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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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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什么关系?

江稚梧没想过。

这关系难道由她说了算吗?

江稚梧觉得奇怪,话本里都是女子不断的追着男子要身份,男子不断的定义身边的女人,怎么到了她与许翎这里却完全反过来了。

江稚梧手指绕着帕子,想不出个恰当的定义来框套在自己与许翎身上,干脆浑说道:“你我既然要当做初相识,那就是萍水之交。”

许翎眉头微皱,显然不满意所听到的,但又不能反驳,否则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先前要求的脸?面前的女子不光磨人,还十分狡黠,连自己都会被她钻了空子。

江稚梧见许翎说不出话了,心头为自己福至心灵的一答悄悄得意。

许翎将她的鲜活神采看在眼里,蓦然想起其实江稚梧一直都是表面看着拘谨乖巧、接触了才会发现她是个慧心灵性的,从他们在雨霖舍相识起,她就不断地在与他斡旋,小心又胆大地利用他的达成她的目的,所以他才会不自禁地对她上心。

此时此刻再无压力与忧思的少女显然更加灵动率性,妙趣横生。

而他的目光也再无法从她的面庞挪移开。

昏暗的烛光平添暧昧,夜实在深,让理智都湮灭于黑暗的角落,情愫如烈火骤起,迅速占了上风。

许翎浅眸中揉了一股无名火,誓要要身体力行地惩罚这句“萍水之交”。

他哂笑,低念这四字,而后倾身。

江稚梧难免下意识躲避。

只是,

轻微的闪躲更像是欲拒还迎。

这次许翎动作轻柔,细密地将吻落在她的面靥,唇畔,耳侧,脖颈,直到江稚梧忘记了躲避,他才对着那张娇软欲滴的唇叠印上去。

二人很快缠做一处,喘息声变。

少女腰肢化成无骨柔柳,男人臂膀做支撑她的筋条。

许翎缓缓托举着江稚梧脊背与后颈,引导她,抚慰她,希望对方能从这一回的吻里得到欢愉。

江稚梧气息早已凌乱,暧昧的水声让她羞赧万分,她在心里斥责自己,如果上一回是因为被迫而情非得已,那么这一次她为何……为何会情不自禁张了口。

这道暗斥被男人缓动的手打断。

许翎揽在少女后腰的手臂收了几寸,一双大手隔着柔薄夏衣料子揉捏起她腰畔一层薄薄的软肉,无意识地、自发地撩拨她。

江稚梧平时只觉得许翎五指修长看着赏心悦目,此时才意识到那张修长的手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折磨,她怕他再往上,也怕他向下,甚至对方只是指节轻动婆娑,她都会紧张到发僵。

世俗之礼在她脑海中叫嚣,这样不对。

可心底还有一道细微的声音在说,她尚且情难自抑地张了口,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许翎的举动。

江稚梧忍着紧张和害怕告诉自己,或许……或许情到浓时就是这般……

夜色幽深,烛光黯淡,没有人会知晓此时此刻这间小屋里发生的一切。

至此,她再也没有理智去思考对错,也不愿去思考了。

失去对方手臂的支撑,她只能把自己的双臂挂上许翎的脖颈,彻底以一种不设防御的姿态任人采撷。

袖口滑落到臂弯,裸露的小臂支在男人宽阔肩膀上,舒舒柔柔向后延伸,葱白五指的尽头是透红的指腹,轻轻绞在一起,偶尔松开,然后换一种形式继续绞着……

她不知道许翎作何打算,她只能安慰自己,她白天睡得很足,夜里即使折腾也不会精神不济……

江稚梧哑然于自己如今的离经叛道。

这是曾经身为深闺小姐的她打死也不会想不敢做的事。

而她一定是被他亲得糊涂了,才会荒唐地自我安慰,还开始幻想起看过的那许多话本与图册。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这一切是那么的突然,即使她不断在安慰自己,可她终于还是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在颤抖的缘故,江稚梧感受到置于自己腰畔的手又缓缓回到了她的身后,轻抚她的脊背。

那力道的节律很舒服,她得以放松下来。

许翎拉开了距离,帮她擦拭眼角刺激出的泪,低声问:“若是同行在路上偷偷来看你,也可以如今夜一般吗?”

江稚梧面颊绯红,没说话。

许翎当她同意了,又缓缓道:“或许等你适应后,还可以尝试更多。”

江稚梧缓缓擡头,眼皮飞红,纠结万分,“那我们这样,算、算什么……”

许翎扬眉,眼眸一闪,黠促打趣她:“萍水之交。”

江稚梧又羞又气,当即松开攀挂在许翎肩头颈侧的手臂。

许翎瞬时也擡手握住她细白的小臂,偏头在内侧最软嫩的肌肤处落下一吻。

江稚梧手指不可抑制地蜷缩,触电一般回缩手臂。

虽说她与许翎亲吻到今日已是第三回,可、身上与他如此亲密的肌肤相接还是第一次……

江稚梧觉得那片皮肤刺刺痒痒的,每一处毛孔都不受控制。

许翎手上的力道也突然加重。

江稚梧以为他又有新一番折磨人的法子,扭着手臂道:“许鹤沉,你、你松一些,让我缓一缓。”

许翎确如她所求松开了钳制,干脆到有一些奇怪。

江稚梧揉着手臂,擡起眼皮观察许翎,红着腮,糯声道:“你怎么了?”

许翎眼帘半垂,目光落在江稚梧还露在空气中的腕臂上。

江稚梧追着许翎的目光看过去,瞧见自己手腕上头盘桓着的几道粉白疤痕。

托陆蝉调配药膏的福,这处疤痕的颜色其实已经很浅了,只不过疤痕的形状比较可怖,加之放在少女无暇的肌肤上,乍一看还是有些骇人。

好在平时袖子盖着或者镯子遮挡一下根本看不着,所以江稚梧并不甚在意,她把手腕擡高了些,嘴上轻松道:“在泉山上不小心弄下的,已经都好了。”

许翎眉头蹙着,脸上再没有方才轻松的笑意。

江稚梧不自禁顺势抚摸他的眉眼,要给他把紧绷的眉心揉开。

许翎却拉过她的手,“江稚梧,你之前你对我说,疼要说出来,你还记的吗?”

江稚梧眨了眨眼,“自然记得,因为你总是受了伤还不吭不响。”

许翎目不转睛看着她,

“从今以后,你也要如此。”

他表情认真到严肃,

“疼要说出来。”

“在外面受了委屈要告诉我。”

“我不用你忍着怕来迎合我。”

“也不用你看我脸色来说话做事。”

“我想你可以对我喊疼,对我撒娇、耍赖。”

“你明白吗?”

江稚梧呆呆看着他,这应当是许翎对自己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她听得心头悸动,却不知该怎么回应才好,于是小声故作抱怨:“干嘛突然要求我这么多……”

许翎声音发闷,带着一丝恳求意味:

“答应我好不好?”

寂静的夜晚静可闻针。

如豆烛光映照跳跃t在江稚梧眼底,她眼睫轻颤,半晌未说话。

许翎耐心等着,留给她大段时间考虑。

烛泪无声滑落在木桌上,流淌成又软又热的红色半圆,恰似少女此时的心房,又涩又涨。

终于,她低头轻轻应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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