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王余党案:25 智者交锋(1/2)
息王余党案:25智者交锋
“我是特地来向中宫请罪的。”祥麟殿内,允如欠身施礼,一脸歉疚。无垢并不计较,笑道:“我没想追咎。最近人多事杂,你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情有可原。再说了,谁能预料到她会混进来呢?好歹是息王妃的贴身侍女,乔装成尚宫局的宫人参加宴会,就为了给淑妃献礼,简直匪夷所思。”允如仍然感到不安。她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殿下,我今天来拜见您,除了向您请罪,还有一件事要禀报您。此事看起来不起眼,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事情还是跟淑景殿有关。”无垢警觉起来。自从李世民禁足淑妃之后,关于她的诸多猜测总在无垢心间若隐若现地浮动。眼下允如专程来报,似乎意味着那些她不愿看到的局面,马上就要呈现于眼前。“不妨直说。”“淑景殿的侍女听蝉曾与黄司闱交谈,言语之中,似乎涉及到了太子出猎之处。”“太子出猎之处?”无垢脸色遽变,“黄毓善把猎场透露出去了吗?”允如忙道:“这倒不至于。她知道分寸,没有直接说。可是,或许她被对方套了话,说了‘东南郊’。”无垢捏了一把冷汗,思索再三,唤来濯英,对她耳语一番。允如听得不太真切,只依稀听见“不要打草惊蛇”“先把颜朗找来”两句。濯英听罢,领命而退。叩门声响起。无垢忍下满心的焦躁,请人进殿。澡雪推门进入,报司记兼朝奉王灵璧求见。“你们尚宫局的人真没福气,都不知道享享清闲。”无垢朝允如强笑着调侃一句,请澡雪带人进来。灵璧行过礼,开门见山道:“秋分宴之后,我心里老觉得不踏实。长乐门的不速之客这么一闹,倒让我想起先前质库里的一件宝物。皇后可能不记得,淑景殿的宫人来当过一盏青瓷喜鹊登梅碗形灯,换了两锭黄金。”“两锭黄金!她为什么要这么多钱?”允如惊呼。“质库只收货物,从来也没资格过问卖主的因由。不过,那个叫颂光的侍女,老说什么‘感谢淑妃’之类的话,我私下里胡思乱想,猜那淑景殿的人是不是拿这笔钱去周济了长乐门。”无垢心念一动,忙问:“灵璧,你是不是已经去查过了…
“我是特地来向中宫请罪的。”
祥麟殿内,允如欠身施礼,一脸歉疚。
无垢并不计较,笑道:“我没想追咎。最近人多事杂,你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情有可原。再说了,谁能预料到她会混进来呢?好歹是息王妃的贴身侍女,乔装成尚宫局的宫人参加宴会,就为了给淑妃献礼,简直匪夷所思。”
允如仍然感到不安。她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殿下,我今天来拜见您,除了向您请罪,还有一件事要禀报您。此事看起来不起眼,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事情还是跟淑景殿有关。”
无垢警觉起来。自从李世民禁足淑妃之后,关于她的诸多猜测总在无垢心间若隐若现地浮动。眼下允如专程来报,似乎意味着那些她不愿看到的局面,马上就要呈现于眼前。
“不妨直说。”
“淑景殿的侍女听蝉曾与黄司闱交谈,言语之中,似乎涉及到了太子出猎之处。”
“太子出猎之处?”无垢脸色遽变,“黄毓善把猎场透露出去了吗?”
允如忙道:“这倒不至于。她知道分寸,没有直接说。可是,或许她被对方套了话,说了‘东南郊’。”
无垢捏了一把冷汗,思索再三,唤来濯英,对她耳语一番。允如听得不太真切,只依稀听见“不要打草惊蛇”“先把颜朗找来”两句。
濯英听罢,领命而退。
叩门声响起。无垢忍下满心的焦躁,请人进殿。澡雪推门进入,报司记兼朝奉王灵璧求见。
“你们尚宫局的人真没福气,都不知道享享清闲。”无垢朝允如强笑着调侃一句,请澡雪带人进来。灵璧行过礼,开门见山道:“秋分宴之后,我心里老觉得不踏实。长乐门的不速之客这么一闹,倒让我想起先前质库里的一件宝物。皇后可能不记得,淑景殿的宫人来当过一盏青瓷喜鹊登梅碗形灯,换了两锭黄金。”
“两锭黄金!她为什么要这么多钱?”允如惊呼。
“质库只收货物,从来也没资格过问卖主的因由。不过,那个叫颂光的侍女,老说什么‘感谢淑妃’之类的话,我私下里胡思乱想,猜那淑景殿的人是不是拿这笔钱去周济了长乐门。”
无垢心念一动,忙问:“灵璧,你是不是已经去查过了?”
