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谢相的桃花债 > 美人

美人(2/2)

目录

谢蕴无奈,又拿起了一个瓷器,谢昭宁又抢了,指着地上砸过一回的圆凳子,“这个、这个,砸门口去。”

“太重,砸不动,你去砸。”谢蕴累得揉着胳膊,满脸疲惫,埋怨一句:“这个舍不得,那个舍不得,你怎么演戏,闭上眼睛,别说话了。”

谢蕴将瓷器抢过来,转身丢向门口,啪地一声,碎片飞溅,门外婢女吓得抛开了,碎片砸到脸上就破相了。

接着,又是一个玉器摆件,里面传来谢昭宁的声音:“你疯了。”

谢蕴睨她:“又不是你花钱买的,你心疼什么。”

言罢,她奋力推到里室外屋之间隔着的屏风,哐当一声,吓得谢昭宁捂着耳朵,跳上了坐榻,蹲着不敢下地了。

“我的个老天爷啊,你这场戏太费钱了,不如出去吵一架得了。吵架至少不花钱啊。你这、太败家了。”

谢蕴累了,喘气坐了下来,环顾屋内一圈,能砸的都砸了。

谢昭宁小心翼翼地下地了,道:“去青楼费钱吗?”

“销魂窟,你说呢?”谢蕴累得阖眸,顿了顿,反应过来,立即坐了起来,“谢昭宁,你连这个钱都舍不得吗?”

谢昭宁小脸紧绷着,悄悄说道:“钱庄卖不出去,我就没钱,你给钱给我用一用。”

“我给钱给你,让你跑青楼?我可真是贤妻!”谢蕴自己气笑了,想起谢昭宁铁公鸡的模样,花自己的钱也会舍不得。

她阔气道:“罢了,我给你便是,你等我。”

谢昭宁松了口气,静静地等着她拿钱。

谢蕴去柜子里翻找钱匣子了,将钱匣子搬了出来,谢昭宁兴奋的打开,结果,空的。

“你放错地方了吗?”

“我的钱呢?”

两人异口同声。

谢昭宁气笑了,谢蕴尴尬极了,旋即想了一计:“你带金镶玉一道过去,她有钱!”

“谢相,你是如何走到今日的?”谢昭宁不理解她的生活方式,一朝丞相,穷得钱匣子都空了。

谢蕴沉默了。

谢蕴背靠谢家,没有经营手段,大多时候都是谢家送钱过来,全靠谢家撑着。且,她不屑于收受贿赂,至今没什么把柄。

谢蕴想了想,“家里今年没送钱过来!”

谢昭宁道:“你、你、要被你给气死。去青楼,还要旁人出钱,丢人死了。罢了,我去找金镶玉借钱。”

“也可。”谢蕴欣然应允了。

谢昭宁深深看她一眼,“谢相,省点钱罢。”

谢蕴含笑道:“库里还要许多好酒,陛下赏赐的,你开个酒肆卖了。”

蛇打七寸,谢昭宁当即偃旗息鼓,“不卖,我走了。”

她要出门,谢蕴捡起地上杂碎的花瓶,半个班了,擡起来又砸下去。

谢昭宁‘气呼呼’地从里面走出来,环顾一周后,目光落在金镶玉身上,金镶玉不觉抖了抖,“谢公子。”

“这里待不下去了,我要回家!”谢昭宁‘怒骂’一声,旋即对屋里高喊一句:“我回家去了。”

“想走就走。”

里面的谢蕴回了一声。

谢昭宁大步走了,老实的金镶玉没多想,擡脚就跟了上去,主动劝说:“谢公子,消消气,好好说话。”

“没法消气,人都送上门来了。”谢昭宁气鼓鼓的。

金镶玉解释:“谢公子,您怕是不知道,秦大人与谢相惯来不和,政见上有很大分歧,她分明是故意的。姓秦的心思不正,故意离间你和谢相。我和你说,你信旁人都不要紧,千万不要信她的。”

“姓秦的良心不好,拆散婚姻,合该天打雷劈。谢相对您多好,爱您至深,怎么会看旁人一眼。你想想,刚刚那个女子,那么丑,哪里比得上您一根头发。”

“你的意思是她很丑?”谢昭宁停步,直勾勾地看着金镶玉。对方点点头,她暴怒:“你是在告诉我,我连个丑的都比不上。”

被人曲解意思,金镶玉麻木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长得丑,没您好看,明显就是离间计啊。”

谢昭宁不买账,“可你瞧见了,她收下了、她收下了,回去告诉她,亲事取消了。”

金镶玉险些从地上跳了起来,“取消?你们不是已经成亲了吗?”

“那个不算,反正是取消了。”谢昭宁撩袍跨过门槛,想起自己没钱,转身看向金镶玉:“你过来。”

金镶玉笑都笑不出来,磨磨唧唧走上前,“您别让传话就成了,其他事,都可。”

“我没钱,你有钱吗?”谢昭宁上下打量金镶玉,她这种品阶,女帝跟前能说上话,钱必然是不缺的。

金镶玉大笑,“有,要多少,有多少。”

大方的人将自己的钱袋子丢了过去,“都给您,不用还了。”

“谢谢金大人。”谢昭宁得意的勾了勾唇角。

“您去哪里”金镶玉又觉得不好了,她笑得太得意了,小人得势的那种得意。

谢昭宁没理会她,吩咐人牵马,自己朝正门而去。

金镶玉觉得不对劲,她要做什么?

