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好听的情话(1/2)
意外好听的情话
次日一早,魏清宁从一片暖洋洋的晨曦中睁眼。
而后,就隐约听见院中有说话声。
推开门一看,晋王正坐在树荫下,以男主人身份,义正言辞对娇娇说:“清宁已恢复女儿身,你这通房身份便作罢了。以后不可再恃宠而骄,主仆通床。”
起初,娇娇还蔫头耷脑小心听训,待听得最后一句,恰是自家主子出来,于是大着胆子憋笑问:“主子,姑爷这是吃味了吗?还吃味到奴婢头上了。”
魏清宁才一推门就撞见这等大场面,真是又羞又愤,这话让她怎么接?
只能故作平静地打发娇娇先下去,实则心口怦然直跳。避开男人灼灼目光,背身过去给自己倒杯清茶润喉。
“好啦,不闹你了便是。”
晋王走进来坐到主位,朝她伸手,“过来,让本王瞧瞧你伤口愈合得如何。唯恐祖父气恼,本王昨日也没敢提,晚间也没敢与你同屋。”
某人主动道出自己的小心思,有种上门女婿做低伏小、怕极长辈的既视感。
魏清宁哭笑不得:“承蒙王爷打点,在狱中没停药,好得差不多了。”
剑伤就在胸口,青天白日,孤男寡女,她哪敢解开衣襟真给他瞧?
端过去两杯清茶,魏清宁坐到晋王身侧,转而正色道:“王爷,我想跟您说件事。那日去蒙古皇宫,我中途迷路,曾碰到一熟人。”
“何人?”
晋王也思及那日在内廷碰到的神秘面具男,不由重视道。
“萧将军的侍卫。”魏清宁徐徐开口,然后细细探究着他神情。
闻声,晋王脸色一沉,笑意尽数褪去,“你确认看清了?”
魏清宁点头:“不会错的。”
晋王蹙眉沉思起来,良久未语。
屋内原本暧昧活跃的气氛,也随之降温到极点。
魏清宁早有预料,也没逼他作决定,只安静垂眸喝茶。
碧绿茶叶子在水中起起伏伏,就像晋王早些年的处境。
先皇后去世后,晋王在深宫受祁贵妃打压多年,沦落到中宫嫡子要自己亲手缝补衣物的地步,后因萧山接管十万大军,才得以借势封王建府。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尤其还是血脉至亲,更是命中贵人。
“此事,本王必定全力调查。”
约莫一炷香后,晋王徐徐开口,打破满屋低落的沉寂,“或许是那侍卫自己叛变了而矣。本王相信舅父不会如此,但若证据确凿他坑害大铭百姓,也绝不姑息。”
“王爷英明。”魏清宁暗暗松口气,庆幸自己没看错人。
“少在那打官腔,”晋王曲起食指,不慎温柔地弹中她额头,“那日也是在这屋子,你忽然要本王在你和母后之中二选一,其实是侯府和舅父二选一。”
魏清宁按了按作痛的额角,“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王爷。”
“现在不担心了?”晋王板起脸。
祖孙俩刚聊完,就来提及此事,可见是慎重思考过的。虽然魏清宁没主动提及父亲的事,但萧山接管魏父军权,又涉嫌通敌叛国,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处。
故而,至少从锡城到现在,她都一直在提防他。
“萧将军的事有待查明,但我相信王爷。”
魏清宁放下手端坐好,眸光清亮且坦然看向他。
殊不知,当这话被心爱女子说给男子听,就变了味。
意外好听的情话,配上纯净的眼神,让晋王不攻自破。他尽力压住唇角:“再说一遍,本王刚刚没听清。”
魏清宁:“……”分明就听到了。
“你当初在何处瞧见那侍卫,他与何人在一处,做何事?”