灵璧点头:“查过了,有点儿眉目,但跟最近的风声也没什么切实的关联。”
“那个卖主是听蝉吗?”无垢再问。
灵璧摇头:“卖货的那个是小丫头,没名字,册子上登记人名那一栏,她只画了个树杈的样子。好在我上午去查的时候碰见她了,她说,确实是听蝉让她典当的。”
“听蝉,好一个听蝉。淑景殿里最伶俐的丫头,想来传言不虚——若没有她牵线,妙莲华多半不能与二郎结缘。”
无垢心里嘀咕两句,又向灵璧追问:“她让小丫头去典当,总要有个理由吧?”
“对。我让她带我去见那个听蝉。听蝉说,清河公主得了馋鱼灯以后,只把那盏灯当个宝贝,其他那些寻常的灯盏,全都入不了她的眼,所以,剩下的灯要么扔掉,要么退给尚功局。唯独那盏青瓷喜鹊登梅碗形灯,造型别致,纹样精巧,弃之可惜,留之无用,听蝉干脆就自作主张,把它当了换钱。至于钱款的去向,她说是拿去了掖庭,周济巢王女眷了。皇后,恕我直言,最近关于息王余党的风声始终不断,又听闻淑妃被陛下禁足。依殿下所见,淑妃是不是真和他们有瓜葛?”
无垢本在思考事情该如何处置,听灵璧猜疑妙莲华,她忍不住冷笑:“他们?他们是谁?如果你说的‘她们’,指的是息王、巢王的女眷,那么淑妃念在巢王妃的情分去照料她们,就是理所应当;如果你说的‘他们’是依附息王的逆贼,那就请你把他们找出来。他们现在无影无踪,陛下为之苦恼,还望你王灵璧为陛下排忧解难。”
灵璧自知失言,不禁耳根发红,向无垢请罪。无垢感到疲惫,铁青着脸,毫不掩饰内心的不悦:“你长久待在官营质库,总能听见外头的讹传。你听了就听了,只当耳旁风,不准往心里去。以后遇到了什么蹊跷的事,只管说你为此做了什么,别把那些见不得光的臆测搬到台面上。”
气氛阴沉,好似笼罩乌云。澡雪及时敲响门,又来通传:“殿下,淑景殿杨阿斐求见。”
“哟,说曹操,曹操到。才聊到淑景殿的人,人就来了。”允如喜滋滋一笑,缓解灵璧的尴尬。无垢也回嗔作喜,宣阿斐进殿,问她何事要报。
“我近日与先前在掖庭一样,照常和长乐门的人打交道。从前,郑观音最器重的侍女是奉柳,几乎每次见面,她都在场;侍奉也好,彼此赠物、收礼也好,也都是她在负责。但是,最近这几回,提篮和拂衣两个侍女频频露面,奉柳好像被冷落了。我问了郑观音,她只说奉柳生了病,不便见客。皇后是否要去查探一番?”阿斐井井有条地说了一通话。
无垢暂时松一口气:总算没有提及淑妃。她略略调整坐姿,悠悠道:“且不说奉柳如何,自有秋分宴那一遭,我就该去会会这个妯娌了。只看奉柳是真病还是假病。若是真病,我们也该去探望,顺带慰问诸位县主;若是假病,那正好‘兴师问罪’,弄清她为何以此欺人。”
“殿下所言极是。”阿斐正色道。无垢莞尔一笑,正准备让她退下,突然想起灵璧方才所言,连忙问她:“阿斐,你到淑景殿以后,跟掖庭的人还有联系吧?”
“当然。淑纯她们近况如何,无时无刻不在我心。”一说到三个女儿,阿斐便愁肠百转,情动哽咽。
“淑纯她们,是否收到了淑景殿的厚礼?”
“厚礼?”阿斐怔了怔,努力回忆她收到的音信,絮絮地说,“和须蜜有时会托人传消息过来,一为让我放心,二来也是感谢淑妃。她说,淑妃十分关照她们,经常着人送去衣物、用具和吃食。入秋之后,送了一件狐裘、一件胡服夹袄、三只手炉、五盒韭菜肥羊、五碟油炸菊花。”
“买这些物什的花销,好像没超过两锭黄金吧?”无垢自言自语。
阿斐闻言,大吃一惊,惶恐道:“两锭黄金?那怎么担待得起?和须蜜说,那都是陛下和皇后给淑妃的赐物,放在淑景殿里没用的。要是殿下为她们额外开销,她们断不可能收下……”
“好,我明白了。”无垢打断她,心中再次浮现听蝉的身影。不过,在找听蝉问讯之前,她还是要先去一趟长乐门。
“皇后纡尊降贵,凤驾光临,罪妾实在惶恐。我等见弃于帝后已久,不知礼数,多有疏怠,伏乞皇后恕罪。”
直舍里,郑观音俯首低眉,说话阴阳怪气。
无垢故意不免她的礼,从袖中取出白玉双莲翡翠鱼,递到她眼前。
“认得吗?”
“当然。这是秦王妃给我的生辰贺礼。”郑观音神色平静。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官营质库?”
“因为我当了。”她理直气壮。
“为什么要当?”
“皇后不至于这般糊涂吧?”她嗤笑一声,“典当物品,当然是因为缺钱了。”
“长乐门衣食不缺,哪里需要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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