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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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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杀

满堂惊。

宫人悉数畏惧着瑟缩双肩,曾经的亡国之痛,再度拢上他们心里。

沈云鸾将那信笺放在蜡烛上,看着它一点点成为灰烬后,陆谨弋才从外面匆匆赶到,咬牙道:“细作已经抓获了!”

“是谁?”沈云鸾红唇轻扬道,艳丽的眉眼微微眯起。

“看守城门的侍卫,他与大雍的人里应外合,在景国灭国前,也曾经让大雍天子乔装成侍卫混入,得了情报后便回去了,再制定的伐西北借兵道计划。”陆谨弋一字一句说,神情凛冽如冰。

沈云鸾闻言微怔,祁钰曾经扮作侍卫进入景国?

莫名其妙的,她想起那年在石榴树下许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声嗤笑。

“眼下该如何是好?”沈月突然道,打断了沈云鸾的思绪。

她将红盖头扔在地上,那皇夫颤颤巍巍的,只差没能跪下求饶,沈云鸾淡淡瞥了他一眼,说道:“此事与你无关。”

那人哆嗦一下,勉强出来的笑,却比哭更难看,说:“陛下,微臣只怕大雍天子不会饶过微臣。”

沈云鸾气息微沉,擡了擡手让他下去,满堂宫人也跟着齐声告退,敛息屏气地离开了。

外面的锣鼓声停下,浓烈的红将静谧的环境,烘托得异常诡异,喜烛上的火焰闪了又闪,最终被风熄灭。

“云鸾,你要如何打算,真的要三日后去与祁钰会面吗?”沈月问道,眉心紧紧蹙着。

“不然呢,他都说要举全国之力了。”沈云鸾冷笑,想起自己脖颈上的指印,心里的愤恨更甚。

这人最后一句如同跗骨之蛆,牢牢印刻在她的脑海里,永生都难以磨灭。

陆谨弋t面色凝重说:“只怕没那么简单,祁钰此人诡计多端,一定会使剂量,只怕你一上桥面,人已经被他再度掳去大雍了。”

沈云鸾内心冰冷一片,神情没有半分松动。

“你说的,我也明白,只是他摆明了要我赴约,不去是不行的,当然后手也不能忘记了。”沈云鸾缓声说,目光朝陆谨弋瞥去,他立即心领神会,垂下眼帘告退。

沈月待他走后,才过来问道:“可是桥面上约莫只有你们两人,你打算如何应对,他肯定是存着抢你回去的心思的。”

沈云鸾目中尽是嘲讽之色,冷笑说:“我早与他说过,会与景国共存亡,他若是强行掳我,沈月,你便接替我的位置,你如今身子好了许多,再有陆谨弋从旁协助,景国不会出事的,至于我……”

她闭上眼眸,深深吸了口气,又道:“我自有我的去处……”

沈月眸光含泪,苍白的眉眼间缠绕病气,忽而道:“我记得,从前陆谨弋送了你一柄弯月刀,你可带在了身上,若是有个万一,还可以防身的。”

沈云鸾愣了愣神,说道:“在……风荷殿里。”

她已经许久不曾佩戴陆谨弋送的东西了,唯有祁钰的母亲,大雍先皇后赠与他的那枚黑曜珠,因着东西太小巧,她怕不慎丢了,故而放在了随身的荷包里。

沈月重重叹息一声说:“我去拿给你。”

说完,沈月不等她回答,提裙便走了。

剩下沈云鸾一人,独对着装点得喜庆的风荷殿,她看了看满目鲜艳的红绸,喜烛上灯花爆了又爆,昭示此间应该是令人欣喜的事情,可陡然孤寂的环境,与满堂济济的热烈相对比,竟然让人有种又寂寞又喧嚣的错觉。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几月前,祁钰抱着她的身体,前往天坛祭拜祖宗的场景,虽然沈云鸾没有意识,可后来有无数人向她描绘那场面。

君王惯是居高临下,雍容矜贵到不可一世,仿佛世间所有都不配入他的眼眸,他寡合的眉宇间理应只有生杀予夺的国事,儿女情长这样的东西,原不该成为他的羁绊。

若非出了这一遭,祁钰约莫该如他的想法一般,先稳定内忧,再灭景国获得他想要的肥沃土壤,最后再一口吃下戎狄这个心腹大患。

他会成为世上一统天下的明君,受万世敬仰憧憬,最后发现自己仍旧是茕茕孑立,孤独又重蹈覆辙地死去,如同史书上那描述多遍的帝王之家一样。

这段意料之外的情,那景国的一曲红绡,到底是束缚住了她,还是他呢?

沈云鸾事已至此,已然看不明白了,却也不需要再去多想。

她只知道,三日后,雍景桥面之上,只怕局势焦灼,一触即发。

……

是夜,雍景大桥对面。

祁钰负手立于湖边,静静看着一抹月光如同流水般,轻轻垂洒在湖面,银色的光辉皎洁,却激不起他半分闲情雅致。

他瞳色深沉晦暗,凛冽的眉眼间尽是阴霾,仿佛透过对面封锁的岸线,看见了里面锣鼓喧天的喜气场面。

白石垂眸不敢擡头,许久才说:“陛下,事情已然办妥,只是那人似乎被发现了。”

祁钰头也不回,淡淡道:“照顾好他家人。”

白石说:“喏,陛下可还有别的吩咐?”

祁钰缄默许久,风将衣袂微微吹起,他于乱风里岿然不动,过了一会才说:“下去吧。”

帝王的嗓音微微压低,落在岸边有种萧疏的冷意,却又让人无端品出些许失落来,背影近乎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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