及时处置,皇室将有混淆龙裔、玷污血脉之危。尚仪局司乐潘光赞,本应指导宜春院宫妓习乐,却因鄙视宫妓身份低微,不屑于靠近宜春院,常常疏于指教,玩忽职守。恳请皇后查案追责,以此肃清风纪、昭彰正道。”
初盈说罢,跪地行叩拜大礼。蕊儿不明就里,慌慌忙忙地跟着跪拜,疑惑地瞟了初盈一眼。
“这人表现得如此大义凛然,可不知为什么要提到潘司乐。”蕊儿暗想,“这般附会穿凿,皇后不会觉得生硬吗?”
“潘光赞?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果不其然,无垢沉下脸来,质问初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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