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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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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

已至深夜。

城门外,磷灯盏盏,幽蓝的光在夜空中闪烁。

看见那漫天幽蓝,时晏一时惊诧,问:“这是什么?”

“上巳传统。”楚问尘说。

他温声解释,“上巳节又称鬼节,据说可与阴间逝去的亲人见面,所以也和清明一样,会烧纸钱,进行祭祀。”

时晏默默闭嘴了。

之前生活在现代,他又宅,基本闭门不出,很多传统节日风俗都忘得一干二净,来到古代,感觉自己跟个文盲似的被楚问尘科普了好几次。

尤其是看到,脂阳镇似乎对上巳节极为重视,所有人每天每时该干什么一切都安排得严丝合缝的时候。

“那他们真能见到?”他们已经来到了脂阳镇的浦水处,唯独天边的磷灯和萤火虫带来微弱光亮。

时晏随便走了走,这才发现旁边还有烧成灰烬的纸钱,星星点点被他当成了萤火虫的光,散发出种类似香炉灰的味道。

“大概率不能。”楚问尘说,“不过或许可以托梦。”

话到此处,他微微一顿,又继续说下去了。

“黄泉生灵难进,死魂无法挣脱。哪怕是修士,也很难到阴间一行,更何况是凡人呢?”他淡淡说完,侧眸望向一边的石小松,平静道,“考虑好了吗?”

下午他们说完后,就给了失魂落魄的石小松一整个傍晚的思考时间。

再到晚上石小松主动找过来时,他反而是摆脱了那副丢了魂的样子,双目坚定,像重新燃起火苗的蜡烛,沉声道,“考虑好了。”

他局促地拍拍身上才换的新衣裳,这是他目前所拥有的最新的一身衣裳了,但还是担心落了煤灰味,哪怕回家后已经用皂角洗了三遍身子。

楚问尘道了声“嗯”后,在他天灵处轻轻一拍,霎时间石小松就觉得身体漂浮浮,像悬在半空似的。

“这就完了?”石小松晕晕乎乎等着下一步动作,还以为要取血取肉,没想到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拍。

楚问尘:“差不多。你再取了香灰,对着江洒下,取三支香烛插在鼎中后长拜三下。最后一跪,头要紧紧贴在地面直到香燃尽。”

石小松依言照做,香灰、香烛、还有祭祀用的小鼎,都被准备好了,他最后一长跪,头贴在野草上时,倏然就觉得一股寒气深深入了体,犹如阴祟。

时晏还在旁观呢,忽然有感发尾那轻轻动了动。

是楚问尘的指尖。

“需要借你几缕头发一用。”大概是古代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观念深入脑海,他问这话时,顿了一顿,而后轻声问,“可以吗?”

时晏忙答:“可以可以!”

这距离太近,时晏嗅到一阵像是梅花般的冷香,微微出神之际,几乎没什么拉扯的感觉,几缕青丝就已经被指尖削了下来。

缠进香囊里。

魂气需要物品作为依附,身为这魂玉认主后的新主人,最好的选择就是时晏的头发。

石小松长跪结束时,疑惑地接了香囊过来,瞬间从牙齿打颤的状态脱离,愣了一愣,低头诧异道:“这是??”

“不用管,”楚问尘说,“等下随着我们一起下水,上巳节鬼门开,黄泉也有路可走,不要误了时辰,再晚就进不了了。”

石小松一头雾水,就见时晏和楚问尘带着那个奇怪的小婴儿,走到浦水畔,毫不犹豫地就跳了下去。

他一惊,这可是夜晚寒冷至极的湖水!

能冻死人的!

