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印(2/2)
就这么着急?
她思忖片刻,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给他一个解释。
“方才我担心会有人进来,”她道,“你知道的,我们的事很复杂。”
不用多说,她相信邬斯衡肯定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邬斯衡就这样看着沈云降一步一回头的往门口挪,开门前,他叫住她。
他说:“今年的生辰礼,我很喜欢。”
之后沈云降便飞快出了门。
殿内依然漆黑一片,只剩缠绵的气息回荡在殿宇内。
他看着两人曾待过的床塌好一会儿,直到与疏找了过来,他才想起来让与疏去找人备水。
他似乎真的在今日,如愿以偿了。
*
沈云降行走在宫道上,才想起来她应该照照镜子再走的。
邬斯衡那样咬她,想必多多少少都留下了痕迹。
可为什么咬她。
她一边想一边走,魂不守舍的,迎面撞见了正四处找她的何苏觅。
她揽紧衣襟,生怕被何苏觅看到什么。
然夜色深浓,此处又是连月光都照不进t的背光地,何苏觅没有看得那样清楚。
她只好奇道:“你怎么出去了这么久?”
沈云降想了想,低声道:“我……”
一开口,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
她咳嗽了声,道:“我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四处走了走。”
何苏觅没怀疑,道:“你这应该是风寒之症,吃几副药就没事了。”
说罢,她不自然的退后一步。
她又不是来关心沈云降的!
她便开门见山道:“之前说的合作,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沈云降其实已经找到了突破口,只是这道口子太过窄小,只凭她一人很难撕扯开。
她还在思考,何苏觅已等不及,主动说:“太后驾薨一事并非完全意外,与何思琼脱不开关系。”
沈云降愣了愣,道:“你也……”
何苏觅查的竟与她的是一件事。
何苏觅继续道:“而且我还知道她是怎样做的,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你有证据吗?”
沈云降问。
何苏觅点头:“当然,不然我也不敢冒险找你。”
“她嫁进武安侯府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她煽风点火之意明显,道,“只要你我联手,便能阻止她。”
“干不干?”
*
宴会结束后,沈云降随武安侯府众人回了府。
出乎意料的是,在与她分别之后,邬斯衡也没重新出现在宴会之上。
定婚宴与其余宴会一般变得稀松平常,并感受不到一点当事人的喜悦。
沈云降回屋后匆匆要沐浴,桃雨以为她是累着了急着安寝,将浴桶搬来了室内。
她□□,浸入水中。
水温滚烫,熏得她全身泛红,她却觉得,好像没有少年的体温高。
沐浴过后,沈云降坐在梳妆台前,鼓足勇气掀开胸前的衣料。
脖颈上倒是没有多少,多的红点斑布在锁骨周围,让人看得脸热。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似乎还能看到邬斯衡是怎样制造出来的。
桃雨推门而入。
她连忙捂好衣襟,故作平静整理鬓发。
“小姐,您要的书奴婢从库房翻出来了。”
桃雨将一摞书卷放在一旁,问,“不过小姐,您现在看这些……《成亲纪要》什么的,是不是太早了?”
沈云降道:“不早,是伯母要我看的。”
桃雨惊喜道:“夫人?夫人可是为小姐看好了哪家的公子?”
沈云降含糊其辞,遮掩过去。
待桃雨离开,她才拿起其中一卷研读起来。
今日发生的事属实出乎她的意料,她觉得自己不能永远这样懵懂下去。
看了几页,她好像有点明白邬斯衡要干什么了。
她蹙眉,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后读。
这还是邬斯衡教她如何识字的,她却用来读这些。
看到关键地方,她“啪”的一声合上书卷。
灰尘扑簌簌在眼前散开,她迷迷糊糊的想。
原来如此。
次日,她醒了个大早。
除了邬斯衡的事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还有何苏觅的事。
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答应何苏觅。
她要想与邬斯衡在一起,何思琼就绝对不能嫁入武安侯府。
而且对她百利无害。
若是这件事波及到何府,那也是何苏觅一手造成,与她可没有任何关系。
这场宴会过后,春闱也到了放榜的时间。
去年春闱,邬斯衡可是当之无愧的榜眼,几乎没有任何悬念,而邬施礼可不比邬斯衡差多少,武安侯夫妇也对他自信满满。
于是全家静待府中,备了好酒好菜,只等那个被派去看结果的小厮回来便开席。
没想到那个小厮回来,却一脸紧张,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吞吐了好久,在邬施礼预感不好时,他才说:“奴才……奴才没看到二少爷的名字!”
而这次春闱的榜眼,是赵家长子,赵至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