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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忘川难自渡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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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忘川难自渡6

盛宠的薛贵妃,于夜深人静时,取出枕下金簪,意图行刺皇帝。然却差了准头没有扎进要害,被禁卫军拿下。

那场宫变后,皇帝无论去哪,身边都少不了禁卫军。

他无法不忧心惧怕,但他大概没想到,一介女流,竟也如此大胆。

他到底付出过几分真心,只要她认错,就留她一命,去冷宫了此残生。可她一改往日言笑晏晏,狠狠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皇帝雷霆大怒,将她发往内狱,吊着命日日折磨。

唐鸢想尽办法,终于用苍山镯贿赂狱卒,换来一面。

她身披斗篷,在夜色中悄无声息潜入内狱。

“雁之姐姐......”

绑在刑架上的薛映,听见这久违的称呼,强撑擡头,看见她,虚弱一笑:“阿鸢——”

唐鸢潸然泪下。

“......这三年,好像一场梦。”

薛映无力垂头,嘴角血迹未干,“一场噩梦。”

每一天,都比一辈子还要漫长。

唐鸢哽咽,替她拭去脸上的脏污。

她过去是那样明媚的姑娘,还记得校场之上,薛映一身骑服高马尾,策马狂奔,英姿飒爽。

薛映也看着她,娇养长大的名门千金,如今骨瘦形销。

她们都是那场变乱中,遍体鳞伤的旧人。

“其实我,我试过很多次了......”薛映无奈落泪。

她在梦中练了无数次,明明每次都能精准扎进左胸口,可就那么一次,就那么一次!就差那么一点......

“阿鸢,薛家,薛家——”

唐鸢告诉她薛家没事,老臣被血洗过一轮,眼下朝堂不稳,皇帝不敢轻举妄动,况且薛映早将所有罪责揽于自身,和薛家割了席。

“那便好。”薛映笑了笑,嘴角却难控地下垂。

她此生不负天不负地,不负父母亲族,不负师长好友,唯负、唯负......

她曾言,此生非凌子行不嫁,还要像鬼一样缠着他。

她不知道,她若真做了鬼,还能找到他吗?

她失了约,他会不会怪她?

早知那是最后一眼,她一定再多看一点,就算他说不知羞,她也要再看久一点。

薛映闭了闭眼,叹道:“阿鸢,我真的有些累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早注意到唐鸢袖中的瓷瓶。她就知道,唐鸢明白她,比起这样日复一日茍延残喘,宁愿痛快结束这一切。

可要她亲手送自己上路,何其残忍。

薛映安慰着她,唐鸢悲怆难抑,再三挣扎,哆嗦着拿出药瓶,在薛映鼓励的眼神中,颤抖地喂到她的嘴边:“雁之姐姐,不苦,是甜的......”

像糖一样。

薛映一饮而尽。

唐鸢终于失声痛哭。

“等梦醒了,等,梦醒了,我......”

她在唐鸢怀中,永远闭上了眼。

......

又是三年过去。

冷t宫里有旧人逝,有新人来。

唐鸢不动声色,依旧活得像空气一般,不起眼,无人在意。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直静待,在等汴京,二度变天的那日。

燕赤五百二十五年。

夜半子时,突如其来的厮杀声,震破宫廷上空!

柳儿将唐鸢唤醒,她看见窗外那熟悉的冲天火光。

柳儿急急给她套上衣服,冷宫里人人都在卷东西逃命,柳儿惶恐道:“小姐,有、有好多人杀进来了——”话音未落,房门被踢开,看见带血的剑刃,柳儿尖叫一声抱住唐鸢。

唐鸢拍拍她,一群士兵中,有一女子上前,恭敬道:“唐姑娘。”

唐鸢一愣:“宋姑娘,是你。”

宋婉从当初那个娇滴滴只会哭的姑娘,成为如今英气凛凛的女将军,这大概是这些年来,为数不多能让唐鸢高兴的事情。

宋婉特来护送她出宫,唐鸢摇摇头,只请她将柳儿送出去。

宋婉不解,唐鸢侧着头,碎发遮住面颊,神情不明,只问了一句:“皇帝在哪。”

不比世家勋爵的先皇后,谢氏一族草包居多,又上位不正,把握权势后,施以繁刑重赋,压下所有不平之声。皇帝没有贤妻辅佐,太子又是个不学无术的蠢材,新权之下,摇摇欲坠。

自前年始,一些边关地区便频发起义,只是远离汴京,皇帝并不过多关注。

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说是病死在流放途中的废太子,不仅活得好好的,且那起义军中,势头最猛的一支便是由他所领!!

