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2/2)
苍泽从小到大就没挨过几个巴掌,根本不答,火冒三丈咒骂道:“问你奶奶个腿!你这贱人——”
话音未落,就被赫连铖一掌拍进地底。
地面砸出一个人形的坑,至少两寸之深。烟尘滚滚中,赫连铖将他血迹斑斑的头揪着提起来。
“给你脸了,敢这么说话?”
“就不说!老子迟早要杀了这个贱人——”
又是一掌。
地上的人坑从两寸到三寸到五寸,赫连铖耐心出奇得可怕,好似真要比比,到底是他的嘴硬,还是他的命硬。
终于,数不清是多少掌了,苍泽七窍都开始流血,颤颤巍巍的,声音里也带上一丝哭腔:“他妈的!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云遥不忍直视很久了,这会儿才看过去。
“就几个破戒指,我觉得好看我就买了不行吗?这你也要管???”
赫连铖又一掌:“问你在哪买的,别扯七扯八。”
苍泽呜呜流泪:“他妈的,买好久了!我哪记得!!就随便哪个摊子上看见了,觉得好看就买了,就这个!全告诉你了,他妈的为几个破戒指把我搞成这样,真日了狗了......”
云遥有些错愕:“就这样?”
“不信你问个球!”
再一掌,苍泽放声大哭,见他憋屈成这样,云遥心道大抵是没有说谎了。
看来大概是封印符戒掉进裂隙后,失了法力,和寻常戒指无异,被人捡后随手在市场上卖了。
幸亏苍泽还不知道他口中这几个破戒指有什么用,否则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
赫连铖看着她,道:“要么?”
她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戒指,点点头。
这次赫连铖连头带身体将苍泽从坑里拔出来,扔到地上,云遥上前要取,赫连铖拦了没让她碰,用刀尖将戒指都挑了下来,云遥小心接好。
他却还是没走,挑起他原本戴满戒指的右手:“是不是用这只手打的。”
问的是苍泽,他泪眼朦胧擡起头:“什么?”
云遥脸上的掌印除了红肿,还有硬物的刮痕,不用他回答,肯定是了。
赫连铖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好消息,从今天起,虚妄海的独臂废物,又多一个了。”
一手持刀,另一手蒙住她的眼睛,苍泽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屁滚尿流连连求饶,忙不叠爬起来朝他们磕头。
现在谁求情都没用了,该剁的他一定要剁。
苍泽脸色煞白,视线惶然扫过狼藉的厅殿,捕捉到掉落在地的黑色木盒时,心念一动,他还有绝密武器没用上呢!
忙道:“表哥!!你不是一直想找大伯母的遗物吗?我帮你找到了!!就在那!就在那!!”
赫连铖动作一顿,脸色也变了变。
苍泽大叫道:“我真的没骗你!!你去看嘛!就那个!”
此时,苍府外突然生起一阵躁动,有人呼喝着苍泽的名字,他犹如死灰复燃,回光返照般,一蹦三尺高,狂叫道:“哈哈哈!我爹来了!我爹来了!你死定了!!”
提到他母亲,赫连铖难免分神。
而方才还爬不起来的人,眼下像裹了油的泥鳅,身如鬼魅,一下卷了那木盒逃了开。
他面色一沉,苍泽这人鬼话连篇,可无论是真是假,他都要一试,云遥也指着他逃跑的方向:“他往那去了!”
两人追上,随后,身后的门被破开,苍流一行人也闯了进来。
三队人马,一个追一个。
苍泽一路怪叫,仿佛是故意透露自己的方位,生怕他追不上似的。
直到在一处高崖边,再无前路,苍泽停了下来,以扔下去为胁,让他们别再往前一步。
苍流也追了上来,看着那个许久未见的侄儿,眸光发冷:“你这混账竟敢大闹我苍府,今日便叫你有来无回!”
赫连铖并不搭理他,只死死盯着苍泽:“把东西给我。”
苍泽哈哈大笑:“你跪下来求我啊?”他生怕父亲将这出戏搅得不好玩了,又道:“爹!交给我让我来!”
“——让谁有来无回呢?”
一道清泠泠的女音,赤枫竟也神奇赶到。
这下场面竟是变得十足混乱了,四方各执一地。
那边赤枫苍流冷冷相对,这边苍泽赫连铖僵持不下。
苍泽好奇得不行,一边打开盒子一边道:“我倒要看看那疯女人留了什么好东西下来。”
可打开一看,唯余失望。
一根簪子。一根样式、颜色、花纹都极其简单素净的簪子。
苍泽皱了皱眉:“就这破烂玩意儿?”
他嫌弃地撚在手中,赫连铖怒不可遏:“苍泽!!”
云遥却是心弦一震,腰上的乾坤袋跃跃而动。
这一声暴喝,将苍流的注意引来,不看不知道,一看t几乎魂飞魄散:“阿泽!!快丢掉!!!”
这话晚了半分,苍泽的手指在“滋滋”的烤焦声后,瞬间黑掉两根,他毛骨悚然鬼吼鬼叫将簪子一抛。
抛的方向,正是高崖之外。
赫连铖已然出手,可身边的人影掠动更快,眨眼间,一道纤小的身影接住了长簪,然而已至崖外,只来得及对视一眼,便如残叶坠落而下。
下一秒,赤枫惊呼:“阿铖!!”
他也毫不犹豫跟着一同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