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为清宁吸出蛇毒(2/2)
“呵,本王这个皇弟,怕是不中用了。”
县衙前厅时,听闻魏清宁遭遇蛇攻,晋王罕见情绪外露,撇下祁安王匆匆出门。
祁安王饶有兴致跟过来,精准抓住晋王这一软肋。
皇室子弟一旦生出软肋,人就废了。
“血里有毒,王爷还是让微臣自己来吧。”
当众这边亲近,魏清宁不免担忧被有心人察觉。
晋王恍然未觉,吐掉一口暗红毒血,继续吮上她手腕。动作越发娴熟,最后近乎变作一种身体本能的重复。
没人知道,那月白锦袍下的后背,已然冷汗涔涔。
他的心如同一根绷紧的弦,仿佛随时都会因她而断裂。
两人的相遇充满变数,两人的相知才不过t几日。尚未历经长相厮守,他如何能让她有事?
心口骤缩,酸涩翻涌,一发不可收拾。
魏清宁的心,亦然。
手腕被两片温凉的柔软吸附,但望着男人凝重侧颜,她的眸光却是一热。
从前她不懂他的心殇,不懂他为何因她能将自己伤得那般深,其实现在也不完全懂。
可她懂了他这会的举动——珍视她的性命,胜过他自己。
“呃……”
魏清宁吃痛一声,手捂心口。
身旁,晋王亦然。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彼此。
晋王眸中是不解,“你也心口不舒服?”
魏清宁眸中是慌乱,“我……”
蛊虫心殇,加上蛇毒攻心,不等她话音落下,忽然眼前一黑,陷入昏厥。
“清宁!”
“谁去请大夫了,怎得还没来?再去催!”
晋王低唤一声,见叫不醒人,随即将她就近抱入柳倾妩的屋子,“柳帮主,随本王进来。”
低沉嗓音,不怒自威。
“是。”
柳倾妩疾步跟进去,“倾心,你再去请大夫。倾城,你设法研制出一副解毒汤药。”
“属下这就去。”
“属下领命。”
刹那间,小院顿时乱成一锅粥。
唯独刚刚被晋王逼退的陈昭,这会独自坐在屋顶上,悠悠荡着半空的双腿。
他凝着手心几颗红色小药丸,嗤笑:“非要出来捣乱,后果自负吧。”
随后指腹蓦地一用力,药丸化作粉末,被风吹散进半空里。
偶有几粒粉末,落在地砖的毒血中。原本的暗红色,悄然恢复鲜红明亮。
但紧接着,毒液旁边的一块碎玉片,吸引了他注意力。
陈昭从屋顶一跃而下,俯身捡起那块碎玉片,细细打量:“怎么看起来像是碧玺质地?”
联想到什么,他走到先前抱着魏清宁所站之处,蹲身扒拉开碎砖块,下方赫然露出一个圆形坑洞。
陈昭一双鹰眼,悄然微眯。
正是因为那处砖块突然碎裂,他那会才不得不放开魏清宁。
然后,晋王恰好出现。
起初,还以为是王小花听令所为,如今瞧着这碧玺碎片……
陈昭看向乱作一团的主屋,鹰眸隐隐露出兴奋:“有点意思啊!”
***
半废置的小厨房,视线昏沉,罕有人来。
柳倾妩去查看新研制的解药,却见那下属已倒在柴火堆上,旁边炉子上的解毒药汤正“咕噜咕噜”冒着泡。
她警觉起来,耳郭微动,顺着右后方的细微响动,拔剑就刺了过去——
“铎!”
一个小石子从后窗笔直弹入,不偏不倚撞在剑尖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柳倾妩生生后退数步。但下一瞬,她主动拱手行礼:“属下见过主上。”
“我怎不知,你养的那些畜生,竟有这么大本事?”
男人站在后窗处,并未露面。
声音被收拢在银白面具里,闷闷的低沉:“魏清宁是我要的人,你竟敢伤她?”
下一瞬,又一颗石子疾速弹入,正中柳倾妩膝盖骨,令她当即跪地不起。
“都是属下饲养青蛇不利,但求主上责罚。”
刚刚在房内,柳倾妩已大致推断出前因后果。
她一向不推崇饲蛇伤人,只在惩治伤及无辜女子的男人时,才会以蛇凌虐。故而青帮的蛇大多温顺,包括那几条黑色毒蛇。
如今,所有蛇都一齐发了疯似的攻击魏清宁,只能说明是驭蛇粉作祟。
驭蛇粉……
会是魏清漪之前寻错的那份吗?
可他们身为兄妹,唇亡齿寒,没来由伤害手足呐?
柳倾妩想不通,但思及魏清漪可能会因此受到家法责罚,还是决计先瞒下此事。
“你,自去领罚。至于那个饲养花蛇的人,即刻处决!”
“主上开恩,这人的确有罪,但罪不至死。”
都是出生入死的姐妹,柳倾妩心有不忍,“那花蛇虽有些毒性,但毒血已被晋王及时除去,按理说魏世子就不会昏迷了。”
联系到魏清宁先前手捂心口的动作,她推测道:“真正让魏世子昏迷的缘由,恐是她体内的共情蛊。”
并简单提及在辽城时,魏清宁与她谈及共情蛊的情形。
“共、情、蛊。”神秘面具男人在齿间磨着这几个字,“你可知,另一只蛊虫在何人身上?”
“应是某个爱慕魏世子的女子吧……”
“不对!”
神秘面具男人疾言打断柳倾妩,紧急吩咐道:“你速去拦下给魏清宁来诊脉的大夫,快!”
刚刚在暗处,一直有留意晋王的反应。那另一只蛊,显然有迹可循。
这事决计不能让晋王知晓,否则很可能令魏清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