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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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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吧

天光乍亮,帐面布料透光,帐内被映照成温暖的黄色。

江稚梧一夜无梦,舒舒服服睡了一个好觉。她本以为与他共处在同一幽闭空间,在他的注视下会让人难以入睡,但事实恰好相反,她不光睡得深沉,连许翎是什么时候离去的也不知道,总之待到她醒来时,帐内仅剩她自己一人和隐约的清淡竹香。

她起身,回想起昨夜许翎就那么抱着自己一起睡去,颊畔不自觉又飞起薄红,兀自坐了一会儿待心绪平复。

日光渐晒,

江稚梧简单收拾好衣裳头发,又用过两块儿奶味浓郁的白霜糖糕做t早饭,登上马车等着向导和车夫收好帐篷后继续启程。

只是赶路也是无趣,好在她有采办一两本诗集,此时翻出来正要读上两页,却忽然听到车夫的声音在车窗外响起:“江姑娘,这可是你落下的?”

江稚梧打起车窗帘布垂目一瞧,捏着书卷的手蓦然用力,神色有瞬间恍惚——

是许翎昨夜用来照明的夜明珠。

她懊悔自己上马车前不曾检查帐内的边边角角可有物品遗漏,更是羞赧至极生怕车夫猜出什么,把她昨夜的荒唐戳破。

如果可以,她情愿撒谎说这东西不是她的。但是这是许翎带来的,她又不想丢了去。

江稚梧左右思量,嘴巴如胶着了似的迟迟未开口。

车夫则如拿鸡蛋一般随意将夜明珠在指间捏着,托举到窗棂边儿,自顾自道:“沉甸甸的,看着像大理石,老夫瞧这石头打磨得光滑,寻思可能是姑娘盘玩儿或者是压镇用的,送过来给姑娘瞧瞧。”

大理石?

江稚梧眼睛微张,视线在车夫手上面上快速闪过,是了,夜间光芒璀璨的明珠在日光下则有一些发灰,一般人白日里见了只会认作是石头,哪里会想这是夜明珠,是她关心则乱,反而钻了牛角尖。

她压着羞赧,面上不动声色,接过道了句谢,放下帘布后小口呼出一口气,看着夜明珠开始暗怪许翎如此心大,怎么没有把这珠子带走,叫她方才好一通紧张,如果许翎今夜还来,她定要将他数落一番。

车马隆隆声响,江稚梧肩头随着轻晃,想着今夜要如何面对许翎,情不自禁又脸颊升温,再也看不进书了。

这一天的行程不知如何就过去了,待到傍晚停车修整,江稚梧晚饭用得也心不在焉,车夫只当姑娘家赶路劳累,早早把帐篷扎好了供她进去休息。

于是江稚梧钻进帐篷时,天色其实还蒙蒙亮着。

少女在帐内坐了一会儿,怎么坐都觉得不自在。

为了路上舒服些,帐子用料她是选了最好的,只是车马空间有限,承载了大帐子就承载不了那么多的干粮和水,因此帐篷的面料虽然舒服,却不是最宽敞的,一个人待在帐子里若是不躺下睡觉则总归有些伸不开腿脚的狭促。

江稚梧不怕狭促,只担心难免弄乱了衣带和头发,思量许翎来寻她都不会太早,便趁着天色不晚,悄悄又出了帐篷。

车夫和向导共用一个帐子在她不远处,这二人上了岁数又要驾车认路,比她舒服坐车要辛苦许多,此刻帐里已经隐约有鼾声传出。

江稚梧蹑手蹑脚绕过帐篷。

她不敢走得太远,看见不远处有几棵零散的树木,便走到树下,把带出来的单面布料铺在树下零星的芜草上,依靠树干借着天光蔼蔼编玩儿手中棉绳。

此时风起,吹得人心旷神怡,引枝叶簌簌。

江稚梧编得仔细,因此当树上有东西跌落在她腿边儿时她着实被吓了一跳。

江稚梧停下手上动作定睛看去,浅青色皱纱裙摆上躺了一颗红果子,果子汁液浸湿了布面,散发烂熟醉人的香味。

江稚梧继而仰头,发现这原来是一颗沙果树,树上果子刚刚成熟,个个通红掩盖于墨绿色叶子下。

她隔着帕子把裙上沙果拿起,放在鼻下嗅了嗅,酸甜香味诱得人口齿生津。

摘一些路上吃到是不错。

江稚梧把手中棉绳打了一个活结收入怀中,一手抓在裙摆中央形成一个半圆的布兜,一手高高向上去够沙果。

戈壁野生的沙果个儿小,捏起来十分硬脆,里头汁液浓郁,独特的红色让人眼前一亮。江稚梧看着喜欢,不一会儿裙摆形成的布兜就沉甸甸起来。

摘沙果的功夫,天色渐黑了。

借着昏蓝色天幕,江稚梧计划再摘一颗就停手回帐篷去,就摘枝头那颗最红最大的。

她踮起脚,高擡下颌,纤长手指努力向上延伸,一下一下地够,一下一下地都是指尖堪堪擦过,赤红鲜亮的沙果在枝头摇头晃脑,就是不肯轻易下来。

“顽皮鬼。”

