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木屋(1/2)
旧木屋
邬斯衡本想着送沈云降回府后,跟邬澜说一句邬芷的不是,让沈云降在府中也能少受些委屈。
但沈云降要去t找喜欢的人,她喜欢的难道不是关寄舟吗?
他突然想起之前邬施礼说的话。
邬施礼说,她有喜欢的人,不是关寄舟。
那会是谁?就在军营里吗?
邬斯衡很久没这样心事重重的了,以至于他受林之桓将军的命去守将军府时,也总打不起精神来。
四年前火烧沈府那一案,圣上总觉得有蹊跷,大夫人和小女儿的尸身倒是找到了,只有大公子的尸身,总觉得身型对不上。
但尸身已经完全烧焦,看不清面容,朝臣都觉得圣上多虑了,但圣上就是不肯放下这事。
所以这四年来,每逢清明,圣上都会让人里里外外守着沈府。
万一能抓到漏网之鱼,便是加官进爵的大功。
林之桓将军原与沈府也有一些交情,不忍面对,每年只让手下去守沈府。
邬斯衡得了命令,其实也算是得了林之桓将军的器重。
林之桓拨给他的一名将领名为林潭,是林之桓的小儿子,年岁与邬斯衡相差无几,受命听邬斯衡差遣。
邬斯衡拉着缰绳,停在沈府大门外。
他遥望府中隐约可见的碧绿葱葱,轻声下令:“散开吧。”
四年前被烧毁的树可以重生,但这一切都无法再回到从前了。
他们等到深夜,正打算撤走,忽而有一将士说在后院看见了火光。
这可是前三年的清明都没见过的事,很明显,这是有人落网了。
但这不应该。
圣上虽然让林之桓秘密看守将军府,但林之桓故意声张此事,就为了提醒沈府幸存的人。
很明显,这个人应该不知道这件事。起码在这三年,这个人要不就是一步都没踏进过上京,要不就是根本没有能力知道这件事。
邬斯衡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冷静的吩咐林潭,“你带人去看看。”
趁着这个空当,他本想让与疏回武安侯府看看沈云降身处何处,一回头,马上的人已不知去处。
林潭赶到后院的时候,一时没找到能进去的地方,亲自下马去找时才发现有一个非常隐蔽的狗洞,里面还撒着几张纸钱。
人应该就是从这儿钻进去的。
他刚要钻,便听邬斯衡道:“我有钥匙,从大门进。”
林潭着急道:“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再不快点人就跑了!”
“你让人把这儿看住,他还能跑到哪儿去?”
邬斯衡攥着缰绳,俯视他,眸光寒冽,“让人都跟着你钻狗洞才是浪费时间。”
林潭仔细一想,觉得少年说的有道理,再绕一圈回到大门时,他又感觉有点奇怪。
方才他们不都在大门口吗?那那会儿邬斯衡怎么不立刻把钥匙拿出来,还让他跑去后院看。
等林潭冲进去抓人后,这一丝疑惑早已被他抛之脑后。
后院的零星火光已被风吹灭,只剩下纸钱的灰烬四散飘零。
林潭懊恼道:“若是能抓住这个人,长聿兄就定能受到圣上封赏了。”
姗姗来迟的少年长身玉立,足尖缓慢碾过碎裂的纸钱,束发银冠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华。
他垂眸看着那堆灰烬,一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指尖轻叩。
“无妨。”
邬斯衡让林潭去别处巡逻,自己一个人守在原地。
等人都走后,他才再次靠近那堆残骸,蹲下身,大手轻轻一拨。
灰烬下赫然现出珠玉的光泽。
玉壁上沾染了黑尘,珠串搭在他分明的指节上,随风颤动。
*
雪客久久没有言语。
他或许想过要说什么,但是要说的话太多,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先说哪句才对。
但>
他大力折断树枝,轻轻揽过沈云降的腰,将她叩紧在身侧。
“抓紧我。”
沈云降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二人又一次腾空而起。
少年的足步轻盈无声,踏过成行的房檐,离开将军府,一路向前奔走。
沈云降摇摆不定的挂在他身上,下巴搭着他的肩膀,看那轮明月摇晃着远离他们。
夜色深沉,寂寂无音。
沈云降的手臂都开始酸痛,而少年好像丝毫不觉疲累,甚至速度还在加快。
她在他耳边问:“我们要去哪儿?”气息不稳。
雪客瞥了她一眼,另一只手轻松揽起她的腿窝。
“别着急。”
沈云降舒服了,自然也就不着急了,开始有闲情观察周围极速后退的风景。
其实她方才那番试探,不是猜雪客会是她已故的兄长,亦或是雪客和他们家有很深的渊源。
只是猜,雪客是不是受了她兄长的什么嘱托,才会那么紧张她的事。
现在看来,大概与她的猜测一般无二。
不知跑了多久,在沈云降连被他抱在怀里都觉得累的时候,雪客才终于停下脚步。
那是一处隐在树林里的旧木屋。
沈云降被他放下来,双脚久违的触到地面,雪客已经推开栅栏往木屋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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