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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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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老

长老们其实也要吓晕了。

师者如父,杀师——这不就是在谋杀亲父么?

仙界是不注重伦理纲常,但也不能这么不注重吧?!

天空仿佛在血液里濯洗过一遍,颜色妖冶若彼岸花。

长老们的暴喝,与兽潮踩踏过沼泽泥土森林的剧动齐齐沸腾。他们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停留在原地,脸色忽而一变。

昏黄月光落入泥水,血色苍穹,如进幽冥。

一瞬间,仿佛时间静止了。

白衣公子不急不缓地步来,执着剑的手指冰冷染血,背后传来残暴的妖兽咆哮,此情此景,仿若时间的流速都放慢,莫名添了几分温柔。

时晏就这么看着楚问尘走到了身前,他擡眸,眼神复杂。

隐隐的,似乎听到有人轻笑了一声。

传送阵瞬间被人设下,时晏眼前一闪,出现在摇影婆娑的竹林。

“神明倒置时间,天下为阵法,我是阵眼。”楚问尘饶有兴味说,“摧毁阵眼,方可破阵。”

咣当。离苦剑落到了地上。

以往按离苦剑的性子,就这么被扔到地上,肯定要又小声又怂地抱怨上几句,但如今它什么话都没说。

“天道想杀了我,纵使破阵,也需丢掉一次性命。”楚问尘拿出了柄短匕,指尖把玩,仿佛觉得一切都很有意思般开口,放低了声音,“安安,敢动手吗?”

叠音的称呼,咬在齿间总是格外暧昧亲昵,短匕寒光凛冽如雪,危险弥漫。

时晏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忽而冷笑道,“楚问尘,这有什么好不敢的?”

“天道说我是世间唯一能杀你之人,他不惜耗尽神力,颠倒世间,也要让我来杀你。”他夺过短匕,粗暴地一推楚问尘,不料被带住了衣角,一起倒在了地上,尘土飞扬。

时晏撑住身体,脸上没什么表情,短匕紧紧顶住楚问尘心脏的位置,白衣被刺破出一道浅痕,嗤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非杀你不成了是吧。”

“你可以认为不是在杀我,而是破阵。”楚问尘总是在笑,但他的笑此刻在时晏看来却格外刺眼,似乎有点出神,温声问,“天道找过你了么?”

时晏心烦意乱说,“你别笑了!”

山岗的风穿堂而过,挟带着血腥气息。

天下如一张残缺的琴,只剩下最后一根紧绷的琴弦岌岌可危。

神明同世人开了个玩笑,谁知游戏复盘的代价高昂到谁都付不起。妖兽暴.乱,修士入魔,当真是应了那句,“凶世之兆”。

楚问尘顿了下,道,“看来是找过你了。”

时晏的手忽然有些失去力气。眼眸一怔,匕首松了力道。

楚问尘笑容染着讽刺意味:“你听,天下的哭声。”

血色燃烧到天空,兽群的铁蹄无情踏入人间,许多修士入了魔,自相残杀。一时间,咆哮声,啼哭,尖叫的呼救,沸腾世间。

天道自毁,世间无主,兽潮暴.乱,人间炼狱。

那群长老还沉浸在宗主“成神”的美梦中尚未苏醒,殊不知善恶颠倒,天下已经乱了。

“天下不过是神灵设下的一盘棋,如今世道乱了,我死才会回到前世。”楚问尘平静说,“否则阵法不破,他们不会挣脱,永远痛苦。”

时晏听到了很多人的哭泣。

婴儿受到惊吓的嚎啕大哭,母亲保护孩子的微弱低泣,贪婪者的哭,哭钱财离去,皇帝哭家破国亡,成家的人哭门殚户尽。小我的力量,在整个世间的倾覆下,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如今的世界为虚妄,不过是神明强行扭转了时空,渴求除魔的痴心妄想。

破阵,才可解脱。

否则人世不过是炼狱,所有人将永久处在痛苦中。

血色靡丽的天空,唯独月光安安静静,出奇的温柔。

时晏握着匕首的手冰冷一片,他却突然出神了,脑海划过一句话,楚问尘果然是世界的男主啊。

为杀了他,不惜以天下作配。

神明都忌惮的力量。

世间只有他能杀这个人。

真是因果轮回,福孽报应。

楚问尘等了很久,他的心跳没有一丝紊乱,冷静得不似会说出弑神这般大逆不道话语的人。

时晏怎么都下不了手,指尖一片冰冷,手腕却忽然被附上了力道。

他怔怔之间垂眸。

楚问尘笑意清浅,像是无奈说,“时晏,你还是太心软了。”

接着,楚问尘握上了他颤抖的手腕,毫不迟疑地推了下去。他笑着将匕首捅进心脏,血液争先恐后涌出,染红了白衣。

时晏怔了下,然后迅速抽出了匕首,却被楚问尘桎梏的力道阻止,他翻出丹药纱布想为他止血,颤抖的手指却只弄得血流不止越来越多,染红了草叶。时晏捂住楚问尘不断流血的伤口,发抖说:“我知道了,我给你输灵力,你一定能活的……”

咬住下唇,时晏突然说不下去了。

一颗,两颗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砸到了楚问尘身上。

月明风清,鹅毛大雪,这本该是个温柔的夜晚。

竟然转念也会生灵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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