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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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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可以有,也不可能有。

与他擦肩而过时,沈云降又闻到了那股果酒的气味。

温润,清甜,又阴暗刺鼻。

让她喉间再也不能吐出一个字。

“皎皎。”

“长兄,还有什么事吗?”

她试着像从前那样,把他当作兄长来看待。

莞尔一笑,遏制心中滋生的异样。

邬斯衡看着那双疏离的眸,淡声道:“在房间里等我。”

沈云降没想到,当着邬施琅的面,邬斯衡竟然也能说出如此惹人误会的话。

惊愕之下,她望了望邬施琅的方向。

邬施琅似乎真未察觉到有任何的不妥之处,耷拉着脑袋,一副被长辈训话的姿态。

可她不能再被邬斯衡随意左右。

她垂眸道:“今天太晚了,长兄,是不是不太合适?”

闻言,邬斯衡掀起眼睨着她。

邬施琅感受到了那股威压凭空而至,生怕沈云降牵连自己,劝道:“长兄要和你说话有什么不合适的?晚睡一会儿又有何妨?”

邬施琅年纪太轻,尚分不清男女大防,而且潜意识里长兄就是长兄。

长兄训话,与父母训话是一样的。

但他不知,这位表面上强大又沉稳的长兄,是如何借着酒意亲吻他们的妹妹的。

可沈云降也不敢说这些。

她只能说:“长兄有什么事可以就在这里说,免得长兄又要跑一趟。”

邬斯衡轻哂,拉起她垂落身侧的手。

大大方方,毫不掩饰。

“皎皎怎么又多了新的首饰?”

他闲慢的问。

那边的邬施琅立刻道:“是我送给她的,好看吧?”

像是在借机邀赏。

邬斯衡慢慢搓磨过莹润的珍珠,时不时碰到沈云降的腕心。

“好看。”

邬斯衡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做的这些事,放在从前再平常不过,可偏偏是今天,偏偏是那晚之后。

沈云降想收回手,却发现他的力道陡然收紧。

而他面上却丝毫不显。

“你今日与关小姐去月牙湖了?”

他问。

沈云降冷静答:“是去了,怎么了,长兄连这也不允许吗?”

“干什么了?”

他自顾自的问。

“忘记了。”

“……”

邬斯衡没有因为她的回答而生气,只是直勾勾的看她,“关公子今日也在东宫。”

沈云降浅笑:“关公子在哪里,我不是很关心。”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剑拔弩张,看得邬施琅心惊胆战的。

沈云降今日定是吃错什么药了,否则为什么一直与长兄作对!

而邬斯衡没听到似的,继续道:“关公子今日问了我,你的心上人究竟是谁。”

沈云降一顿,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

她本以为没人会拿邬施礼的话当一回事的,但好像t只有她一人觉得如此,连邬施琅都竖着耳朵要听。

“长兄是如何说的?”

她的声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微微发颤。

“我说,我今日去问问你。”

要是再早几日,在关寄舟还未上门提亲之前,问起她的心上人,她绝对会说就是那位关公子。

他们青梅竹马,顺理成章。

然而她忘记了,她如今这样的身份,长着一张与罪臣肖似的脸,怎能抛头露面嫁去关家。

很显然,那日的情境,邬斯衡已经猜到了九分。

他就是因为知道这些过往,才会很坦然的威胁她。

她就该一辈子待在武安侯府,待在他的身边。

*

次日,春闱伊始,来自各地的数万万学子齐聚上京。

邬施礼入宫应试,临行前,全家人来给他送行。

沈云降想起三年前的春闱,邬斯衡也如这般意气风发,不过更多的是成竹在胸的气魄。

她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于是今日,她也打算抱一抱邬施礼。

尽管她昨日因为邬斯衡的话一晚上没睡好,还因为沾上了酒气,头实在发痛,没什么精神气。

但在站在邬施礼面前时,她笑了笑,伸手便扑入他怀中。

少年本清淡的眉眼中乍见一丝愕然。

随即是失控的潮红,攀上他的脸颊。

她说:“二兄,你一定能行。”

再平凡不过的鼓励话术,却让邬施礼有些失措。

他的手不知该落在何处是好,擡眼见邬谌与李琡都很欣慰的看着他们。

满怀的香,萦绕在他的鼻翼。

邬斯衡来的晚些,远远便瞧见了这一幕。

邬施礼推开她的肩,还是那般冷淡:“不用你说。”

但沈云降明显感受到了,他举止间不易察觉的温柔。

“但是你不要再饮酒了,”他随口道,“果酒也不行,没有第三次。”

沈云降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些,慌张回头时,武安侯夫妇果然皱起了眉。

待邬施礼走后,她就被武安侯夫妇叫去了书房。

与她一起的,还有那位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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