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1/2)
美人
谢蕴上朝,又是最晚的一个。
秦思安纳闷,下朝的时候拉着她一道走,“你最近忙什么,案子有进展了。”
提起案子,谢蕴便也不瞒她,迟早会说出去的,何必此时瞒着她。
“她是被人拐去卖的,就是不知京城里哪户人家丢了女儿。”
秦思安眼皮发跳:“京城脚下就这么猖狂,好好的孩子就被卖了,谁拐的谁卖的,查清楚了吗?”
谢蕴说:“说是街上的地痞流氓,十多年过去了,指不定就死了。”
秦思安觉得她说的在理,放慢了脚步,“不好查,她多大了?”
谢蕴意味悠长道:“十八岁,与荣安郡主同庚。”
秦思安目光微妙,下意识拉着她的手腕,道:“你往殿下那里查了吗?”
殿下说的便是承桑茴。
“怎么查,都死得干净了。你有活口吗?”谢蕴压低声音,不忘注意着身边走过的同僚,“当年东宫血染半边天,死伤过万,你不知道吗?”
当年谢蕴不在京城里,秦思安在啊,她是经历过东宫之变的,那场血腥,她有深刻的体会。
秦思安的脸色都变了,谢蕴直接问她:“当年殿下只是因为与质子有染,可还有其他事情?”
“你自己查不到吗”秦思安心跳加快起来,下意识松开谢蕴的手腕,伸手按住自己发跳的眼皮,“先帝做了一梦,梦到阿姐、殿下继承皇位后,性子暴戾,苛待百姓,又梦到东宫内属臣怀有异心。”
“陛下会信一场虚无的梦境?”谢蕴难以想象那么大的一件事的起源是一场梦境。
秦思安说:“先帝起初不信,后查出东宫属臣确有异心,接着查出殿下与质子之间的事情,先帝震怒。”
谢蕴入京后并未在意之前的事情,毕竟过了将近二十年,陛下皇位稳固,谁会吃饱了没事做去查废太女的事情。
今日听闻后,心底还是震惊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想起一事,“我听闻殿下在东宫之际,知人善任,怜爱臣下百姓,可是真事?”
秦思安点头:“对,朝臣上下对她,无不满意。有人说先帝害怕她太过贤良,笼络朝臣,于她帝位不利。若不人怎么会信了一个荒诞的梦境。直到最后东宫属臣谋逆,殿下一再辩驳,恰逢此事她与质子之事被揭露。”
谢蕴说:“一环套一环罢了。”
她又说:“那个孩子当真是质子的吗?”
秦思安眼皮又跳个不停:“你的意思是?”
“质子怎么死的?”
谢蕴接连问了两个问题,掀开秦思安埋藏心底的疑惑,“殿下、殿下有一心爱之人,藏于东宫中,后来不知去向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信她与质子之事。”
谢蕴大胆去猜:“那人的去向,或许是个突破口,你要不要去查。”
“去哪里查,我敢查吗?”秦思安死死压低声音,恨不得不出声,死死咬着牙齿:“陛下盯着呢,我怎么去查,我也不敢查,好好的日子不过,做什么妖。”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何必回头去查,物是人非,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谢蕴沉着脸,低语一句:“该查还是得查,已经有人在查了。”
“谁查?”秦思安要疯了。
谢蕴说:“巴邑王,我们正面撞见过,大战一回,见到了巴邑王的令牌。”
秦思安差一点就跳了起来,“谢蕴,你怎么没有和我说。”
谢蕴冷笑:“你问我了吗?”
“那你怎么才告诉我。”秦思安气个仰倒。
谢蕴说道:“我怀疑巴邑王与某个达官贵族有联系,暗中联合去找漾儿。谢昭宁就是漾儿,你说,巴邑王找漾儿做什么?”
“殿下的那个心爱之人吗?”秦思安身形颤了颤,“若被陛下知晓,整个京城都要被翻过来。”
“那你就别说,你给我送个女人吧!”
谢蕴云淡风轻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送、送个女人?”秦思安惊叫出声。
路过的朝臣们听到这句话都停下了脚步,秦思安扫了他们一眼,拉着谢蕴就往前走。
“送什么女人,你不是要成亲了吗?”
“不成亲了,我一人太孤独了,孤枕难眠,你给我送个女人。”谢蕴被拉得快走两步,快步走掩盖住自己的脸红。
秦思安骤然顿步,“你一人太孤独了?”
