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什么(1/2)
爱我什么
陈明俪逐渐恢复意识,她感受到有东西在舔自己的鼻唇,那是用来呼吸的场所。
热乎t乎、黏唧唧,冒着浑浊的粗气儿,腥骚恶臭,总之不是什么很正常的气味——她惊恐地睁开眼,眼前突然出现一只硕大的猪脸,细长两只小眼,贼兮兮的,肥肉拱住翘起的猪鼻,花瓣形的嘴唇边有须白毛发。
猪?!!
说没吓到是不可能的,陈明俪两眼直直一翻,手脚被捆住不能挣扎。刚放声尖叫,就被身边人扯起头发,强行往嘴里塞了一个苹果……等等,苹果?为什么会是苹果?
身边那人又拿出一颗苹果,喂给那正往她身上细嗅的猪。借着月光能看清楚,那是一个年轻的陌生男人,穿黑短袖和工装裤,坐在她身侧:“乖乖,人是不可以吃的。”
猪迎合般的哼哼两声,不再理会一旁的陈明俪,而是鼻子一拱一拱地吃起了苹果,只听见咔吱咔吱的咀嚼声,仿佛是在咬碎人的头盖骨,陈明俪听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察觉到陈明俪彻底苏醒,彭一尧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姨,别害怕,我们马上就要到地方了,到时候就给你饭吃。”
陈明俪依旧呜呜的哽咽,彭一尧才意识到她说不了话,连忙拿开她嘴上的苹果。
“你……你们是谁?要带我去哪儿?”
“德镇呀,阿姨。”彭一尧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怕你半路醒来跑掉,我在这儿守了四个小时呢,回去我要好好补个觉。”
“德……德镇……”陈明俪瞠目结舌,恍然大悟,“你们……你们是那个小野种的人!是巫染派你们来的!你们……呀!”
头发被一只猪咬住拉扯,她惨叫一声。
那猪也受惊了,“呱”叫着松开她。
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乡道边,张邱壬从前面下来和他换班,扯着低哑喇耳的嗓音:“小幺,前面去,和这个贱人废什么话?”
“好玩儿嘛。”彭一尧笑嘻嘻的,“看这阿姨还挺漂亮的,我都有点不忍心了。”
“你不忍心?”张邱壬皮笑肉不笑道,“你知道她对棠阿姨做的那些事么?她就是陈明俪!我现在告诉你,你还忍不忍心?”
彭一尧立刻蹙起眉:“这你怎么不早和我说?你早说了,我就让猪啃她的脸了。”
“可别,她这张脸到时候可有用处。”张邱壬阴狠地扯唇角,下车时贴着他的耳朵讲了一句,小幺听着听着,一双眼都亮了。
“可以啊,染姐这主意……嘶……”
这回,轮到小幺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换了班,张邱壬坐在陈明俪旁边,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南京抽起来,吞云吐雾后,才有闲心情管陈明俪:“你在看你爹呢?”
陈明俪冷静下来:“我是巫恒的老婆,你们绑了我,巫恒会让你们血债血偿的!”
“是么?那我可更不能留你过年了。”张邱壬可没彭一尧那么好脾气,“老子要先把你的牙拔了,把你手脚都砍断,把你和猪养一块儿,让你除了猪食什么也吃不了。”
“……你们敢!”陈明俪再也忍受不了恐惧,“我好歹是巫染继母,她要是发现你们偷偷把我弄死……你们也要替她掂量!”她眼珠转了转,“巫染给了你们多少钱?你知不知道帮她做事会落得什么下场?现在放了我,我给你们更多……我是巫家太太。”
“我们可没什么好掂量的。”张邱壬半掀起眼皮,“我想不出这折磨人的法子。”
“什么……什么意思?”陈明俪问。
“这些都是巫染说的原话,我只是原封不动转述给你。”张邱壬挑了眉头,捏住她的脸,“这位巫太太,你凭什么觉得你的命是很金贵的东西?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觉得钱能解决一切?下等人民就该拿钱对付?”
陈明俪见讲不通,也懒得和他废话了:“你让我给巫染打电话!你让我跟她谈!”
出乎意料的,张邱壬没反对,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等待的每分每秒,都很漫长,陈明俪焦急地近乎崩溃,等到接通朝着那边大喊:“巫染你敢把我绑起来!我告诉你,你完了,等巫恒和陈家人发现我不见了……你就死定了!你就等着吃牢饭吧你……”
“我明明让张邱壬拔掉你的牙齿。”
扬声器放大的声音,轻飘而疑惑。
“……为什么你还可以说话?”
