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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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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冰

“姑姑何出此言?”祁钰沉声道,目光狭冷又寡淡,却撩开下摆,顺势坐在了门槛上。

丽姑姑垂眸望去,看见他嘴上虽然不说,可神情稀稀落落,分明是伤心孤苦的模样。

她声音低微下来,带着不自觉的安抚道:“陛下不想说,姑姑便不问了,只是姑姑心里有疑惑,还望陛下能否解答一二?”

祁钰好似松了口气,阖上眼眸道:“姑姑直说便是。”

丽姑姑也跟着坐在门槛处,看着那抹月辉拢在他眉眼处,衬出那神情里的一片萧疏寂寥,君王的高处不胜寒,此刻悉数灰冷下来,只余些许苍凉的意色。

她静声说:“陛下当初那般喜爱沈女官,可为何后来终于得偿所愿,却迟迟没有封妃呢?”

祁钰自嘲一笑答:“她可是全然不想入后宫的。”

丽姑姑又道:“陛下话是这么说,可是姑姑看得出来,陛下是在置气。”

祁钰气息沉郁:“是,朕是在置气,当初朕已经警告过她,无论如何不能容忍她欺瞒,甚至欺骗朕,可她却浑然忘得一干二净,竟然以为自己能扛下来,一力担之,甚至为了……做出从前从未有过的妥协,朕实在抱着恼怒和怨气,加之非要逼问出她嘴里的实话不可,故而初次时那般对她,也没给她位份。”

丽姑姑叹息:“陛下后悔吗?”

祁钰道:“不曾悔过。”

他答得斩钉截铁,叫丽姑姑一时无言以对,好半天才哑然失笑说:“陛下可知,女子初次可是很疼的,您一点怜惜和温存都没有,可曾想过沈女官那夜是何等崩溃难受,她挨得那样辛苦,事后都没有与您翻脸,已经是非常可怜了。”

祁钰喉结微动,好似哽咽一下,睁眼时眸中如有雾气拢着,半点看不分明里面的情绪。

丽姑姑又说:“姑姑以为,陛下之前那么着急户籍办理的事情,是想着能顺利入册后,好名正言顺给个位份呢。”

祁钰低声道:“是有这个意思的,她不是总觉得背着亡国奴的枷锁,户籍办好后便是大雍子民,自然也能安心些接受朕。”

丽姑姑笑,微微无奈摇了摇头,还没等说话,便听见祁t钰又道:“姑姑接下来是不是想问,朕为何亡了景国,是不是为了金殿锁娇,因着她有个名义上的未婚夫,无论如何也不肯屈就?”

“这……倒是没有,毕竟陛下谋划景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只是陛下似乎九月就已经先去了景国,沈女官和我说过,她曾经在风荷殿前看见个侍卫在暗处,那人……是陛下吧?”丽姑姑问道。

祁钰眸光闪烁,却避而不答:“当时朕接到密报,说戎狄似乎有意图谋景国,虽说景国近几任君主都昏庸无能,不仅国事荒唐,以至于时常饿殍遍地,可戎狄却是狼子野心,倘若景国被戎狄攻占,将来大雍便要直面这个棘手的敌人,如此迟早有一日,大雍和戎狄的平衡会被打破,朕苦心孤诣多年,才让大雍脱离先帝时的困苦日子,如何能坐视心血白费?”

“与其让景国被戎狄攻占,不如朕抢先下手,也好主导局面,故而先和景国的线人里应外合,扮作侍卫去打探情况。”他缓声说,眸光意味不明。

“接着,陛下便遇见了沈女官?”丽姑姑又问。

“是,她当时……仿佛在过生辰,风荷殿那般破旧,她殿内的石榴树还枯死了几株,可她却在短暂消沉后,捧着新落下的石榴果,她笑得那么高兴,让朕突然很想拥有。”

祁钰说着,眼眸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好似喃喃自语说:“她分明几乎什么都没有,却笑得仿佛拥有了一切,那么灿烂……”

“朕也想像她一样,笑得那么灿烂。”

“朕为什么不行?”

帝王语气低沉,眼底的几丝黯淡一闪而过,眉宇间好似在唏嘘感慨,又好似在渴慕求而不得,透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所以……陛下便去强抢了……”

“若不抢,谈何得到?”

丽姑姑知道他的过往,内心浮现些许难过。

昔日先帝君夺臣妻,趁着先皇后夫君外放的夜里,闯入其房中先临幸了她,可谁料在那之前的几日,她的夫君因为思念妻子,在路过京城时暗中回来了,这一下先皇后都不知如何是好,后来那侍郎被先帝密谋暗害,先皇后在服丧时,便被强行纳入后宫之中,太医说她孩子已有一月,先帝本是不知情的,可后来却查清了有这一出。

先皇后本就不愿意,加之愧对先夫,又因要面对先帝的怀疑猜忌,人也因抑郁而日渐消瘦,到最后怀着孩子时只有一把骨头,人那么孱弱单薄,衬得肚子却很大,像是吸了她的命在存活一般。

接着便是难产血崩,先帝沉痛愧疚了段时日,对祁钰便不冷不热起来,到底也没有起什么别的念头,只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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