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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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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

清月还顶了长公主的名头,可怜她秦思安连个公主爵位都没有捞到。

秦思安十分不满。

昏暗的视线下,谢昭宁闭上了眼睛,似有些累了,并没有回答秦思安的话。

马车缓缓前行,夜下寂静,秦思安也不说话了,她看向沉默的人。谢昭宁比起以往,眉眼沉了些许,愁绪上头。

住在这座奢靡的宫城内,谁又时刻保持一颗天真的心呢?

马车在相府停下,秦思安吩咐人去敲门,未曾想到,谢蕴的马车就在后方。

仆人一下车就看到后面的马车,下意识回禀秦思安:“谢相就在后面的马车上。”

秦思安惊讶地掀开车帘,朝后面看去,“她去哪里鬼混了,到现在才回来。”她说完就去推谢昭宁,“你要下去吗?”

谢昭宁半眯着眼睛,脸色更红了些,感觉自己张口,喉咙里便要喷火,“你要我怎么下去?”

秦思安想了想,自己先下车去了。

谢蕴也下车了,立于车旁,望着秦思安一步步走近,她转身望向府门口,“你来我府上作甚,还不快回家去陪金镶玉。”

“车上有个人,高烧不退,你说我送到哪里去?”秦思安一脸愁苦,“若不然我给送到清月府上,只清月惯来不正经,我怕将她也给带坏了。谢相,要不你辛苦些,将人收下?”

谢蕴偏身看她,眼皮跳了两下,“你收下,她也是你的侄女。”

提及侄女二字,秦思安皱着眉眼,不悦道:“那不是侄女,像是我的祖宗,谢相,你给她收下,找个角落里丢下,你给她睡柴房,她都是最开心的。”

话音方落,谢蕴剜了她一眼,她讪讪地笑了,“她只会窝里横,你面前,不敢横。”

“你昨夜带她干什么去了?”谢蕴质问她,“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烧,她小,你也小?”

“你质问我?她小?谢蕴,她十八岁了,还小?过完年就十九岁了,再过一年就二十岁了。旁人像她这个年龄都当娘了,还小?你是故意逗我吗?”秦思安气极反笑了,“你两闹矛盾,别来招惹我,你不收,我就给她送去清月府上,表姨娘而已,又不是亲的姨娘,正好让清月高兴高兴。”

谢蕴望着她:“你再说一遍?”

“我说,给她送到清月府上,你两吵架别来找我。”

“你二人昨夜做什么去了?”谢蕴也提高了声音,声音冰冰凉凉,直视秦思安:“你吼我前先问问自己干不干净?”

秦思安说不出话了,谢蕴冷颜怒对,看得她莫名心虚了。

“昨夜不过去喝酒罢了。”

“是吗?她还去河里洗了个澡,她发烧,都是你的责任,自己带回家照顾去。”谢蕴及时抽身,擡脚走了,拾阶而上,速度快到秦思安反应不过来。

秦思安呆了呆,一瞬间的功夫,谢蕴就进去了,人都不见了。她险些就要去撞门,罢了,大晚上不找晦气。

她走回马车前,敲敲车厢门,“她回去了,不收你,我送你去清月那里。”

车里的人浑浑噩噩,没有拒绝。

秦思安人认命地将人送去清月长公主府邸。

半夜送人上门,清月倒也不生气,披衣而起,瞧见秦思安后皱眉不悦,“你来作甚,你如今也不算美人了。”

“有个美人送给你,你府上有大夫,她发烧了,你照顾一夜,我先走了,陛下要登基,事务多,你反正没事,多花些心思。”秦思安嬉笑一句,指着坐在厅内的人,神秘道:“你喜欢的那种。”

清月扭头看去,灯火下那张小脸再是熟悉不过了,她登时就笑了,美滋滋地走过去,“小昭宁,你今日怎么会送上门来了。”

谢昭宁对她没有兴趣,自己也不想说话,只说道;“给我找个热乎的房间。”

“热乎的房间没有,热乎的浴室倒是有,不过你不能泡了,哎呦,小脸烧成这样,走,姐姐带你去休息。”清月伸手摸摸她的小脸,哎呦可怜了一番。

她的哎呦哎呦,遭到了谢昭宁的白眼,“换了陛下,你不怕吗?”

姐姐?不要脸!

