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魔法 > 明君身后 > ??避宠求宠案:06 气性之力

??避宠求宠案:06 气性之力(1/2)

目录

避宠求宠案:06气性之力

“才人?什么才人?”“你一点儿都没听说啊?六尚都在传,萧司药在弘文馆出了大名,让陛下好生喜欢。封你做才人的圣旨马上就要到了,我们等得比你还急呢!就盼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都来托你的福、沾你的光!”小宫女眉飞色舞,撂下几句话,冲海德扮个鬼脸,捂嘴遮笑,一溜烟儿跑开了。海德僵在原地,搞不清那些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小宫女调皮,总爱捉弄同伴,也常常和她开玩笑,方才讲的话,说不定又是一时兴起的信口胡诌。可是,对此时此刻的海德来说,此事非同小可。如果那些风声是真的,她就彻彻底底地困在后宫里了。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海德恍了恍神,把手里的夏枯草和香薷混在一处,心不在焉。“不行!还是要去找皇后。”分捡药材不到半刻钟,海德仍然放心不下,唤典药和掌药来接她的活儿。她匆忙整理好鬓发,拂去襦裙上的灰尘,朝颈边和腋下洒几滴蔷薇水,一路小跑至立政殿的前庭。“你还来呀!”漱玉朗笑着,热情地招呼她,“昨天跟你说了,殿下的病有了起色,你不用天天亲自送药来,你又忘了。她还困乏得很,正在休息呢。”海德摇摇头:“不,我找你也行。漱玉,你要是知道什么的话,千万别瞒着我。”漱玉感到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呀?我知道的多了去了,你要听哪个?”“哎呀,就是我的事儿呀!”海德焦急难耐,“那天弘文馆散课后,我老觉得她们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今天还有小宫女专程找到我,跟我讲那些风言风语。你天天伺候殿下,肯定什么都知道,你说,到底有没有那回事?”采摘石榴花的手停在半空。漱玉不敢回头,借着团团簇簇的鲜红花色,掩饰她尴尬的笑容。此前,她听沁芳谈起弘文馆的见闻,说是从没见过那样热闹的场面:宫女们七嘴八舌地质疑褚遂良,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当着皇后的面,褚遂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任由席间乱成一锅粥。要不是皇后及时出声制止,令褚遂良立即散课,怕是半天都难以收场。从此以后,“萧海德”的名字从后宫和六尚传到前朝,惊动…

“才人?什么才人?”

“你一点儿都没听说啊?六尚都在传,萧司药在弘文馆出了大名,让陛下好生喜欢。封你做才人的圣旨马上就要到了,我们等得比你还急呢!就盼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都来托你的福、沾你的光!”

小宫女眉飞色舞,撂下几句话,冲海德扮个鬼脸,捂嘴遮笑,一溜烟儿跑开了。

海德僵在原地,搞不清那些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小宫女调皮,总爱捉弄同伴,也常常和她开玩笑,方才讲的话,说不定又是一时兴起的信口胡诌。

可是,对此时此刻的海德来说,此事非同小可。如果那些风声是真的,她就彻彻底底地困在后宫里了。

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海德恍了恍神,把手里的夏枯草和香薷混在一处,心不在焉。

“不行!还是要去找皇后。”

分捡药材不到半刻钟,海德仍然放心不下,唤典药和掌药来接她的活儿。她匆忙整理好鬓发,拂去襦裙上的灰尘,朝颈边和腋下洒几滴蔷薇水,一路小跑至立政殿的前庭。

“你还来呀!”漱玉朗笑着,热情地招呼她,“昨天跟你说了,殿下的病有了起色,你不用天天亲自送药来,你又忘了。她还困乏得很,正在休息呢。”

海德摇摇头:“不,我找你也行。漱玉,你要是知道什么的话,千万别瞒着我。”

漱玉感到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呀?我知道的多了去了,你要听哪个?”

“哎呀,就是我的事儿呀!”海德焦急难耐,“那天弘文馆散课后,我老觉得她们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今天还有小宫女专程找到我,跟我讲那些风言风语。你天天伺候殿下,肯定什么都知道,你说,到底有没有那回事?”

采摘石榴花的手停在半空。漱玉不敢回头,借着团团簇簇的鲜红花色,掩饰她尴尬的笑容。此前,她听沁芳谈起弘文馆的见闻,说是从没见过那样热闹的场面:宫女们七嘴八舌地质疑褚遂良,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当着皇后的面,褚遂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任由席间乱成一锅粥。要不是皇后及时出声制止,令褚遂良立即散课,怕是半天都难以收场。

从此以后,“萧海德”的名字从后宫和六尚传到前朝,惊动天听。对这个出了风头的司药,皇帝越发有了盎然的兴味,笑称从前无论令她侍疾还是侍寝,都不曾见过她这样大胆而突出的一面。他不顾及皇后尚在病中,兴致勃勃地说要册封海德为才人,要把她留在身边,磨掉她异想天开的心思,改造她放纵不羁的性情,教她做一个规矩的皇妃,心服情愿地顺从天子,追随天子。