谢蕴认认真真的点头。
秦思安又问:“你孤枕难眠”
谢蕴还是认认真真的点头。
秦思安气得不轻:“你糊弄鬼呢,半夜干什么去了,你看你脖子上的痕迹,还有手上的……”
她说着就抓住谢蕴的手腕,撸开袖口,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红痕,吓得谢蕴当即推开她,“你疯了。”
秦思安嘲讽:“你这是一人太孤独?孤枕难眠?我是人,不是鬼,有那么好骗吗?”
“你就说,送不送?”
“不送,你让陛下送去,再不行,你去东宫看一看太女殿下,你们旧情复燃,双枕快活。”
谢蕴叹气:“太女不可,陛下会杀了我。都知我二人不和,你给我送,也最合适。”
“陛下赐,最合适。我上哪儿给你去找个女人,谢蕴,你疯了,别来沾我。”
秦思安气冲冲地大步离开了,谢蕴徒自站在原地上,同僚们望了过来。
有不长眼的问话:“谢相,您与秦大人这是怎么了?”
谢蕴叹气:“秦大人说给我送美人,我拒绝了,她就生气走了。”
“这、秦大人太不长眼了,您都要成亲了,这是要做什么呢。”
谢蕴哀叹一声:“也是啊,所以我也就不收了。”
一声声叹气,一声声责怪,谢蕴唉声叹气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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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谢昭宁从铺子里回来,相府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她顿了顿,有些不解,道:“哪家的马车?”
“秦大人送来的,说是江南送来的美人,赠予谢相。”
谢昭宁:“……”谢蕴办事可真快!
她站了下来,思索一番,是吵还是闹呢?
是哭还是骂?
谢昭宁认真地打量马车,眼神犀利,车夫吓得坐不住了,跳下车来,拘谨地站在一边。
就在这时,谢蕴打马回来了,后面跟着金镶玉等人。
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两人各自沉默,思索着如何说话,不知情的人吓得不轻,尤其是金镶玉,险些跌下马来。
“谁家马车不长眼停在门口?”金镶玉从马上爬下来,下意识就要赶人。
谢昭宁突然出声:“这是秦大人给谢相送的美人。”
不知情的金镶玉直接就愣住了,沉吟了下,转头看向谢相,想到了好的借口:“秦大人送我的吗?”
谢昭宁皱眉,高声道:“你耳朵聋了吗?秦大人送予谢相的。”
少女冷着脸,直勾勾地看向金镶玉,“下去!”
金镶玉被骂了一句,心里想骂娘,识趣地走到马前,奋力挥手:“赶紧走、赶紧走。”
没成想,车厢门被推开,一女子娉婷袅袅的走了下来。
女子戴着面纱,身形曼妙,娇滴滴的模样惹人怜爱。
气势凝滞下来,金镶玉试图拦住女子,女子却直接走向谢蕴,弯腰行礼,声音婉转极了,“见过谢相。”
她行礼过后,而后扫了一眼谢昭宁,接着走近两步,“谢相,奴家鸳鸯,秦大人命我来伺候您的,铺床叠被,书房研磨,都可。”
金镶玉看着她,又看向谢昭宁,谢昭宁哼了一声,转身就进府了。
“秦思安脑子被驴踢了吗?”金镶玉不解其意,道一句:“长得那副样子,我都看不上,谢相是什么眼光?”
话音落地,就听到鸳鸯说:“上回见了您一面,奴家朝思暮想,想坏奴家了。”
金镶玉:“……”
“你们见过?见过、那谢公子怎么办?”
她没想到谢相私底下是这个模样,玩得、玩得……
金镶玉不敢想象了,她指着鸳鸯,道:“她比谢公子大、比谢公子丑,你怎么看得上眼?”
换一个年轻的、换一个好看的,我也服气啊。
谢蕴没搭理她,扫了鸳鸯一眼,道:“进去吧,有人会安排你住下。”
言罢,她脚步匆匆地入府去了。
留下一脸震惊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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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蕴匆匆跟着入府,关上门,金镶玉随后就跟着进院子,她还没开口,里面砰地一声,好像砸了什么。
完蛋了,吵起来了。
接着是一声又一声,杯子直接砸了出来,吓得婢女们惊慌失措。
“金姐姐,这是怎么了?您进去劝劝。”
话音落地,里面又是哐当一声,吓得金镶玉原地跳了起来,“哎呦,这是怎么了,不就一个美人,赶出去就好了。这个秦思安,可真不做好事。”
噼里啪啦响了一阵后,金镶玉吓得捂住耳朵,“赶紧去劝劝,再砸下去,感情都没了。”
殊不知屋里的谢蕴拿起一个玉器摆件,谢昭宁就夺了回来,“你干什么呢,这个东西可贵了,换一个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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