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2/2）

而祁钰拽着她的手不肯放过，无论如何也难以纾解，欲求不满的感觉化成阴鸷的气息，暗沉沉的眸子里，倒映出她咬牙切齿的容颜。

“公主终于暴露了，朕以为你又要这么装下去呢。”祁钰竟是含笑说的，俊颜上浮荡着暧昧的神色。

不知过了多久，沈云鸾手都酸了，感到掌心处汗水与其他交杂，湿濡成令她颤抖的原罪。

祁钰一声闷哼，紧搂着她缓慢抒情。

沈云鸾眼泪都克制不住，和着汗水一起流淌，呜咽声便压抑在喉咙里，化成身躯的阵阵震颤。

那种感觉，叫做伤心。

祁钰听到那哽咽声，意乱情迷的神智稍清，抽出空隙拍了拍她的脊背，说道：“公主，你斗不过朕的，再如何的伪饰朕都见过，还是收回这点伎俩吧。”

他的嗓音磁性醇厚，尾音略带慵懒的情意，阵阵叹息在她耳边，残忍中透着平静。

沈云鸾眼眶再度泛红。

祁钰好似良心发现，在短暂纾解后放开她，只身走入浴池边缘，而后停住步伐。

不多说，沈云鸾明白他的意思。

她深吸口气，用力擦了擦手心，咬牙走到他身旁去，随后硬着头皮去解开他的腰带。

分明从前也做过这种事情，而如今却指尖发冷，指节僵硬无比。

祁钰展开手臂，任她默不作声地解着，目光落在那已然湿透的雪白单衣上。

他墨色的长袍被解下，里面也是同样缎黑的衣裳，不时与那雪白的衣袂缠绕，气息浮动间仿佛一体。

女子微微躬身，解开了他的下裳，身子因起伏而香艳动人，媚气的杏眸却毫无光泽，神情坚韧中夹杂恨意。

当他赤.裸着进入浴池，健硕的身躯沾染水色，青丝也被浸润湿透，眼角眉梢都是舒缓的神色。

沈云鸾不敢多看，面上浮现生理性的绯红，缓冲许久才神智清明。

她跪坐在旁，拿着水瓢，舀了些水浇濯在他身上。

浴池里雾气氤氲，烛光照在绯红的轻纱上，在人的脸侧浮现出暧昧的色泽。

沈云鸾冷着脸，忽而听见他道：“要不要一起？”

她舀水的手微顿，继而将剩下那瓢浇濯下去，嗓音落在水声里，显得几不可闻。

“不必了，陛下。”

祁钰眼神微眯，再也没有开口。

待稍微清洗干净，沈云鸾便伏在浴池边缘，身子半支起，手跟着拂上那墨般乌黑的青丝。

祁钰闭着眼，好似睡着了般，可沈云鸾就是知道，这人其实是在假寐。

他也不是第一回骗她，如此这般却不知为何了。

沈云鸾浑身黏腻得难受，身子在不断出汗，热气不断氤氲，连带着心情也变得焦躁。

她紧蹙眉心，举止都变得快速，可仍旧稳着，生怕惹恼了这君王。

祁钰仰头靠着，喉结微微滚动，侧脸轮廓分明，此般玉白的肤色染水，倒真有几分雌雄莫辨的美感。

沈云鸾不由得想起先皇后，由此多看他模样几眼，在心里描绘出那可怜的美人形象。

好半天，祁钰才缓缓睁眼，恰巧与她审视的视线撞在一起。

沈云鸾当时正拿帕子擦拭他的肩头，两个人靠得极为亲密，他转过头时，彼此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不祥的预感扩大，帝王眸中闪过狂风暴雨般的情绪，那些欲.望，那些情.色，此刻如同倒影般闪过。

沈云鸾下意识就要跑开，却被他猛然擒住细若无骨的手腕，连人整个被拖进了浴池里。

水面荡起不规则的涟漪，发丝漂浮起来，被水浪推动着，好似场永不停歇的暴雨。

女子的低泣求饶浮荡着，伴随着男人的喘息声。

动静支离破碎。

“由不得你。”祁钰闷哼道，暗沉的嗓音透着化不开的t欲.念。

待此间平息，沈云鸾拖着沉重酸痛的身子，从半趴着的状态起来。

祁钰早就离开了。

她面无表情地换了身衣裳，又寻宫人拿了些酒，拿了些茶，回到了偏殿。

月光清寒阴冷，照在汉白玉石阶上时，泛起令人战栗的冷意。

沈云鸾盯着那月光看了半晌，往茶里兑了些酒液，随后默不作声喝起来。

“酒量会慢慢变好的。”

“胆量也是。”

她一字一句道，嗓音平缓无痕，就这么盯着月华看了一夜。

第二日，沈云鸾顶着微微乌青的眼睛，看见白石从面前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