江稚梧喃喃,脚尖更用力踮高一寸,然而就在她已经要够到果子时,突然有一只手从她身后伸出,稳稳握住那颗沙果。

江稚梧听见果子离开枝桠时蒂与枝干分离的轻响,看见数不清的墨绿色叶子全都一起震颤,她回头,对上一张清隽的脸。

男人一身华服,猿臂蜂腰,小巧的红果在他手里仿佛玩具一般精致,让人视线聚集在他拿着果子的手上,压根挪不开眼。

江稚梧微怔,未语面先红。

纵使她已经习惯了许翎的神出鬼没,依旧还是会为他那张突然出现的俊美面孔而心跳加速。

她转身站定,还没开口说话,许翎把红沙果向上一抛、作恶一般放到她头顶。

江稚梧脖子微缩,身上一僵,手上力道跟着乱了,几颗红沙果从布兜砰砰跌落在地上,滚到绣鞋与黑靴之间,又一阵酸甜馥郁气味氤氲。

江稚梧连忙双手都抓住裙摆以防止更多果子掉下去,只是双手都占用着,头上那颗便成了独占山头而没人管的“霸王”。她梗着脖子,拧眉嗔道:“你快给我拿下来呀。”

许翎看着少女比沙果还要红的脸,故意逗她,“摔了就摔了,沙果而已。”

江稚梧头顶沙果鼓腮道:“那也是食物,不应浪费,而且戈壁一路荒凉,有些新鲜水果吃也是好的。”

许翎失笑:“你是不是还没尝过?”他补道:“很难吃的。”

江稚梧不信:“可我闻着极是清香开胃。”

许翎把江稚梧头上的沙果拿下来:“闻着诱人,其实味道很酸,你肯定吃不惯。”

他边说边手上施力,江稚梧听见一声沙脆轻响,看见方才还完整鲜亮的沙果被许翎利落掰成两半,他自己嚼了一口,“这颗还可以。”伸手递出另外一半,“尝尝看。”

江稚梧擡了擡抓在裙摆的手:“等我把这些放到布垫上就来。”

许翎贴身跟在她面前,挡着她,手又往前送了送,“何必这么麻烦。”

江稚梧擡眼与许翎对视,读懂了他的意思。

她耳朵发烫,轻轻俯身,就着许翎修长的手指小心咬了一口。

入口脆甜,随之而来是铺天盖地的酸。

酸得她五官都往一起皱。

多年的教养勒令江稚梧没有即刻吐出来。

她忍着酸涩囫囵吞下去,嗔道:“你管这叫做还可以?”

许翎含笑看着她:“你怀里那些还要更酸,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怀里这些闻着就更酸一些,江稚梧再没有什么不信的,把满兜的沙果悉数丢到树根下。

跌落的沙果一个个发出噗噗闷响,江稚梧看着红透泛光的果子不禁又觉得惋惜,“明明看上去很美味,为什么里头会如此酸涩。”

许翎:“味道已是难吃,要是样貌再差,岂不更加可怜。”许翎看着她:“而你被它的样貌骗了,还要倒过来可怜它,有可怜这骗人东西的功夫,倒不如心疼一下辛苦避开人来找你的我。”

江稚梧:“……歪理。”

来找自己明明是他一大的趣事,哪里还需要她心疼。

江稚梧撩眼轻瞪许翎一眼,不理会他不着调的话。

不过经许翎这么一段儿强词夺理,倒是让她把那倏然冒出来的惋惜暂搁置了,她转而问:“你今日来得很早……是怎么找过来的?”

许翎拉着江稚梧的手带她一起依靠在树下,“我骑在马上,远远便能看见你,像个孩子在这儿摘沙果,偏偏个头不够用,怎么都摘不到,当真可爱。”

江稚梧面色一热,嘴硬道:“是我贪多摘了沉甸甸一兜子,直不起身才没够到。”

许翎垂眸,淡笑着看江稚梧,“是,阿梧身量细高,要是好好去够,肯定是能摘到的。”

江稚梧心虚受下,“是这个理。”

他知道她在强词夺理硬解释,她也知道他清楚她是在信口胡说。

男人享受着少女的不讲道理,少女享受着男人无条件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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