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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皇城中必定遍地燃放烟花,属下还要替师父作好安防。这也是大汗之前交代的差事,属下定当守护好每一个城中百姓。”
清宁下意识推拒。师父不在了,他老人家的差事,她身为徒弟自当办得漂亮,不能给他丢脸。
拓跋沉昭哑然失笑,这原是先前想寻个由头接济她,如今反倒被她拿来堵他的嘴了。
“白日你可提前挑拣出隐患处,责其整改。晚间,派底下的人盯着便是。”
他一锤定音。
她没有再置喙的余地,握着茶盅的手指攥紧几分。
一想到要与主子同游,以未婚夫妻的暧昧身份,在那样众目睽睽的热闹气氛中,不免压力倍增。
不知怎的,清宁忽然想起那个月白装束的晋王。许是他并非本国王爷的缘故,与其共事时,反倒轻松自在。
***
晋王下山的路上,就迎面遇到魏擎带兵来寻,万分感激地将人迎回呼和城军营。
得知他为还魏擎的清白,差点葬身在雪崩中,就是冷静如魏夫人,也无不动容。
一改此前对他的观望态度,衣食住行方面都交代底下的人精细伺候,甚至有些细节都是亲力亲为。
见母亲转变态度,魏清漪做起事来,也愈发无所顾忌。
是夜,月明星稀。
“王爷,父亲,清漪为你们做了个艾草药包,沐浴时泡在热水里,可驱除雪山上的湿寒。”
魏清漪裹着毛皮鲜亮的紫色狐裘,雀跃地跑进大帐。
她从婢女手中拿过白色的艾草药包,亲自递到晋王的面前,笑容恬美可人。
“魏姑娘有心了。”
晋王正在魏擎的大帐中畅饮,两人相谈甚欢。
从此次使臣之死的案子,逐渐聊到边疆局势,聊到魏擎排兵布阵的心得。正中晋王下怀,始终洗耳恭听,谦逊的态度让魏擎很是受用。
正讲到关键之处,忽然被魏清漪跑进来打断了。
看着画着精致妆容的熟悉眉眼,晋王耐着性子婉拒:“魏夫人先前已命人送来此物。”
“啊,我送晚了么……”魏清漪拿着药包站在原处,遗憾而无措。
“拿与为父来用,为父这老寒腿最是需要艾草驱风寒。”魏擎不忍女儿难过,笑哈哈打起圆场。
见他们父慈女孝,晋王瞧着今晚大抵也不方便再探讨兵法,遂将大帐留与他们,适时起身告辞。
只是没走多远,魏清漪从后面追上来,“王爷初到北疆,这几日可还习惯?若是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您随时提点。”
“一切都好,多谢。”
虽有随从同行,但此事若搁在京城,深夜孤男寡女的流言蜚语于女子名声不好。晋王站定在有岗哨的光亮处,反问:“魏姑娘这些年,一直生活在北疆?”
“偶尔会随母亲回京城探亲,不过次数屈指可数。所以此前,都不曾有机会当面拜见王爷。”
晋王眸光微黯。原是真没见过面,可为何会频频入梦来相见……
“明日除夕,王爷可有安排?”
见晋王主动打听她过往,魏清漪自认他对自己也上了心,大胆相邀:“蒙古皇城每年除夕都有庙会,甚是热闹。届时,咱们一起去看可好?”
“蒙古皇城,以魏姑娘的身份恐是不便涉险。”
“无妨,带足侍卫即可。”魏清漪降低音量,悄声道:“父亲也曾陪母亲去过,他说可以借此打探蒙古皇城的巡防实力,知己知彼。”
“魏将军这点所言在理,只是……”
只是晋王若想去摸清敌情,可以独行,没必要带着一个女儿家去冒险。
但他未说完,暗卫十九这时来报:“启禀王爷,有线索了。”
主仆俩附耳浅谈两句,晋王则以公务繁忙为由告辞,折返回魏擎的大帐。
徒留魏清漪在原地,求而不得地无奈跺脚。但她转睛想了想,又悄咪咪跟上去,偷偷听起两人对话。
两日前,青原驿站小吏的验尸结果已出,死于暗器割喉。暗器自然是刺客的暗器,线索聊胜于无。
如此,破案方向只能寄希望于那块绢帕。
刺绣不对,晋王就从绢帕的材质入手。
蜀锦在北疆稀缺珍贵,暗卫十九从布庄商人那里,很快打听到这批布料都有谁买过。其中一个买主,正是蒙古皇城的青楼老鸨,买给今岁新花魁“春红”。
而绢帕上恰好绣着一句诗词:林花谢了春红。
一番推论,让魏擎佩服得五体投地:“王爷英明,末将即刻去安排人手,明日就便装潜入蒙古皇城,去向那花魁审问刺客的下落。”
晋王却是一时没回应,似有出神。
“王爷?”魏擎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挑些办事利落的,此次行动,不可打草惊蛇。”
晋王回神,见天色不早,随后往自己营帐而去。
只是心头总觉得别扭,这两日每逢提及蒙古,他眼前总会浮起一道黑帽青衣个清瘦背影,想起两人被埋在雪地里时的紧密触碰……
“小花,今晚沐浴时你往里多加两袋艾草药包。”
晋王轻叹,但愿只是雪山湿邪之气在作祟。
“是。”王小花应道。
主仆两人走远后,魏清漪从暗处走出来,勾唇一笑。
他们不带她,她就自己悄悄过去。等到时候碰上面,照样能一起同游。
只是令她万万没料到的是,在蒙古街头,竟会瞧见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