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胜新婚(1/2)
小别胜新婚
若是女孩就结为夫妻……
听得这番话,魏清宁怔然好久,密如鸦羽的长睫才振动两下。
意外于上一辈无话不谈的交情,要知道,她曾在很长一段时日担心自己与晋王存在世仇。
也意外于父亲当年为她许下的婚事,虽然中间曲折辗转,最终也算圆了亡父的心愿。
原来,她和他的缘,竟是迟来十六年。
“这会来不及详谈当年之事,”魏清宁只稍作感性,理智就已回笼:“但您等着我,我势必会救您离开此地。”
萧山无所谓摆摆手,“这铁链和铁门都以玄铁打造,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要不然他也不会被困在此处多年。
“你不用管我,先保全自己,否则我日后更没颜面去见魏兄。”萧山回忆起魏清宁躲进来的情形,“外面有人在追你,你可想好法子脱困?”
“王爷他会派人来接应我,”魏清宁简单阐述了调虎离山之计,“这会正是带您离开的好时机。”
“今日若丢下您,我日后亦没脸去祭拜父亲,更愧对王爷的不远万里。”
她态度坚决,接过白玉短笛,也接过父亲一份遗志,重回石门前,附耳细听外面的动静。
铁门内,萧山无声凝望着那一道毅然决然的清瘦竹叶青背影,十几年来头一次露出欣慰笑容。
魏兄啊,你当年吹牛还吹着了,你的孩子当真举世无双。
嘿,但最终还是成了我萧家的媳妇。
“他们应是到了,我出去瞧瞧。”
听得外面越来越大的打斗声,魏清宁右手握紧玉笛软剑,左手利落地按在机关处。
石门“轰隆隆——”应声而来。
“清宁!”
“王爷?”
魏清宁一出去,就瞧见晋王正率三人,沿着假山石壁摸排机关。
待瞧见她,他紧锁的眉宇瞬间舒展来开,大步上前,将她紧紧抱入怀中,“最后一次。”
“本王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你独自涉险。”
“您不必保证什么,能亲身前来已是最好的证明。”
魏清宁也扬手回抱住他,脸颊依靠在他宽厚肩头,哪怕仅有一瞬,已足矣抵消连日的大半疲惫。
知道晋王心有亏欠,她遂很快转移注意力:“塞翁失马安知非福。您随我进来瞧瞧里面这位,定然会欢喜。”
“何人?”晋王不明所以,但他相信他的妻,任由她拉着自己走进昏暗的密室。
“你是……”
还未走到铁门前,只远远瞧清铁门后那人,晋王不自觉愕然顿足,“舅、舅父?”
向来从容娴雅的他,罕见地露出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晋王不自觉握紧魏清宁的手,下意识侧目向她求证。
“王爷曾说,舅父不会是通敌叛国之辈,如今一切都解释通了。”她也回握住他的手,欣然一笑。
有内奸提前暴露他在山西暗中私屯兵马的事,晋王一瞬也想通了。
“真的是您!”
晋王疾步走到铁门前,眸光动容。
他半个时辰前还沉浸在亲生舅父通敌叛国、害死岳丈的悲戚中,可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庞作不得假。
尤其这幅玩世不恭里又透着慈爱的神情,与儿时一边传授他武武功一边打他屁股的舅父,无缝重合。
“臭小子,还挺痴情,就靠这张嘴骗到媳妇的吧。”
萧山挣扎着想伸手去够他,奈何铁门上的栅栏缝隙太窄,身后亦有铁链钳制。
相隔数步却似万重山水的距离,让他故作轻快的语气,仍不免透出一丝沧桑。
与此同时,晋王也注意到那两根穿进肩胛骨的铁链,再瞧瞧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阵阵森寒杀意从他体内迸发而出:“我朱翊今日在此立誓,不灭陈昭,誓不罢休!”
说话间,他翻起左手掌心,徐徐调动出浑厚的内力,猛地往铁门门锁拍去——
“哐当!”
玄铁门锁阵阵作响,但依旧稳固如初。
“哐当!”
“哐当!”