又想到楚问尘的话,咬咬牙一扎首跟着跳下去了。

湖水冰冷。

这是时晏的第一感觉。

水波微漾,若暗若明,他看到了深绿色的幽幽水草,还有几只丢在湖里的金银首饰闪烁的亮光。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除了小怨婴,那乳白色的魂气已经悄然包裹住了三人。

就在时晏产生了轻微窒息感时,湖水中的黄泉路开,一闪眼,已经落到了坚硬的地面上。

这是条孤零零的悬空桥,青石面没有扶手,劲头是灰扑扑的黄贴瓦红漆大门,两个鬼卒左右驻守。

“过桥,不要说话。”楚问尘低声向二人传音。

两个鬼卒在门前昏昏欲睡。

见有新鬼来了,醒了瞌睡,看几人一眼,窃窃私语讨论,“是水鬼?”

“应该吧,全身湿淋淋的。”

“最讨厌水鬼了,每次靠近都阴湿的很,我还是喜欢撑死的那种,最起码不丑,气都是食物的味道。”

他们也不顾忌,边讨论着就开了大门,知道几人“死因”是不小心掉水里死了后,“能掉水里淹死?我看是被蠢死的吧!”

时晏留意到,这两个鬼的眼睛都很奇怪,像是瞎子的眼睛,无神,然而转动瞳孔却灵活,还能对着几人看一眼后再指指点点,仿佛处在看见和看不见之间的某种状态。

他们应该,看到的是气?

时晏这样推测,毕竟,他们就是依托那魂玉里的气才得以进来。

“咦,等等。”其中一个鬼卒忽而抽动鼻子,探头探脑往几人看过来,配上那无神的眼睛,颇像某种机械移动的植物,狐疑说,“你们先停。”

他挨个闻了过去,闻到楚问尘时,狠狠一吸,然后愤愤向同伴吐槽:“这么香?得是女的吧,竟然能长到八尺高??!这批都哪来的鬼,吃什么玩意儿长大的?!”

楚问尘:“……”一片静寂。

他妈的。

时晏差点没憋住笑了。

但那鬼卒目标似乎不在此,并未停下,嫉妒地“看”了楚问尘好几眼,又继续闻下去了。

待到仰脸天真的小怨婴跟前时,鬼卒双膝一颤,无神的瞳孔似是被刺到般缩细,嘴唇抖着连连告饶,“抱歉抱歉!实属无意,惊扰了您!请赶快进去吧!”

说罢他溜须拍马地送了一脸懵懂的小怨婴头个进去,而门外的三人进度就慢了,还是楚问尘送上了提前预备好的纸钱,两个鬼卒才放人。

小怨婴修好了身上七零八乱的坏皮,已经能自己站着了,但还是更喜欢被人抱,自己站那儿委屈巴巴的。

楚问尘过去抱起了他。

时晏想阻止,“他能自己走,你快放下来。”

却见楚问尘唇角泛起一丝笑,温柔说,“他身上怨气重到鬼差都忌讳,之后还有用。”

小怨婴也听到时晏的话,连忙把小脑袋埋进楚问尘怀里,意思“我不听我不听”。

时晏:“……”嘿,他还成坏人了是吧?

过了第一道门,地府里鬼挤鬼。

乱七八糟包罗万象的鬼魂在里面飘来飘去,还有的拖着个长舌头,眼珠子快掉下眼眶,非常热衷于吓新来鬼。

其中一个就突然飘过来,想吓他们一跳!

其余人没多大反应,胆小的小怨婴也眼睛被小手挡上了,看不到。

唯一怕鬼的时晏:“……”

他为什么要作死跟着一块下地府呢?是报应吧?

他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话,“再吓人就揍你,滚!”

“略略略!”那鬼用快脱离眼眶的眼珠子冲他翻了个白眼,做个鬼脸后嘻嘻笑飘远了。

也幸得这只鬼飘远了,露出身后正提着胡须照镜子的命吏。

时晏只希望早点结束,拉着石小松就冲过去,“那个,他想问问他爹转世投胎没。”

“嚯!”白胡子命吏被急冲冲的俩人吓一大跳,翻开厚厚的命簿本,慢腾腾说,“报上姓名,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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