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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隐秘案:16青庐闲话

烛影摇红,屋外唧唧虫声时而透进小窗。大红团扇像蜷缩的猫儿,静静躺在柏木桌案上,似有呼吸一般地安睡着。长剑悬于高墙,剑柄末端镶嵌红宝石雕刻的白泽兽。剑在沙场上嗜血如命,此刻为香闺平添肃杀之气,与洞房花烛夜的温馨甜美极不匹配。柴旷坐在床沿,看敬延毕恭毕敬地向她行礼。柴旷笑而免礼,请他坐到自己身侧。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咫尺。敬延偷看她几眼,身体微动,想要与她亲近。柴旷却冷静得多。她只感到此情此景十分有趣,微笑里没有一丝羞涩。“县主,我……这一天,等了我很久了。”敬延激动,语无伦次。“只知道干等着,没有任何举动。要不是我先开了口,你这辈子就这么蹉跎下去吧。”“我不敢冒犯您。您的心意不定,金口不开,我不敢、不敢……”“敬延,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想嫁人吗?”柴旷懒得听他啰嗦,打断他畏畏缩缩的声音。一个疑问兜头打来,叫敬延晕头转向。女子嫁人,无非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抑或是自己做主,挑中了喜欢的人。金谷县主嫁给他,难道不是因为情之所至吗?柴旷窃笑。她可没有闲工夫为无聊的儿女情事百结愁肠。时移世易,她不指望自己能像母亲那样所向披靡、英勇征战,却也千般不愿成为和亲的“公主”。“我对男女之情并不热衷。”柴旷看他发懵的表情,越发觉得好笑,索性自问自答,“之所以主动择婿,不过是因为形势所迫。前朝早有风声传出,吐蕃那边三番五次向大唐求亲。陛下虽然一直拒绝,但朝政外务诡谲多变,难保某一天形势急转直下。陛下多方权衡之后,说不定会答应和亲,到了那时,他定然舍不得自己的女儿,送出去的‘公主’,只可能是宗室女子。”“原来如此。”敬延失落道,“你不想和亲,生怕陛下选中你,所以要赶紧嫁人。”“没错。”柴旷答得理直气壮。她不必对任何人、任何事抱愧。于大唐而言,她是安分守己的忠臣;于自家而言,她是母亲的好女儿,母女两人虽没有机会并肩作战,但在十年的日常相处中,自然生发拳拳母爱和孺慕之情,情…

烛影摇红,屋外唧唧虫声时而透进小窗。大红团扇像蜷缩的猫儿,静静躺在柏木桌案上,似有呼吸一般地安睡着。

长剑悬于高墙,剑柄末端镶嵌红宝石雕刻的白泽兽。剑在沙场上嗜血如命,此刻为香闺平添肃杀之气,与洞房花烛夜的温馨甜美极不匹配。

柴旷坐在床沿,看敬延毕恭毕敬地向她行礼。柴旷笑而免礼,请他坐到自己身侧。

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咫尺。敬延偷看她几眼,身体微动,想要与她亲近。柴旷却冷静得多。她只感到此情此景十分有趣,微笑里没有一丝羞涩。

“县主,我……这一天,等了我很久了。”敬延激动,语无伦次。

“只知道干等着,没有任何举动。要不是我先开了口,你这辈子就这么蹉跎下去吧。”

“我不敢冒犯您。您的心意不定,金口不开,我不敢、不敢……”

“敬延,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想嫁人吗?”柴旷懒得听他啰嗦,打断他畏畏缩缩的声音。

一个疑问兜头打来,叫敬延晕头转向。女子嫁人,无非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抑或是自己做主,挑中了喜欢的人。金谷县主嫁给他,难道不是因为情之所至吗?

柴旷窃笑。她可没有闲工夫为无聊的儿女情事百结愁肠。时移世易,她不指望自己能像母亲那样所向披靡、英勇征战,却也千般不愿成为和亲的“公主”。

“我对男女之情并不热衷。”柴旷看他发懵的表情,越发觉得好笑,索性自问自答,“之所以主动择婿,不过是因为形势所迫。前朝早有风声传出,吐蕃那边三番五次向大唐求亲。陛下虽然一直拒绝,但朝政外务诡谲多变,难保某一天形势急转直下。陛下多方权衡之后,说不定会答应和亲,到了那时,他定然舍不得自己的女儿,送出去的‘公主’,只可能是宗室女子。”

“原来如此。”敬延失落道,“你不想和亲,生怕陛下选中你,所以要赶紧嫁人。”

“没错。”

柴旷答得理直气壮。她不必对任何人、任何事抱愧。于大唐而言,她是安分守己的忠臣;于自家而言,她是母亲的好女儿,母女两人虽没有机会并肩作战,但在十年的日常相处小说设定柴旷出生于隋大业十年(公元614年),算上当年,到历史上平阳昭公主去世年份唐武德六年(公元623年)的时间为十年。中,自然生发拳拳母爱和孺慕之情,情之深厚,非“孝德”一词可以概括;于世间男子而言,她是远远优越于他们的卓绝女子,俯视其人,天经地义。

她看轻男人,也看淡荒谬的世事。男人一旦建功立业,需要奖赏和名誉时,竟会默认女人主动退出——此为第一层荒谬。战争发生后,义士慷慨赴死,马革裹尸,悲壮之中有无上荣光,而他们无法留下姓名——此为第二层荒谬。拯救国家的方式本不该分男女,但天下和平,要么靠“杀人”,要么靠“造人”,师出有名、正大光明的“杀人”要借征伐的名义,理所应当、无需羞耻的“造人”则要靠和亲作为幌子;联姻繁衍,让子孙共享血脉,能换取一定时间的和平,偏偏一些人惯于劫掠、嗜杀成性,致使和平难以为继,战争再次爆发……天下陷入战争与和平的轮回,循环往复,无休无止,人永远毫无长进——此为第三层荒谬。

敬延却只是个头脑简单、心地纯粹的年轻男子,岂知她千回百转、复杂万端的心绪?

“潘畅深受柴将军和大公子喜爱,潘融一向也与你交好。你为什么不选潘融?”敬延赌气地说。

他别扭的模样竟然显得可爱。柴旷笑道:“你没听说吗?太学博士嘲笑潘畅无赖薄情,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潘融气不过,一时冲动之下,揍了太学博士一顿。”

“这也不见得是坏事,至少可以看出潘家兄弟情深,家风清正。”

“兄弟情深,家风清正。你是在嘲讽李家吗?”柴旷打趣。

敬延霎时惊惶,急忙掩住柴旷的嘴,劝她慎言。柴旷满不在乎,拍开他的手,又说:“潘融行事鲁莽,涵养欠佳,仅凭这一点,足以让我放弃他了。当然,你要是实在想探问究竟,我还可以告诉你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

“你记不记得,今年二月初,我和你在茕兔寺花下祈福,遇到了惜时?”

敬延点点头,追溯往事:贞观二年秋,柴哲威带这个女子与他们相识,邀请她同席用餐。女子自称出身低贱,不配与贵人同座,推三阻四。然而哲威毫不嫌弃,坚持拉她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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