皇后却说“匹夫不可夺志也”,又以“人君一言九鼎,不可儿戏”加以规劝,皇帝这才稍稍收敛,暂时将话按下不提。然而,不论是大臣、内侍还是后妃侍婢,任谁都看得出来,皇帝最近总是黑着一张脸,时而如有所失,时而含怒待发,仿佛有一把无名火正在煎烤他的心脏。

“哎呀,你别不说话嘛。到底有没有那回事?”海德催她。

“没有,没有的事儿!嗨呀,能有什么事儿嘛!”漱玉挪动步子,假装忙着采花,就快要把花瓣搓出汁水来了。

“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就把事情说清楚了——她们说,陛下要封我当才人。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假的!”漱玉打个哈哈,“宫人嘛,都是一群促狭鬼,逗你玩儿呢!”

立政殿里,无垢却并未午休。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濯英用药杵捣碎花瓣,同样心绪不宁。

“你把声响再弄得大一些。”无垢将眼睛半闭半睁,慵懒道,“不然静悄悄的,反倒更不好睡。”

自从妙莲华离宫后,无垢总觉得后宫里缺少了什么。虽然平时跟那人的交道也不多,但是那种空荡荡的感觉,总在不经意间攫住她,饿鬼似地啃食她的灵魂。舞蝶跟阿斐住到了百福殿,淑景殿现在空无一人,和它临近的野狐落连成一片,弥漫出更多衰朽的气息。

直到海德在弘文馆提出听学的要求,道出石破天惊的疑问,她才感到那口堵在胸腔和喉咙之间的闷气忽地顺了,心头也豁亮起来。

宫女们的那些疑惑,是她一直懂得却又刻意逃避的问题,她自己不能说出口,亲耳听见别人提出来以后,她的心底竟也油然升腾起十分的快意,生出与有荣焉的万丈豪情。

正是气性的力量。无垢渐渐悟出,气性的力量被妙莲华带走,现如今在海德身上苏醒,再次充盈于后宫及六尚的各个角落,革新变旧,勃发朝气。气性有正邪之分,妙莲华偏后者,海德偏前者。正也好,邪也罢,总之都能催人振奋,循循诱人前行,哪怕行的是非同寻常的道路,深一脚浅一脚,快一步慢一步,再如何艰难崎岖,也都是属于自己的抉择。

可惜,濯英似乎不懂什么叫“属于自己”。她无比烦躁,把花瓣捣得稀烂,随口答应无垢一声,话里带着怨气:“杵子的声音好听,那我说话呢?殿下愿意听吗?”

“有什么不愿意听的?想说什么就说吧。”

“要我说,您就不该教她们多读书。书读多了,就容易胡思乱想,迷了心智。她们当中,九成九的人出不去,也上不来。既然得不到自由,也坐不到高位,还不如安安心心地做个蠢货,自得其乐,也不会冒犯他人。”

无垢轻笑:“照你这么说,当初你阿耶阿娘也不该教你认字,我也不该准你读书。”

濯英自知理亏,吞声片刻,又不服气地说:“我是为了海德好,也是为陛下和殿下操心。你也看得出来,陛下很是瞧得起她,她住进神龙殿,板上钉钉,迟早的事。往后她要是一心琢磨着不当‘妾妇’,要当什么‘女丈夫’‘女英雄’,对你、对陛下有什么好处?哪天她得意忘形,冒渎天威,下场一定比妙莲华更惨。”

无垢只觉无趣,闭眼沉默着。仅从立场出发,她确实不该为海德的质疑和反抗而兴高采烈。进一个框架——像长安城纵横街道组成的棋局似的框架,远离她们原本配得的自尊、傲骨和热血。

但人非草木,不可能仅有立场,毫无情感。无垢就是喜欢那股鲜活蓬勃、明媚热烈的劲儿,就是希望有人唤醒自己的气性,落落大方地走出去,春风无限,海阔天空。

复杂心绪,不为外人所知。海德悻悻地回到司药司,既不知无垢对她的看法,更不知澡雪还为她跟濯英拌了几句嘴:澡雪难得讲出心里话,不避无垢便直接谴责濯英,骂她枉读圣贤书——古人尚且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海德自认为品格高贵,有何不妥?

两人话不投机,闹得不欢而散;无垢懒得为她们评理,昏昏沉沉地睡到天黑。

之后海德又消磨了一段时间。皇帝并没有召幸她,令她窃喜许久。不到半个月,又有新的消息传来。

“海德,你知道吗?萧尚食去侍寝了!”

依然是那个淘气又话多的小宫女来传话。海德瞪大眼睛,气恼道:“胡说八道!我阿姊才不是那种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