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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香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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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香2

主殿内室

晋王将怀里的娇软扔到柔软温适的大床上,随即便要尽数褪去一身湿透的衣衫。

“烛火未熄。”

出于最后一点本能,魏清宁紧紧攥住衣襟,说什么不肯松手。

晋王手臂撑在她身侧,“本王给过你机会了。”

“不、不矛盾的。”

没了冰冷湖水的浸泡,魏清宁更是气若游丝,脸颊忍不住地去蹭他的手臂,费力地娇软轻哼出声:“我还不、不适应……”

“早晚都要适应,就从今夜开始。”

主动来撩拨的人是她,一门心思想与他保持距离的也是她,天底下哪有凡事都被她占尽的理?

晋王一把捞起床上绵软的娇躯,转身就将她抵在窗前,紧接着细密的吻,尽数落在她白嫩脖颈处。

每至一处,必然落下炙热的吻痕。

一半爱抚,一半惩戒。

魏清宁紧紧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娇喘。

偏偏晋王掰开了她的下颌,似笑非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嗯?”

说罢一口咬住她的唇角,无言宣泄着胸口时而鼓胀的怒意,时而空荡荡的失落。

他知道,以她的品性,绝不可能是下药之人。

可他气她的欺瞒,即便魏清漪如此作弄于她,她还是竭力相护,竭力将他排除在外。

她永远将家族利益放在首位,只怕定北侯府区区一个下人,都要比他这个枕边人重要。

既无真心相待,又何须用心怜爱?

***

每个主殿圆房的夜晚,魏清漪都不得好眠。

今晚尤其更甚,当从窗户缝隙中瞧见晋王一路抱着魏清宁,浑身湿透走回来时,她更是急得如热锅蚂蚁。

此前在侯府已然闹了不愉快,倘若魏清宁一气之下供出全部,玉石俱焚……

“嬷嬷,里面如何了?”

魏清漪忍不住朝守门的张婆子招手,提前命其到西厢房报信。

张婆子:“才进去不久,灯烛都未熄灭,许是还没……”

然而话音未落,两人脸色皆变。

只见主殿东侧窗户上,赫然映出两道紧紧相拥的身影。宛如一对交颈鸳鸯,亲密无间,像极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佳偶。

“他们,”魏清漪顿时气得嘴唇颤抖,“他们怎可如此……”

“哗啦——”

忽然这时,窗前传来一声脆响,似是茶杯碎裂的声音。

主殿内,魏清宁猛地掷碎手边的茶杯,又作势拿起一块碎片,要往自己腿上刺去——

“你疯了。”

晋王低斥一句,手掌先一步握住那块茶杯碎片的尖锐,扔得远远的。

不顾得掌心鲜血直流,将人转而打横抱回床上,幽深目光紧紧盯着她。

魏清宁别过头去,艰难地将脸埋进软枕间。

或许于一般女子,适才的亲密无间只是平添闺房之趣,甚至还能增进夫妻感情。

但她当了整整十六年的男人,受了整整十六年的君子六艺礼训,实在难以承受他的这份厚爱。

姹紫嫣红的床帏之内,甜腻香气阵阵,透进来的灯光昏暗而暧昧。

在如此气氛之下,也在魏清宁作出宁为玉碎的冲动后,床笫间的温度超乎寻常地冷静下来。

晋王无言坐在床边,淡漠不语。

魏清宁大脑仍陷混沌,起初并未即刻理解,但随着她想去拥住他索求清凉,近在咫尺,又被一次次避开后,心下明了。

仰头望着他古井无波的黑眸,根植于骨子里的廉耻之心迫使她咬紧牙关,不再去求助。

魏清宁先是咬破了唇瓣。

待意识又即将被烧得模糊时,她开始掐自己的手,指甲一度嵌入掌心。

一阵的激灵痛意,顽强地与合欢香的汹涌相抵。

但也只是杯水车薪,于是她便不停地掐去……

“跟本王主动服个软,便叫你那般难堪么?”

眼见她手心红肿起来,晋王一双桃眸难再平静,旋而泛起压抑不住的红。

他用鲜血淋漓的左手,反剪她一双红肿的纤手,紧紧扣住,终是先一步主动倾身复上去——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裹挟着幽冷的冬风,齐刷刷朝那昂首的梅枝压去,似要拦腰折断,又似要连根拔起,生生要摧毁其一身傲骨。

然而直到雪疏风骤,魏清宁累得沉沉昏睡过去,都没有再求饶一句。

梅胎雪骨,本就是一体。

凌寒傲雪,环境越是恶劣,越是怒放芬芳,越是让人爱不释手。

晋王垂眸凝着怀里的人儿,阖眼睡在金丝细软的被褥里,安安静静的,柔美而温顺。

卷翘长睫上挂着盈盈泪珠,随着她浅浅呼吸,泪珠摇摇欲坠,流露出几许破碎的凄美,惹人爱怜。

晋王擡手,用指腹轻轻揩去那几滴泪珠,又随手帮她理了理黏在莹白脸颊上的,湿漉漉碎发。

待触碰到残有旖旎余热的肌肤,情不自禁低下头,在她微凝的眉心,印下一吻。

唯恐惊扰她的梦,他的动作又轻又柔。

然而当他气息甫一靠近,魏清宁的眉心便越蹙越紧,在无意识状态下,也禁不住地往一旁辗转身体。

在抗拒,在躲避。

晋王动作蓦地一顿,凝看转身背对着他的妻,已血迹干涸的左手悄然握紧。

床笫间旖旎褪去,合欢香气息散尽,整个寝房彻底冷却下来,安静地像是没有人似的。

除了偶有血珠,嘀嗒坠地。

折腾大半夜,大半灯烛已燃尽,视线渐渐昏暗。

恍然间叫人分不清,是手掌在滴血,还是心涧。

***

大年初一,魏清宁直到天色大亮,才朦朦胧胧睁开眼。

昨夜的荒唐,如潮水般涌上脑海。饶是回忆,都叫她心尖一颤。

她忙不叠看向身侧,见枕边早已冰凉多时,心跳才缓缓变得平稳。

但也只是一瞬。

“王爷现下可还在王府?走前,曾留下什么交代么?”

魏清宁拖着支离破碎的身子,换上高领的外裳,外加厚厚的白狐皮风领,才堪堪遮住颈间一应吻痕。

她来到主殿门口,淡淡看向早早守t在门口、神色慌张的张婆子。

寻常人家,妻子如此算计丈夫,尚且要夫妻离心。

更何况是规矩森严的皇家,堂堂王妃用如此下作手段,被休妻下堂都不为过。

甚至魏清宁都在想,休妻也好,彻底结束这起子从头到尾荒唐至极的婚姻,早早断开两族的牵绊。她日后也能大刀阔斧地调查父亲死因,即便凶手真是晋王舅父萧山,她也不必有任何投鼠忌器的为难。

“王爷天未亮便出了王府。走前下令,让王妃即日起在屋内修身养性,直至春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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