看得出,晋王是真心决定认真调查。
“与一个身穿斗篷、头戴银白面具的神秘男人在一起。”
晋王了然,他们遇到了同一人。但他忽然想到什么,“你怀疑是本王。”
用的肯定语气。
因为离开蒙古皇宫后,她就一直不准他亲近,可谓是证据凿凿。
“嗯,怀疑过。”魏清宁赧然抿了抿唇,“但目前推测下来,那人更像陈昭。”
“陈昭已被皇上下令处决。”
“以他的性子,会轻易就范?”
“本王也觉得奇怪。”
晋王记起,那神秘面具男似认识他,有意试探他右手。之后在陈记赌坊,陈昭对他会武功毫无意外。且祁安王也指控他会武功……
“有没有可能,他会以另外身份活下来。”魏清宁晦暗引导陈昭可能是前朝人之事,“一般黑衣蒙面即刻隐藏身份,他为何是那副打扮?”
“不论是何种身份,只要是前朝人就留他不得。陈昭掌握大铭朝堂诸多机密,决不能放他回到北疆。”
晋王当即起身,匆匆入宫,“本王现在就去申请逮捕令,封锁各城,全力缉拿!”
***
晋王走后没多久,宫里就来人了。
内室监宣布一道新的旨意:“皇上口谕,命民女魏清宁随祁贵妃前往寒山寺,带发修行,清心养性。”
魏清宁听得一知半解:“何时启程,何时返程?”
“三日后启程,暂无归期。”
内室监说罢,扬长而去。
魏清宁留在原地,一时忘了谢恩起身。
没有期限,那就是……无期刑罚!
“无期!”
魏祖父在听得这旨意时,两眼一暗,差点晕倒在地。
魏清宁眼疾手快扶住他,搀到床榻上,“祖父安心,您不是曾教导过我,只要不是死棋,总有方法破局。”
“帝王之心,难测。”
魏祖父靠在床头,由孙女给他搭块温凉帕子,缓了缓,叹息一声:“在这个节骨眼,派你随祁贵妃永久出家诵经,可谓一箭三雕啊。”
“一箭三雕?”
魏清宁细品了品,“一来,祁贵妃受祁安王牵连但皇上念及旧情,小惩大诫。二来,我这些年知道些官场机密,不至于被灭口但也得适时闭口。三是?”
“三是,用你牵制晋王。”
魏祖父拍了拍孙女的手,“原本,祖父还顾及晋王殿下对你的真心。如今倒是放心了,是福也是祸。”
“牵制晋王。”
魏清宁再此细品这个词,“您的意思是,皇上既忌惮王爷也得倚重王爷。眼下祁安王倒台,其他皇子年幼,加之……”
陈昭这个外患,让宣武帝感到不安。
“加之晋王乃中宫嫡子,在民间威望颇高,此次又从北疆生擒拓拔野。”姜还是老的辣,魏祖父一针见血:“眼看晋王一家独大,皇上不得不防。你是他的软肋,杀你不如囚禁,经年累月,温水煮蛙。”
“那我现在就去找王爷,看看他准备如何应对。”
“去吧,”魏祖父摆摆手,让她赶紧出门,“祖父只怕,皇上还有后手。”
“好。”
魏清宁叮嘱管家叫来大夫,自己则骑马飞驰至晋王府。
晋王没见到,却撞见前来送宫中赏赐的内侍监。
只是那些赏赐不同寻常,个个箱子上都绑着红绸布。她数了数,一共八擡。
魏清宁看向当值的门房,“这是赏赐可有何说法?”
“小的见过世……见过魏姑娘。”
虽然没了爵位,但晋王一早就让王小花叮嘱过王府上下,是而门房态度依旧恭敬如常。
只是在答话时,迟疑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是、是王爷大婚要用的聘礼。”
“大婚。”
魏清宁恍然,八擡赏赐,正对应八擡大轿的谐音。
只是两道圣旨前后脚下达,这聘礼一看就不是给她的,祖父全猜中了。
正如祁贵妃可以变相监视她,这新王妃也可以变相监视晋王,监视亲生之子。
自古君王皆薄幸,最是无t情帝王家。
“王爷不在府中,我进去等他可方便?”魏清宁又问那门房。
“方便方便!王爷早就有令,您在府中的一切与从前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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