“您等等我,我随你一起!”

****

纸醉金迷之地,多如牛毛。一到晚上,巷子里灯红酒绿,高楼之上,倚红偎翠。

谢昭宁将马停在望红阁之外,直接下马朝里面走去,金镶玉先是愣住了,而后被雷劈一般冲进去拉她出来。

“这里面都是、都是、你回来啊。”

“怕什么,没人给我送,我自己来找。”

谢昭宁拂开金镶玉的手,自己大步走进青楼,门旁的人立即迎了过来,“小公子瞧着脸生,是第一回吗?”

金镶玉大喊一句:“她是小娘子,不是小公子。”

对方笑意微顿,伸手就攀上谢昭宁的胳膊,“原来是来见识世面的小娘子,你想见识什么,奴家带您去。是看是玩还是取乐,都是银子说话。”

谢昭宁眨了眨眼睛,眸色澄澈,细腻白皙的皮肤让人羡慕,她有些不耐被人抱着,尤其是对方身上浓郁的脂粉味。

她刚迟疑,对方就将她拉着往里面走。

大堂之内,十分热闹,几乎是成双成对的出入,酒客们脸色通红,抱着怀中的佳人。

谢昭宁跟着走进来,许多人都听下目光看着她,一是眼生,二是出尘惊艳的面皮,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阁内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谢昭宁一进来,就夺了很多人的目光。

管事走了进来,扫了一眼谢昭宁,纳闷是哪家小公子跑过来玩儿了,乍见金镶玉,她就懵了。

金镶玉一袭红衣,眉眼妩媚,被人当作是阁内的人,有人开始动手动脚了,她也没客气,一脚就踹了过去。

她走到管事面前,指着金镶玉:“谢御史家的小娘子,找些干净的人来陪着,最好别动手动脚的那种,听听曲儿就好了。”

御史台是百官都怕的地方,被他们缠上,就是个大麻烦。

管事脸皮抖了抖,皮笑肉不笑地答应下来,“您放心、您放心,都是干净的人儿,听曲也成,我这就去安排。你、你别摸了……”

她一把推开谢昭宁身边的人,“一边去,谢小娘子这边去。”

既来之则安之。谢昭宁入乡随俗,跟着管事走,身后的金镶玉慌得不行,悄悄让人去通风报信。

阁内乱得很,门口时常能听到靡靡之音,谢昭宁并非未经人事的少女,当即就明白过来,捂着耳朵跟着走。

后面的金镶玉嗤笑,“学人家青楼解闷,也不看看自己长了一副和人家抢生意的模样。”

“你倒是大大方方地走啊,你捂着耳朵干什么?”

管事找了一间偏僻的雅间,摆设雅致,与外面的奢靡极为不同。

金镶玉挑了个地方坐下,嘱咐管事:“水要干净的,吃的也要干净的,我可告诉你,她是谢相家的人,你若是放了不干净的东西,谢相来了,平了你这里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您放心,都是最干净的,绝对不敢胡来。”管事笑得比哭还难看,“我这就去准备吃的。”

管事跑得很快,谢昭宁坐下来,金镶玉凑到她的跟前,问道:“谢相杀过来,你怕不怕?”

“怕什么?我又没碰人家,我就是听曲儿罢了,怕什么。”谢昭宁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金镶玉偷偷笑了,等谢相来了,你只怕就不敢这么说了。

管事办事很快,上好的茶水点心送了上来,一女子抱着琴走来。

谢昭宁端着茶水浅啜一口,女子坐于珠帘后,调试琴弦,她也不说话。

气氛莫名尴尬,管事忙开口:“她是这里弹琴最好的,小娘子想什么都可,她都会,就是不爱说话。”

谢昭宁听过一回琴,自觉有些经验,便道:“你弹些拿手的便可。”

见两人坐得那么远,金镶玉也不好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听一听曲儿罢了,也不算过分的事情。

女子始终不言,面戴薄纱,瞧不起面容。

得到吩咐后,她略沉吟了须臾,指尖轻轻一动,拨动琴弦,低低琴音倾泄而出。

谢昭宁不爱听琴,托腮阖眸,想睡觉了。金镶玉不同,她听得可认真了。

两人心思不同,谢昭宁昏昏欲睡,金镶玉格外兴奋,“你刚刚的音有些涩了,调一调弦会更好。”

谢昭宁睁开眼睛,望着她:“你来干什么,我听曲还是你听曲。”

“你又不听,我听听怎么了。”金镶玉瞥她一眼,起身就要去指点琴师。

谢昭宁见状,自己推开门走了,阁内非常热闹,四处都是人,形形色色的酒客。

她走出门,管事就来了,“小娘子,觉得无趣?”

“确实无趣,有什么有趣的吗?”谢昭宁眨了眨眼睛,面带纯净的笑容。

“是吗?你要什么有趣的事儿?”

一青年突然推开管事,冷面直视谢昭宁。

谢昭宁纳闷:“你是谁?”

“我是你哥!”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