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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宠求宠案:15叛逆自白(上)

人面对规则的方式,通常有三种。最常见的是“适应规则”。几乎九成的人选择这条路,相当于选择了最安稳的活法。第二种是“打破规则”,小到以武犯禁,大到揭竿而起,皆算在其中。挑战世俗、打破规则的欲望,在每个人心中蠢蠢欲动,胆大心细、头脑够用的人,不惧付出代价,坚信自我将会取得胜利,便可以成功将规则打破。最有趣的一种方式,是“玩弄规则”。当然了,多种方式可以并用。比如我,假装适应规则,偶尔玩弄规则,鼓励别人打破规则。我生在鸣珂巷,暗娼之家,没有资格制定任何规则,但有许多规则蜂拥而上地约束我:不许过问父亲是谁,是规则;不许憧憬出人头地、托付良人,是规则;不许暗示客人多给母亲铜板和黄金,还是规则。后来渐渐长大,我才知道良家妇女身上套着比我们更多的规则,于是松了一口气,抛头露面,随心所欲,挥洒性情,广交朋友。良家妇女的规则包括“不许招摇过市”,而我不必受此束缚。波斯商人赠予我母亲一双歧头履,让她穿着这双鞋翩翩起舞——柘枝舞、胡旋舞、胡腾舞,挨着都跳一遍。母亲照做,床帏间惊鸿游龙,缭绕回旋,回赠给那人天生的绝技:模仿鸟兽的鸣叫、熙攘的人声,让他在翻云覆雨间穿梭于不同情景,更添飘飘欲仙的极乐滋味。他心满意足,承诺一个月以后,必来娶我母亲。三十天过去,五十天、六十天、半年、一年……杳无音讯。他可以食言,对妓女遵守承诺不是他的规则。而妓女的规则包括“诚信”:答应了客人,就一定要把他等来,不可推辞,不可敷衍。母亲傻傻地等待,直等到长白山下响起《无向辽东浪死歌》,家国倾覆,宗庙丘墟,无人再有雅兴光顾鸣珂巷,她才带我离家漂泊。人人自身难保,只求活命,我与母亲在乱世中相依相偎,看长街血光,听遍野哀鸿。百姓久久消耗,仿佛天宫大开夜宴,神仙举烛欢庆,将人命当成灯油来烧。母亲很快沦为死去的哀鸿。我试着投奔从前的朋友,不料访遍众人,对方要么死于动乱,要么将我拒之门外。唯独一个没名没姓的野孩…

人面对规则的方式,通常有三种。

最常见的是“适应规则”。几乎九成的人选择这条路,相当于选择了最安稳的活法。

第二种是“打破规则”,小到以武犯禁,大到揭竿而起,皆算在其中。挑战世俗、打破规则的欲望,在每个人心中蠢蠢欲动,胆大心细、头脑够用的人,不惧付出代价,坚信自我将会取得胜利,便可以成功将规则打破。

最有趣的一种方式,是“玩弄规则”。

当然了,多种方式可以并用。比如我,假装适应规则,偶尔玩弄规则,鼓励别人打破规则。

我生在鸣珂巷,暗娼之家,没有资格制定任何规则,但有许多规则蜂拥而上地约束我:不许过问父亲是谁,是规则;不许憧憬出人头地、托付良人,是规则;不许暗示客人多给母亲铜板和黄金,还是规则。后来渐渐长大,我才知道良家妇女身上套着比我们更多的规则,于是松了一口气,抛头露面,随心所欲,挥洒性情,广交朋友。良家妇女的规则包括“不许招摇过市”,而我不必受此束缚。

波斯商人赠予我母亲一双歧头履,让她穿着这双鞋翩翩起舞——柘枝舞、胡旋舞、胡腾舞柘枝舞,唐代西北民族舞蹈,从西域石国(今中亚一带)传入,最初为女子独舞,舞姿矫健,节奏多变,大鼓伴奏,沈亚之有《柘枝舞赋》。胡旋舞,唐代西北民族舞蹈,从西域康国(今中亚一带)传入,以各种旋转动作为主,白居易有诗作《胡旋女》。胡腾舞,唐代西北民族舞蹈,从西域石国(今中亚一带)传入,男子独舞,以跳跃踢踏动作为主。,挨着都跳一遍。母亲照做,床帏间惊鸿游龙,缭绕回旋,回赠给那人天生的绝技:模仿鸟兽的鸣叫、熙攘的人声,让他在翻云覆雨间穿梭于不同情景,更添飘飘欲仙的极乐滋味。

他心满意足,承诺一个月以后,必来娶我母亲。三十天过去,五十天、六十天、半年、一年……杳无音讯。

他可以食言,对妓女遵守承诺不是他的规则。而妓女的规则包括“诚信”:答应了客人,就一定要把他等来,不可推辞,不可敷衍。母亲傻傻地等待,直等到长白山下响起《无向辽东浪死歌》,家国倾覆,宗庙丘墟,无人再有雅兴光顾鸣珂巷,她才带我离家漂泊。

人人自身难保,只求活命,我与母亲在乱世中相依相偎,看长街血光,听遍野哀鸿。百姓久久消耗,仿佛天宫大开夜宴,神仙举烛欢庆,将人命当成灯油来烧。

母亲很快沦为死去的哀鸿。我试着投奔从前的朋友,不料访遍众人,对方要么死于动乱,要么将我拒之门外。

唯独一个没名没姓的野孩子收留了我。他的父亲同样无名无姓,只有一个代号“寒鸮”;母亲是突厥女巫,很会催眠。漆黑的深夜里,每当我被满街鼠窜的各路乱兵吓得难以入睡,她就会温柔地抱我于怀中,施展她神秘莫测的巫术,引我静静滑入梦乡。

混了不知多少时日,我逐渐适应了寄人篱下的生活。寒鸮要去高阳做买卖,携家带口,我厚着脸皮跟了去。刚上山道,魏刀儿的兵横冲直撞,一路鸡鸭鹅狗人尽数掳去。我来不及多看寒鸮他们一眼,天旋地转,天翻地覆,扎进了这个山匪的“军营”。

他们良心未泯,没逼我继承母业,也许十二岁的身躯对他们来说太过稚嫩。我冷眼旁观他们奸淫二十岁上下的妇人,只庆幸自己形容尚小、年岁不足,招他们嫌弃。

军营中发生了一件趣事:他们不知怎的捉到了燕家人。我听寒鸮说过,燕氏祖上出仕,历事魏、周、隋三朝,全家都是高贵的军官。没想到一朝落魄,军官居然落进土匪手中,真叫人贻笑大方。我与他家的女孩儿邂逅,可怜小丫头跑丢了鞋,脸上也弄得脏兮兮的。我于心不忍,把母亲的遗物送给了她。

我还是高估了魏刀儿。有个短命鬼暗地里告发我偷吃胡饼,害我被抓去受审。魏刀儿什么都没问,也没要我的命,只是要了我的身体。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只“属于”他,不会像俘虏营中的妇女那般,彻底变成那些贼兵轮流磋磨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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