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1/2）

不舒服

其实邬斯衡没想过要这么咄咄逼人。

圣上发难,沈云降的身世昭然若揭，她与沈循想要自保也是很正常的。

他生气的只是，沈云降不信他。

她与兄长绸缪至此,却从未向他透露半分。连同要在群臣面前做戏与镇国公府划清界限,也没有与他商量过。

她说，后会有期。

那他，就如她的愿,与她后会有期。

至于什么时候会,在哪会,都在他掌控之中。

他固然生气,可在看到分别数日的少女后，他的一腔怒气都化作了虚无。

他本能地靠近她。

在她面前，他就没有脾气。

沈云降见他似是失神，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怎么了？”

倏然,她细白的手腕被邬斯衡捉住。

被指腹重重撚过，密密麻麻的痛感t攀升而上。

“邬斯衡？”

她低声喊他，试图去看清他的神情。

这时，少年干脆地放开了她。

再也没看她一眼,径直往桌案走去。

身边萦绕着的沉重气息也随之散去,她身前顿时开阔起来。

沈云降跟在他身后走过去。

邬斯衡拾起茶壶倒了杯茶,又一饮而尽。

这样的动作，循环了三四次。

喝得太急，唇周还染着透明的水渍。

沈云降随身带着一条巾帕，与她的衣裳是一个颜色。

她拿出巾帕,轻轻复上水光潋滟的下颌。

一点一点，替他擦干净。

邬斯衡手中还拿着那个空荡荡的茶杯,全身都僵硬，只垂着眼看她动作。

一行水流从下颌处淌下去，流经他微微滚动的喉结。

沈云降没想太多，将巾帕覆了上去。

“可以。”

低沉的男声忽然响起，喉结在她掌心颤动着。

她一滞，不小心松开了巾帕，指尖碰到了他滚烫的皮肤。

两人维持着这个怪异的姿势，对望数秒。

还是邬斯衡先清醒过来，顺势拉起她两条纤细的手臂，让她环住自己的脖颈。

紧接着，他推开桌案上碍事的茶壶与茶杯，将她轻松抱到了桌案上。

脚下蓦然悬空，沈云降紧紧揽住她现下唯一的倚仗。

她已经预料到了会发生何事，在少年倾身时，歪头躲过，视线停留在他撑在桌案上那只经络清晰、骨节也漂亮的手上。

他的呼吸也停在她的颈窝。

“能不能别在这里？”

她擡起眼，想起邬斯衡方才给她指的方向。

他说，她的兄长现在就在隔壁的屋内。

她紧张到呼吸不畅，而少年却低低笑了声。

很痒。

“他没见过吗？”

他明知故问。

沈云降不由掐紧了他的背。

他侧身亲她的脸颊，缓声道：“门外也有许多人，许多赶不走的人。”

“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你有没有想过，你该怎么收场。”

沈云降又去看他，严肃道，“此次来抓我的肯定不止你一人，你的行为不但会暴露我，也会暴露你自己，到那时便前功尽弃，你跟陛下没办法交代，可能还会有性命之忧。”

“我会拖累你第二次。”

她的话皆出自真心，可邬斯衡好似满不在乎，晦暗的目光从她的眼移到她的唇。

“等会儿让你看看，我会怎么收场。”

*

日头慢慢过了头顶，将士们在院子里站了许久，已经开始打起了哈欠。

余砚开始焦虑不安起来。

他眼睁睁看着沈云降进了那个屋子，可是已经有一个时辰了，还是没见她出来。

两人谈什么要谈这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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