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对劲啊。”(1/2)
“哥你不对劲啊。”
“陛下每日下午,都会接见内阁的大臣,商讨事宜。申时过后,他一般会去御花园赏花、放松心情。到时候你只需要在御花园里等他,并且在他过来的时候想方设法吸引他的注意,就能见到他了。”
兰君也拨了拨常扶桑被风吹乱的头发,声音被夜风吹拂的愈发温柔,一双因为仪容而再普通不过的容貌也因此多了些许柔和,逐渐生动起来:
“记住了吗?明日申时,御花园。”
“嗯嗯,我记住了。”常扶桑对兰君也的事情都很上心,竖起耳朵听着,认真记下兰君也的行程,恨不得拿小本本记下来。
但他不多时忽又像意识到这个话题似的,疑惑地擡起头,看向兰君也,迟疑半秒,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内心的疑问:
“既然你知道陛下的行程........为何你不自己去见陛下呢?为何要将这个机会让给我呢?”
后宫向来是争权夺宠的地方,大家都恨不得把兰君也拴在自己的床上不下来,怎么还会有人主动让别人先受宠的?
常扶桑双腿交叠,擡脚,用湿漉漉的脚尖踢了踢兰君也,动作轻的像是个隔靴搔痒:
“说话。”
他的皮肤柔软细腻,像一匹上好的绸缎,脚尖隔着薄薄的夏装磨蹭着兰君也的小腿,即便脸上毫无旖念,只是单纯好奇,但也仍旧换来兰君也隐忍地抿唇。
兰君也放在身侧的指尖微微动了动,擡起,似乎是想按住常扶桑不安分的脚,但片刻后又放弃般垂落:
“........不是。”
兰君也张口就开始编瞎话:“朕......我真的样貌平凡,恐不能得宠,既如此,为何不让你去争宠,我与你交好,日后也好得个倚靠。”
“原来如此。”常扶桑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自信的,闻言立刻就信了:
“不过你也别难过。”
常扶桑上上下下打量了兰君也一眼:“你虽然容貌普通,但........眼睛还是很好看的。”
他说:“真的特别漂亮,就快赶上陛下了。”
兰君也:“........”
眼睛是兰君也如今的五官里唯一一个没有易容的地方,兰君也沉默地接受者常扶桑真诚的夸赞,片刻后站起身,道:
“我得回去了。”
他看常扶桑情绪已经比刚才好多了,他也该走了。
........不然他感觉自己快要露馅了。
“这么快啊。”常扶桑听见他的话,刚才还扬起的嘴角顿时垮下来,有些失望道:
“那我下次见你是什么时候?”
他追问道:“我可以去撷芳殿找你吗?”
“不行。”兰君也害怕被发现,赶紧拒绝道:“我不爱人上门打扰。”
“好吧........”常扶桑从地上坐起来,湿漉漉的脚被隐在裙摆下,若隐若现,兰君也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了上去:“那我得宠以后,一定还记得你的功劳。”
他抿了抿唇,压下心里那点醋意,许久才沉痛道:
“.........我一定会遵守约定,让陛下去见你的。”
“好。”兰君也没多想,为了避免露馅,赶紧离开了。
等兰君也离开之后,方才一直在旁听兰君也和常扶桑对话的碧溪这才走上前,轻声开了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小公子,这人的消息.......可靠吗?”
“不知道。”常扶桑摇头:“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想争宠,但又如何会得到陛下的行踪?还了解的如此清楚?”
“难不成是买通了陛下身边的人?”碧溪猜测道:“可是在进宫这短短半个月内就能买通陛下身边的人,将陛下的行程打听的这样清楚,看来不是什么善茬。”
“你说得对。”常扶桑缓缓朝兰君也离开的方向看去,眼中闪烁着些许疑虑:
“母亲和阿姊都告诫我,在宫中不能轻信旁人,否则不知会吃到什么样的亏。”
“那........明日申时公子会去御花园吗?”碧溪问:“说不定那人在御花园里设了什么样的陷阱,就等小公子跳下去呢。”
“........”常扶桑闻言,认认真真地思索了片刻。
去,还是不去,是个问题。
去了,说不定是一件会要了他命的陷阱,但若不去,万一那人说的是真的,他岂不是错失了遇见兰君也的机会?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即使这个人说的话只有百分之一的可信度,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会在御花园里撞见兰君也,常扶桑也要去。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去御花园真的就是陷阱,是宫斗的一环,但......那又怎么样?
他可是常家的嫡子,他的两个阿姊更是朝廷重臣,即使他犯了什么大罪,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也仍旧能保住一条命。
而且说不定那人搞出事来,反而能让兰君也记住他呢?
思及此,常扶桑暗暗决定——
不管那男人诱他去御花园,是陷阱还是真的想帮他得宠,他都得去。
他想见兰君也,没有人、没有任何困难能打到他。
抱着这样的想法,常扶桑回到了兰林殿。
他早早地就熄烛躺下休息,但因为一想到明天可能会见到兰君也,心情过于紧张,加上一些莫名其妙的激动,所以他根本没有睡好,迷迷糊糊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匆匆地洗漱用了饭,他又在装扮上纠结上了,一连戴了几个头饰都不满意,衣服也换了一套又一套。
碧溪看着试过后又被丢到床上的衣裙,眉头直皱,又看了看还在拿着衣服对着铜镜对比的常扶桑,感觉自己真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
日光已经逐渐西斜,红霞满天,眼看着申时就要过了,常扶桑竟然还没挑好衣服。
“碧溪,你看这件鹅黄色的裙子怎么样?绣牡丹的这件。”常扶桑将裙子贴在自己身上比划:“好看吗?”
碧溪心头直跳:“主子,就这件吧。”
他担忧道:“申时都快过了,你要是再不去,陛下说不定得走了。”
“..........啊!”常扶桑挑衣服挑的太认真,完全没注意到现在已经很晚了。
他赶紧一溜烟地跑去换了衣服,弄好发髻,这才提起裙摆,往御花园跑去。
而在另一边,兰君钦已经陪兰君也逛烦了。
“皇兄,御花园就这么点地方,我们已经来来回回逛了五遍了。”兰君钦要晃吐了。
他坐在石凳子上,伸出手扒住石桌,像一只小狗崽摊在石桌上,爪子在石桌上不住刨着,眼看就要闹了:
“我不走了,好无聊。”
兰君也:“..........”
其实他也有点逛烦了。
可是.......常扶桑还没有来。
兰君也余光隐晦地朝御花园的入口频频望去,面露疑惑。
怎么回事?
难道他昨天没有和常扶桑说清楚吗?
还是说,他忘记说时辰了?
是他的问题还是常扶桑的问题?
兰君钦不知道兰君也在等人。
他陪着兰君也在御花园像是个无头苍蝇的到处晃荡,早就累了烦了。
他坐在石凳上,背过身,用手肘支撑着石桌面,微微擡起头,后脑勺的半扎马尾轻轻地晃动:
“哥,我们去吃饭吧。”
他讨好道:“我想吃奶油松瓤卷酥。”
兰君也瞥他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
小狗无辜地摸了摸肚皮。
看着自己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亲弟弟,兰君也还是于心不忍。
他缓步走到兰君钦面前,伸出手,略带粗暴地揉了揉兰君钦的头发。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谁:
“走吧。”
他说:“去披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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