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2/2）

说的也是。

自她入府，三兄弟之间都没有发生过大的矛盾，比起其他高门世家中的兄弟自相残杀，武安侯府还真是意外的和睦。

傍晚，桃雨说邬斯衡回府了。

沈云降本来盥洗后准备睡觉了，听后顿时困意全消。

“大少爷好像被二少爷赶出来了。”

桃雨道，“我听二少爷院子里的阿岚说的，就在他来替二少爷送东西的时候。”

“什么东西？”

之前忙忘了，在她沐浴时，邬施礼派人给她拿了什么。

桃雨：“就小姐小时候送给二少爷的一个小灯笼，奴婢见还能用，已经收进库房里了。”

那个灯笼是三年前在元日接诗句得来的，若不是邬施礼再拿出来，沈云降都不记得还有这个东西。

她摆摆手，道：“收着吧。”

这时，小金毛忽然汪汪大叫着冲了进来。

主仆二人皆吓了一跳，看过去才发现，是桃雨没有将门关紧。

桃雨抱起小金毛，慌张道歉，却不曾想沈云降的注意力早已不在她们之上。

屋门吱呀作响着慢慢敞开，一道修长的身影与夜色几乎重合，眼眸如星，正与她目光相接。

*

邬斯衡有话要与沈云降说，桃雨半分不敢懈怠，屏退四下，徒留一个安静的空间。

沈云降只着一件单薄的亵衣，为了避嫌，特意去添了条披肩来。

自上次宫宴过后，两人独处的机会少之又少。

沈云降似是因为刚才没关好的门窗受了凉，这会儿身子微微发抖，邬斯衡便上手想帮她揽紧披肩。

谁知少女极快的向旁边挪了一小步，让他那只手落了空。

他启唇想说什么，却见沈云降拢着眉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长兄，”她说，“其实回府后，我自己找了几本书看，看得也挺细致的。”

邬斯衡不明所以，静静听她说话。

她的脸越涨越红，“所以我知道那时你想做什么，也知道我该怎么做。”

邬斯衡好像听懂了，但还是不知道为何她要在此时说这些。

他来找她，单纯是想和她谈一下邬施礼的事而已。

“然后？”

他问。

沈云降的表情变得严肃又认真，就像在讨论一件威胁到生命的事一样，“虽然这件事不可避免，但是我看她们做这件事，都是在及笄之后的，我过几个月才及笄，所以我想……”

她深吸了口气，道：“能不能等我及笄之后再和长兄做？”

“……”

邬斯衡被她直白的话语惊得一时无言。

她这样说，倒显得他像个欲/求不满只会发泄的禽/兽。

他干咳两声，化解尴尬，“其实……”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但沈云降可从细节之中窥见了他的几分不自然，做好心理准备，再把更惊为天人的后半句话说出来。

“但是……”

她低头，邬斯衡也下意识跟随着她的视线，默默看她挪到他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如果长兄需要，我可以帮长兄。”

*

空气从未凝固得这样彻底过。

但凡有任何一个人在场，他们说的这些虎狼之词，都会成为审判他们的呈堂证供。

很难相信，他们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讨论这些事情。

还这么有商有量的。

邬斯衡也很难相信。

他愣了几秒，连忙将沈云降堂皇的视线挡住。

他好久都没有使灼烫感强烈的热意散去，捂住沈云降眼睛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也染上了匪夷所思的红。

这绝对是他人生中少有的失控现场之一。

因为沈云降看似无意的几句话。

眼前一片黑暗，沈云降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此时所有的感触都变得清晰起来。

她捉住少年的手，问：“你怎么了？”

凉夜寂然，鸦雀无声。

良久，少年才重新出声，嗓音低哑，“我没事。”

但依旧没放下那只手。

“赵至逐针对子凛不是因为你出的主意，你不要放在心上，如果子凛不愿见你，你也不用强求。”

他一口气将他来的目的全部告知，最后补上一句，“最近你不要出门，我会让与疏留在府中，有事可以让他来找我。”

沈云降乖乖点头，“好。”

等那片黑暗消失在眼前，沈云降睁开眼，只看到少年匆匆离去的背影。

她懵懵懂懂想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邬斯衡来找她是不是本来就只为了说这几句话。

那她……

一阵敲门声让她倏然惊醒，她的反应从未如此之大。

桃雨看她猛地一抖，脸颊红得似是充血，便道：“小姐可是发热了？奴婢看大少爷走了，过来给小姐熄灯。”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