晋王又是重重连拍两掌,玄铁门锁仅有些许变形,依旧牢牢锁住唯一的生路。
“罢了,”萧山适时握住他的手,“你先去设法取得那十万军权,否则带我出去也是打草惊蛇。”
“若我先夺回兵权,他们岂非要拿您撒气?”
晋王一语道破,也语气决绝:“此前不知已是我之过失,如今知道了,再没有独留您受难的道理。”
“是啊,”魏清宁也出言相劝:“届时有您在场,想拿兵权定能事半功倍。”
“哎哟,这可真是夫唱妇随。”萧山调侃笑道:“平白地来欺负我老头子这个孤家寡人。”
“……”
魏清宁耳根一热,心说,这张为老不尊的嘴当年居然没骗到媳妇,也真是稀罕呢。
最后,集合众人智慧,晋王弃开铁门和铁锁链,将内力尽数灌注在假山的墙壁上。
石头比不得玄铁坚硬,不消多时,假山“嘭嘭嘭”轰然坍塌——
十七年后,萧山终得以重建天日!
“你这内功心法,练得倒是炉火纯青。”
“多亏舅父当年不辞辛苦,为我跋山涉水寻来。”
闻声,魏清宁不禁仰望广阔湛蓝的苍穹,心生感慨。
看来世间因果循环,一切都是最好安排。
***
离开别院后,晋王一行人不作耽搁,急速跨过边界线,回到锡城县衙与其余人汇合。
京城通缉晋王的告示,早已遍布全国。
但武县令说:“下官是一脚埋进棺材的人,已看淡生死。但也胜在耳聪目明,看得清谁真为百姓解忧,听得到百姓的由衷欢喜。王爷和魏姑娘肯来,下官亦不会辜负这份信任!”
“武县令有心了,我们亦不会辜负你这份信任。”
魏清宁郑重道谢,而后随晋王回屋休整,还是他先前住的那间二进院主屋。
她本想回自己先前住的那间,某人深表遗憾道:“不甚凑巧,那间分给欣冉了。”
“……”
她严重怀疑他t是故意的,奈何没有证据。
魏清宁先行沐浴更衣,身心有些疲乏,浅浅躺在窗边躺椅上阖眼假寐,顺势想着眼下的大局势。
晋王从净室出来时,一眼就能瞧见他的妻,岁月静好躺在那,空唠唠多日的心终于被填满。
“怎得不去床上睡?”
他俯下身,很自然得托起她后颈和膝窝,抱着走向内室。
“等会就用晚膳了,就想着随意躺会。”
她一双藕臂揽上他脖颈,任由他抱着自己,绕过漆花屏风,坐到床边。
“累了就睡吧,本王等会命厨房给你另备膳食。”晋王没放下人,只伸手拉过暗红芍药锦缎棉布,给她盖严实。
“这是与舅父的第一顿饭,总不好缺席。”魏清宁打个哈欠,继续阖眼依偎在他心口,含糊说道。
“难得魏青天今日没将百姓放在第一位。”
晋王意外挑了挑眉,歪头凑近她小脸,口吻暧昧起来:“那你何不先考虑下本王?”
湿热气息扑面而来,魏清宁不得不睁开眼,不自在地眨了眨,“考虑您什么?”
“考虑小别胜新婚,夫君思念夫人多日,身心都需要慰藉。”
男人桃眸缱绻一笑,话语意味深深。
与此同时,两片温凉的薄唇业已凑到她嘴边,痒痒蹭着,一切蓄势待发……
怎料,“启禀王爷,晚膳已备好,您看是送这来还是摆到萧将军住处?”
讨嫌的侍卫,不请自来。
晋王脸一黑,“摆到舅父处。”
他转而捏了捏怀中人正憋笑的樱桃小嘴,“晚点,宁儿可得加倍补偿本王。”
“冤有头债有主,这事您可怪不上我。”
魏清宁忙从他怀中解救出自己,拉开一步距离,坚决不认这等不平等条约。
此前男人夜里到底有多贪欢,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一别多日,再加之有陈昭从中掺和,不要想也知这人体内积压了多少燥火。她都担心回头一个不留神,从头到脚都会被他烤成肉渣……
“若非有人要丑媳妇见公婆,本王何必理会?”
晋王也言之凿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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