“怕什么?姨娘对侄女好,天理不容吗?”清月翻了白眼,换了陛下罢了,自己还是长公主,换了人做皇帝,她还高兴些。

毕竟这位长姐性子温润多了。

她摸了两下,小脸上的肌肤嫩滑如玉,手感极好。

“罢了,给你找大夫,真好看。”清月摸归摸,摸完了以后又夸赞一遍,“阿姐可真会生孩子,生的孩子这么好。”

谢昭宁被她摸得心中有气,“你怎么不生孩子。”

“哎呦,真不可爱,走走走,送你去休息。”清月不愿多说了,恨不得拿东西给她把嘴缝起来,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昭宁留在了清月长公主府上,浑浑噩噩,喝了药,闷头就睡,一觉醒来,天色还是黑的。

她觉得难受,喉咙疼,脑袋疼,浑身烧得难受。

清月在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拉着大夫说长论短,“她会不会死啊、睡了那么久,你给我说句实话,她会不会死……”

“退烧就没事了。”

“她没退啊,她从进来就烧了,你给我说句实话,她会不会死。”

“退烧就没事了。”

“你能不能换句话说啊,你不换句话,我就要死了。”

“退烧就会没事了,殿下莫急、莫急。”

谢昭宁听着清月焦躁的声音,抿唇笑了起来,清月也会怕死,而且怕得厉害。

她笑了一声,清月转过头来,看着她:“小姑奶奶,你醒了,你是梦游找你爹了吗?”

“我爹长什么样子啊?”谢昭宁的声音哑得厉害,感觉口干,睁开眼睛招呼清月过来:“我想喝水。”

“喝、喝水,喝了就不会死了,你怎么搞成这样,我给谢相、给陛下传话,没人来看你。”清月叹气,眼神示意婢女去倒水,自己坐在榻沿上,愁眉苦脸,“你怎么那么惨,你媳妇、你娘都不要你了。”

“是很惨,我还有娘有媳妇,你什么都没有了。”谢昭宁闭着眼睛,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嘴依旧损得厉害,一句都不肯让。

清月翻了翻眼睛,气不打一处来,瞪她一眼:“活该你生病没有人来看你。”

“是啊,活该我生病没有来人看我。”谢昭宁附和一句,苍白的唇角弯了弯。

清月端了热水过来,扶起她饮下,说道:“今日陛下登基,没法来看你,都走了,我托你的福气留下你。你说你,怎么挑这个时候生病,这么好的露面机会,就这么白白糟蹋了。”

谢昭宁没有说话了,水灌入咽喉,嗓子好受了许多,她抿了抿唇角,舒服地躺下。

翻过身子,背对着清月,不肯搭理她了。

她这么一生气,清月就显得很是无措,“你还是起来骂我两句,你这样,怪可怜的。”

“我哪里可怜了?我是陛下唯一的孩子,是将来的太女、乃至将来的陛下,你说我怎么可怜?”谢昭宁闭着眼睛回答她无知的问题。

“天下人皆可怜,我都不会可怜。”她又说了一句。

清月觉得也对,自己一个无权公主可怜她作甚,不如可怜可怜自己,自己指不定还要仰仗着侄女过日子。

她让人去熬药,自己巴巴上前套近乎:“小侄女,你看你生病了,我这么衣不解带地照顾你,你日后要记得我今日的好。”

“你要我怎么对你好?在你强抢民女的时候帮你一把,堵住苦主的嘴,顺手送上你的床?还是你抢人家银庄的时候,我给你将人家的嘴堵上,直接将银庄写上你的名字?”

谢昭宁生无可恋地看着屋顶横梁,“若不然,我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对你好了。”

清月无话可说,视线黏在她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恨不得捂住那张厉害的嘴。

药送来了,清月递了过去,“喝药吧。”

“我醒了,不用喝的。”谢昭宁翻身往被子里躲去,“我想静静,你出去。”

“承桑漾,你十八岁了,不能这么折腾我。”清月险些要爆发了,伸手去扯床上的人,“十八岁了,也该懂事了,你药不喝,怎么退烧。你眼睛一闭,我找谁哭去。”

“承桑漾、你起来。”

“你不喝,我就要喊人来灌了。”

“承桑漾……”

清月一嗓门吼得大夫都跟着发抖,吼得谢昭宁彻底清醒了,她幽怨地看着在暴走边缘的小姨娘,伸手接过汤药,一饮而尽,“别来打扰我。”

清月松了口气,将空碗递给婢女,自己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裳,温柔道:“你放心,你乖乖喝药吃饭,我也不会来找你的。”

幸亏我没养孩子,谁养这孩子谁倒霉。

清月深吸一口气,不断告诉自己,她是长姐生的,先生养大的,与我没有关系,不是我养的。

****

新帝登基翌日,承桑梓被送回巴邑。

冬日的清晨,雾水朦胧,城门口凝了一层厚厚的霜,一排排马车等候着主人。

谢蕴骑马而来,勒住缰绳,翻身下马,马车里的承桑梓激动得走出来,“谢相。”

谢蕴立于马下,冷风刺骨,吹红了脸颊,承桑梓疾步过去,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晨光熹微,投映到谢蕴的身影上,勾勒出清和的轮廓。

“一路平安。”谢蕴只说了四字。

承桑梓认真的看着她,目光如画笔,一笔一笔勾画出谢蕴的相貌,纵有万般不舍,在这一刻也要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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