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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无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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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无归

月亮半轮斜挂,惨白枯涩的光散落在潺潺溪水面,以及溪水中弯身寻找的姑娘。

冬日的夜晚,山溪刺骨寒凉,十指伸进去冻得通红。然而云遥仿佛感觉不到冷似的,继续闷头寻找,将石头掀开,泥沙拨开,这里翻翻那里摸摸。

可怎么也找不到。

直到不慎绊了一跤,狼狈地扑进水中,摔得浑身湿透。

溪水顺着额边的湿发滴落下来,她懵然地坐着,都忘了爬起。

放在岸边的逍遥悄悄出鞘,一头扎进水里,乒乒乓乓戳来戳去。过了好一阵,它终于从河道中钻出来,滴着水的剑刃上挂着一枚穗环,小心送到云遥面前。

云遥怔怔看过去,眼泪忽然大颗大颗砸下来。

云湛找来时,就见到跌坐在水中的妹妹,正傻愣愣地掉眼泪。

他奔上前将她捞出来,湿淋淋的姑娘窝在他怀里,云湛听见她小声的抽泣。

其实她在忍着不出声,但忍不住。

“阿遥?”

“磕破了,”她摸着玉珏上缺失的一小块凹痕,摸来摸去,眼泪糊了满脸,“怎么磕破了......”

任凭锋利的断痕划破指腹,血渍顺着玉珏朝下滴,云湛抓住她的手腕:“云遥!”

这一声,她半截魂回来了,愣愣擡头,看见他,嘴角委屈地一撇:“哥哥,磕破了,我、我修不好......”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云遥一顿,用力地攥紧了手,她摇头,声音发颤:“......是我不好。”

随着这句话,眼泪越流越多,淌成了小河,云湛怎么也擦不干净。

“对不起,对不起,我......”她捂住脸,指腹还在汩汩流血,云湛心中涩然,将人轻轻搂进怀里,大手抚着她单薄的脊背,听见她几乎声若蚊呐的呜咽:“哥哥我害怕......”

她的人生不过刚刚开始,就要戛然而止。

云湛动作一停,压下喉间的哽意,安抚地摸着她的后脑,哑声道:“有哥哥在,阿遥不怕。”

云遥死死揪着他胸前的衣襟,终于发泄般地嚎啕大哭。

-

门被猛地踹开,震天响后直接砸在地上。

凛风刮进没有门的屋子。

阿东阿西立马起身,面面相觑,看着暴怒的主子,不明所以,是大气也不敢出。

拦路的桌椅全被粗暴地掀得东倒西歪,两人心跳如鼓,听见赫连铖森然道:“收拾东西。”

阿东挠挠头:“收拾东西?去哪啊?少夫人不是还在这......吗?”

房间内的气温瞬间降至冰点,赫连铖面如寒霜,看了过来。

阿西立马踢了他一脚:“别瞎问!让你收就收。”

阿东也不敢问了,已经好久没见少主气成这样,风雨欲来,赶忙利索清点行装。

这边正在忙碌,那边赫连铖依旧窝火,血液蹭蹭往脑袋上涌,吹了一路的冷风也没平息多少,脸色愈发地阴沉,指关节咔咔作响。

视线无意中瞥见床头的木架上悬着一枚淡黄色的香囊,随风摇摇晃晃,像朵小小的雏菊。

他走过去。

阿西一面清点,一面小心觑他,赫连铖紧拧眉峰,阿西以为他下一秒就会把这个东西丢出去,可他只是捏在手心,随后,看了过来:“阿东。”

阿东赶紧擡头:“少主。”

“云遥什么时候把这个给你的。”

“就是少主你和越师尊在房间里面,呃......吵架的时候。”

“她怎么跟你说的。”

“少夫人说是路过,托我转交......”阿东回忆着,“噢对,还说等你们吵完了再给。”

须臾,赫连铖仿佛意识到什么,见他眸色陡然凉了几分,阿东忙道:“我本来是要说的,但您一听见司正殿出事就离开了,我没来得及......”

连香囊都没来得及系上,他这不是没找着时机嘛......

阿东噤声,因为赫连铖的神情实在太难看,阿西也不敢说话,半晌才道:“少主?”

赫连铖唇线抿直:“师尊在哪。”

阿西答:“越师尊现在跟长老们在一块。”

“长老们也来了?”

“是,都在客舍。”

“好。”赫连铖眸光微暗,“你们现在去请师尊。就说辞行,只请他一个人来。”

两人虽不太明白,但也照做。

他们离开后,赫连铖也往外走。

他的身影隐进夜色,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乌云。

不对。

冷静下来后他越想越不对,云遥什么性子,心软得要命,十句话里放不出一个狠字。即便觉得自己人微言轻,也不会轻易许诺,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做到。巧言令色之人他见多了,云遥不是。

她既然是路过,怎么会知道他在跟越洲吵架?

如果她真想好了让他滚蛋,还多此一举补什么香囊?

一定是出事了。

客舍内烛光幽然。

众人不紧不慢品着清茶,在等待的间隙继续方才的话题。

“你是说,鹤掌门传位给…..了?”

“胡闹么这不是。”

“唉,那个孩子总归迟早要死,不管抽骨还是身祭。”

“越掌门千叮万嘱,此事切要瞒着铖儿,绝不可教他知晓。”

“明白,只望这次能顺利将铖儿带回——”

便在此时,门被大力拍开,赫连铖满张脸皆是寒冰,门脊上一张窥听咒化光散去,他声音更是冷得可怕:“你们在说什么?”

众位长老的脸色蓦地变了:“铖儿!”

他走上前,直视道:“谁会死?”

他的秉性长老们都清楚,无人作声,他视线一一扫过去,转身就往外走。

门前黑袍猎猎,途中察觉不对劲的越洲去而复返,截在门口。

“你要去哪。”

赫连铖冷冷擡眸:“噢?师尊,看来是你去找了她?”

他不置可否,再问:“你想做什么。”

“我要带她走。”

越洲厉声:“事已至此,你到此为止吧!”

长老劝道:“事关六界危亡,岂可凭你一人之志?”

“六界同我有什么关系?”他语气森然。越洲叹息摇头,他就是知道赫连铖会是这种态度,怕他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才出此下策。

越洲道:“她要是愿意同你走,就不会跟你说那些话了,她已经做出选择了!”

赫连铖脸色阴戾:“我管她愿不愿意!我就是绑也给她绑走!”

他决然要走,不再跟他们多费口舌。

“拦住他!”越洲高声,数道清泠泠的声音,犹如铁索的光链包抄,赫连铖拧身,拔刀,招招不与退让。

竟是同越洲直接交起手,长老们傻眼:“赫连铖你真是疯了!”

刀光剑影间,赫连铖攻势迅猛,冷白的刀身锋锐无比。越洲却无意对他下死手,位置转换间他重新拦在门前。

瞬息整个房间的温度降低,仿佛结成铜墙铁壁。

“你要封印我?”赫连铖漆黑的眼眸犹如深潭,刹那间眉峰轻蹙,似有什么东西在血管中一点一点涌动。

他强硬地压下去,重新擡头,唇角勾着抹讥诮的笑:“是因为你没办法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你也要让我没办法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你报复的是我还是墨渊?”

越洲是真的变了脸色,一巴掌甩过来,这一掌很重,打得他嘴角溢血。

众人皆是大气不敢出,赫连铖冷哂,擡手将血痕拭去。

“我知道你厌弃我,一个卑劣的魔种,有什么资格追求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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