张邱壬连忙接过手机:“对不起染姐,我们还没有到德镇呢,等到了再给她拔牙,你知道的,拔牙不止血的话很容易死……”
“什么时候到?”巫染那边似乎有嘈杂响动,只听见她不耐的啧一声,“没关系,先开到镇上好好休息,等弄完了再联络。”
“好。”张邱壬应下,“你就放心吧,城哥不在,我靠谱着呢,等你回来验收。”
那头的巫染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然而,真正的战役才刚刚打响。
此时她正在卫生间里,忽然闯入病房的巫嘉和邓家兄弟被徐经纶的助理拦了出去。她靠门缓慢下滑,脱力地坐在冰冷地砖上,听外面一阵赛过一阵的嘈杂声,只感觉脑子都要炸裂了。她捏着电话,深吸一口气。
缓下心神,打开门。徐经纶静伫门口,用漆乌的狭眼一眨不眨地瞧定她。巫染说,让开,滚,她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哪个选项,不过意思不尽相同。徐经纶也并没有让开。
“我日你。”巫染面无表情地咒骂他,用了平生拥有的最恶毒的词汇,肮脏下流,淫烂无耻,猥琐至极,甚至攻击了他的父母和他唯一存活的亲人。她说他活该没人要,活该死了爸妈,被人拉到眼皮子底下遛鸟。
她说他没有廉耻,没有尊严。
她说他完全就是一条顶下贱的狗。
徐经纶不为所动,甚至因她的气急败坏而展露了笑容,那是非常诡异而可怕的笑,充斥他历来英隽的脸。巫染胃部抽搐起来。
“……你就有那么恨我么,小家伙?”
“我恨你到希望你现在就去死。”
她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理会他,一颗颗解病服的纽扣,脱下,姣好的身躯一览无余,她再穿好自己的衣服,拿起手机打电话。
徐经纶看她擡脚往外面走,并未阻拦。巫染折回身,半擡起手,却不是为了扇他。而是为了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拿出奔驰钥匙。
巫染走出病房,巫嘉立刻冲上来攥住她的衣领:“巫染!你他妈到底几个意思?”
巫染以为他说的是陈明俪失踪的事儿,刚扯出一个揶揄恶毒的笑容,他却说起另外一件:“你和徐经纶究竟怎么回事?你让我们怎么做?你知不知道爸昨晚被媒体……”
而邓拙乐却是先护住了巫染:“巫嘉,这根本不是染染的计划,你应该去问问那个凡事都替你出主意的徐经纶,问问他为什么背刺你?嗯?你不是凡事都爱听他的吗?”
“操你妈邓拙乐!这是我们两家的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巫嘉不甘示弱地吼,“我看你他妈高兴死了都!络薇没和徐经纶订婚,你是不是得开香槟庆祝啊?啊!老子最恶心的就是你这种惦记朋友妻的人,你还有没有廉耻心?你这人真她妈没意思!!”
邓拙乐脖颈窜出一条青筋,双目怒睁:“徐经纶对不起她!你巫嘉是他妈瞎了吗?这么多年徐经纶怎么对她的,你和我都心知肚明!是,我他妈就高兴了怎么的?我恨不得她和徐经纶形同陌路,那也好比她一直守活寡的好!大家从小一起长大,你一点也不心疼络薇,反倒替徐经纶一句句辩解,我看最该嫁他的不是巫染,狗日的应该是你!”
“邓拙乐我他妈弄死你!”
“来啊!谁他妈怕你谁是狗!”
两位雄性的争吵撕裂开一道空隙,巫染从中闪身而过,顺手拉过企图劝架的拙园,“愣着干嘛?走啊!你跟他们在这儿耗?”
拙园于是从拳打脚踢的战场叛逃了,被巫染拽着往电梯里去。她摁一楼,他则问:
“你和徐经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简单的说,我们有过一腿,断断续续了四年。”巫染力求最简短的解释,“他知道我为报仇而来,他知道庄羽的事,知道韦明安的尸体,知道我和拙乐哥的勾当……”
“难怪!他……来找过我。”拙园冷汗直冒,“他让我说你下一步的计划,他知道我怀过孕,知道邓约是我和庄羽的孩子。”
“他基本上什么都知道。”巫染颔首。
“……那他昨晚在宴会上当众宣布你是他未婚妻,t到底为什么?”拙园不求甚解。
“对啊,他究竟为了什么?”巫染笑,“他把所有人都毁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拙园情不自禁问:“为什么?”
电梯门打开,一楼大厅到了,巫染握着他的手往外走,两人像临时组成的特别行动小组。组长和她的组员正在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个侦查点。队长大笑一声,像精神崩溃。
她说:“我他妈也不知道为什么!”
邓拙园被推上主驾驶座,“我脑袋疼,开不了车,你来开,开到海角咖啡厅。”
“哦哦。”拙园警犬似的悉听尊便。
即使是这种时候,孩子她姨和孩子她爸也好履行好责任。巫染问:“咱的娃呢?”
“孩子在家呢,我早上回去一趟,看着她吃了奶再来的。”拙园忧愁地揉捏额发,“你这个当姨的,也是很不让人省心啊……其实你应该感谢徐经纶,起码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一直拦着巫嘉进病房掐死你。”
“你怎么不说是谁造成了这一切?”
“……那倒也是。”拙园刹车等红灯,转头问她,“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麻烦事接踵而至,巫染一个个解决。
“我们先去找络薇姐。”
“好。”拙园无条件的信任她,这时候他才真正感觉到和巫染被绑在同一条船上。
巫染也感受到他的支持,然而这种患难关头,她还真没想到拙园如此的……可靠。
“话说,你昨天究竟是怎么……”
巫染因为他的话,又感受到脑袋刺痛了起来,她抿唇回忆起来,她是如何昏迷的?
当时她惊惶失措。
她转身往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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