废太子麾下,有一骁勇善战,从无败绩的将军,一人可抵百万兵。因无时无刻都带着金色面具,故又敬称金面将军。

他一路势如破竹,从漠北直捣汴京。

太子更是亲率精兵,破宫门,起政变,夺皇位!

宋婉随行,一路皆是逃命的宫女太监,唐鸢目不斜视,径直来到皇帝寝宫。

皇帝正被副将扣着,有宋婉担保,副将迟疑片刻,还是让她们将人带走。

“你、你要带我去哪?”

唐鸢面无表情,宋婉一路押着他,跟着唐鸢来到了乾元殿。

往日里正派庄穆,供大臣朝拜天子的殿前御台上,俱是厮杀的官兵,尸首遍地,硝烟四起。

唐鸢停下,宋婉将人丢在她脚边。

老皇帝颤颤巍巍,慌乱中还端着皇帝的架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想做什么?!”

唐鸢冷笑,一个耳光甩了过去,他不可置信地偏过头,正要发作,刹那间,只觉一锋利之物顶上自己的喉咙。

“你、你,”老皇帝终于记起,“你这贱人——”

宋婉也是一个巴掌:“不许对唐姑娘不敬!”

被两个女子打了巴掌,又被匕首顶着,长剑指着,老皇帝快要崩溃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你做什么?”唐鸢眼中是令他几乎无法承受的恨意,她从方才的冷静进入一种痴狂之态,死死拽住他的衣领,一字一句。

“我要你明告天下,凌家无罪,许家无罪,萧家无罪!!”

一腔赤诚的少年,竟枉死于权势争斗。

如果她不能忘,那么这些始作俑者,凭什么能忘?!

她笑中带泪,泪中带血:“你说啊!!”

原来是这样。

皇帝面庞苍老,衣冠凌乱。这是正殿前最高的地方,他曾在这里享受万民叩拜。如今他苦笑一声,认命般缓缓面向人群,嘶哑着声音高呼:“是朕有错!误害忠良!凌家无罪!许家无罪!萧家无罪——!”

刹那间,狂风四起,旌旗飘舞,这阵妖风将人吹得东倒西歪,站不住脚。老皇帝更是被风卷得滚下台阶,撞在炉鼎眼冒金星。

风中,唐鸢安静屹立,恍然擡头。风温柔穿过她的发丝,像是在抚摸她的脸颊,也在叹息。

她泪流不止。

长夜已过,遥远的东方天际,渐渐泛起微白。

可还没完。

唐鸢缓缓走下台阶,在皇帝惊惧的目光中,没有迟疑,举起匕首刺入。

她做得太快,太过突然,连宋婉都来不及阻挡。

左心口,毫无偏差。

她游魂般喃喃道:“雁之姐姐这一刀,我替她补。你的道歉,留着下去跟他们说吧。”

唐夫人得知此事又晕了过去。

废太子也斥责宋婉为何不拦下。宋婉只道,唐鸢这刀不下去,她只怕会疯。

可是,皇帝可以被幽禁而死,也可以秘密处死,但不能众目睽睽之下被后妃羞辱刺死。无论皇帝做错了什么,他都是百官眼中的“正统”,这样死去,是皇家之耻。

新皇虽力排众议,释放她回了太傅府,可也压不下群臣非议。

唐太傅同妻子商议后,决定将女儿送回老家。

她这些年在冷宫亏了身子,也合该远离纷争,安心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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