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上烟是他(1/2)
玉上烟是他
贺稚舒入了归墟画轴以后,一片风平浪静,顺利得简直是不可思议。
她收到柳京舟的信时,才刚刚同偶然碰见的虞尚俨打了个招呼。
千机鸟含着字条,啄了啄她的发顶,无声地催促着。
顾不得其他,她迫不及待地展开了信。
“师妹,展信安康。”
“不知你们如今到了何处,我被困于无为阵不得出,然此阵为玉上烟所创。”
“时间太急,我来不及解释,但玉上烟尚且活着,以虞家少主之身份示人,请师妹万事小心。”
“——柳京舟。”
她卷起字条,擡头看了虞尚俨一眼。
而后者礼貌地颔首,声音冷淡如玉石落入盘中,“贺道友,有何事?”
“虞少主......”贺稚舒的视线落在他的衣袍下摆,斟酌了一下,“今日倒没有往日的活泼。”
闻言,虞尚俨似愣了一下,才接着道,“于归墟画轴中,处处皆为不可知,自然是要小心为上。”
贺稚舒“嗯”了一声,她垂着头,沉默了半晌,再擡起头时白羽剑已然出鞘,剑光四射,如寒冰白雪般散下,又快又狠地刺向虞尚俨。
他猛然闪身,腰间的长剑也同时出鞘,握在掌心向上格挡,而后长剑一抖,剑光疾起,反客为主刺向贺稚舒的肩头。
贺稚舒在人前鲜少出手,比起两位赫赫有名、并称为云暮双杰的两位师兄,她于修真界算是籍籍无名,而在琼花台比试的那一次,她的剑势也是大开大合,光明磊落之姿。
然她此时剑势迅疾,每一招都招里藏招,似虚又实,从各种刁钻的角度刺出,带着诡异的怒火,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劈下。
与此同时,贺稚舒腕间的流云镯散发着银色的寒芒,自手腕上飞出,放大数倍,在上空中拢下一片阴影。
自开打以来,虞尚俨面上的神色便没什么变化,没了往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看起来倒有几分慑人。
贺稚舒也不是多言之人,两人沉默着过招,你来我往间,空中只余长剑相接之声。
很奇怪。贺稚舒蹙起了眉。
正如虞尚俨见过她在仙门大会中的招式,她也曾看过新安堂的比试。
虞尚俨作为新安堂的代表上场,招式毒辣老练,一看便知经验丰富,并非是会上未曾下山历练过的大多数弟子可比。
最重要的是,他张扬至极,甚至没有一丝要藏拙的想法。
师兄说玉上烟以虞尚俨的身份示人,但时间对不上,玉上烟“死”的时候,虞尚俨已经出世了。
再说了,歙州......歙州是何时进入众人视线的呢?新安堂是出了名的老油条,混迹于众多门派之间,深喑中庸之道,为何会冒这么大险救下玉上烟,甚至让他顶替自己儿子的身份呢?
贺稚舒暂时没有想明白,但面前的虞尚俨剑势虽快,却隐有破绽,并不是她的对手。
她催动着体内的灵力,一只手执剑横扫,另一只手摸向怀里,扯出千机鸟口中衔着的黄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与地面齐平着飞过,悄无声息地击向虞尚俨。
紧接着流云镯光芒大盛,朝着下方狠狠砸下。
“砰”地一声,雷声轰隆,似有天崩地裂之势,贺稚舒仍稳稳地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汹涌的灵力散去,露出了......
露出了两道半透明的灵体。
截然不同的长相,一道面色冷肃,另一道则言笑晏晏。
贺稚舒眼里流露出一丝没来得及收回的惊愕。
虞尚俨、玉上烟......一体双魂?
是夺舍?还是献舍?
修真界向来对神识魂魄一事讳莫如深,关于此类的书籍功法,很多都已失传,所以无论是夺舍还是献舍,都并非是能轻易实现的事。
但虞家,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成功了。
“哎呀呀小燕子!你别打我呀!”
贺稚舒正想着,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玉上烟正被虞尚俨拧住腰间的软肉,狠狠地旋转了一圈。
然而虞尚俨面色不变,眼也未眨一下,“自己招摇至此,找打。”
“那你又干嘛故意输给她?”玉上烟不服气了,叉着腰,眉毛竖得快要飞上天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挨打的!”
这个虞尚俨方才是故意露出破绽的?闻言,贺稚舒暗自心惊,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白羽剑,他又是何用意?
像是被戳中心事,虞尚俨不自然地偏过了头,声音仍是冷冷的,“不关你事。”
“又不关我事啦?”玉上烟扁了扁嘴,“从前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不还说什么最崇拜玉大人了吗?”
说罢,他擡起手,笑眯眯地拍了拍虞尚俨的发顶,而后掌心朝下,一柄长剑毫无征兆地往下落,触及地面时,青铜色的阵门在他脚底展开,正滴溜溜地转着。
“贺道友,”他笑眯眯地挥了挥手,“回见。”
话音还未落,阵门开合间,他拉着虞尚俨一同跳入其中,尾音消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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