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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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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酒楼后,清宁以大汗贴身侍卫的名义,及时制止住酒楼老板的撒钱行径。

“是是是,小的弄巧成拙了,实在罪该万死。”酒楼老板一瞧来人贵气逼人的打扮,再细细打量她纤瘦身形,灵感闪过:“您莫非是……”

“离这最近的医馆在何处?”

突然,身旁传来晋王紧张的低呼。

只见那个遭受踩踏的小女孩,这会已然昏死在他怀中。清宁呼吸一紧:“我知道,您随我来。”

说罢,她率先绕到酒楼后门,后街虽然偏僻狭窄,但胜在这会无人。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匆匆赶往最近的医馆。

“幸亏送来及时,那群人真不是东西!”

白发苍苍的老大夫得知前因后果,给小女孩当场施针,“孩子还这么小,他们怎么能为了几个铜钱就下次毒手哟!”

“好在有惊无险。”清宁站在软塌旁边,看着仍在昏睡的小女孩,“当务之急,得尽快找到她家人,想来定是担心极了。”

“适才已交代那酒楼的跑堂伙计去寻,他们亦知我们在此处,安心等着便是。”

晋王坐到老大夫对面,伸出手放到白色手枕上。

得知他为护小女孩也曾被踩了好几脚,老大夫主动提出为他诊脉。

清宁也走过去,待老大夫收回手,“可有大碍?”

“未伤及五脏,喝些鸡汤鱼汤之物稍作滋补即可。”

“有劳。”晋王笑道。

之后,两人在药馆守上一盏茶的功夫,等来酒楼伙计和小女孩家人。

其父母对晋王二人千恩万谢,跟酒楼伙计则吵得不可开交。冤有头债有主,合该跟酒楼老板算账。奈何罪魁祸首已被官差带走,酒楼伙计就成了冤大头。

清宁不喜这聒噪的场面,与晋王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退出了医馆。

“既是官差出面,想必酒楼那处已疏散,我护送王爷回去,想来您的人这会定然在全力寻人。”

晋王含笑颔首:“也好。”

两人并肩走在人群稀少的大街上,两边积雪在如水月光照映下,莹亮而清冷。说话会吃冷风,行人都默然快步归家,他俩也鲜有交流。

清宁本就是冷淡的性情,晋王不问,她自然不会主动找话题。

至于晋王,一路上却是若有所思,余光往侧身悄然瞥了两次,待到第三次时终是轻启薄唇:“这夜风强劲非常,清宁侍卫常年生活在背地,佩带帏帽这等服侍甚是有先见之明。”

“王爷初到北疆,应是比我更需要帏帽御寒。若不嫌弃,这顶帏帽就赠与您了。”

帏帽本就是临时戴的,清宁无所谓有无。见晋王白净的脸已被冻得通红,她遂扬手去解帏帽的系绳。

晋王随她停下步子,含笑桃眸里隐隐露出一抹期待。

然而清宁正要仰头摘下帏帽时,手上动作突然一顿。她定定看着面前的院子,“这里,貌似是怡红院的后门。”

“怡红院,”晋王咀嚼着这三个字,“那块绢帕涉及的青楼。”

“正是。”清宁看向他,“王爷可要进去一观?”

虽然目前孙氏这会肠胃不适,但已有大夫前去照应。更何况,相比于孙氏的生育之恩,师父呼韩耶的养育再造之恩,才是巍峨如山。

“你对此处熟悉吗?”晋王不答反问。

“……自然没有,我从未进过。”清宁反应过来,斩钉截铁解释道。

晋王低低笑了声:“如此,那就进去瞧瞧。”

魏清漪身旁有王小花等人护卫,晋王倒也不是特别担心。恰好停在这,恰好就是怡红院,何尝不算冥冥之中的一份指引?

他思及此,率先绕到怡红院的正门,擡脚走进去。

清宁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这人进青楼……貌似很熟嘛。

“两位客官,快里边请!”穿红戴翠的老鸨子,一瞧两人身上的上等狐裘,当即两眼放光迎上来。

清宁下意识躲在晋王身后。

晋王无声勾了勾唇,随即淡声问讯:“你们这处,可有一个叫春红的姑娘?”

“春红啊,她可是咱们这的新晋花魁,两位客官当真是好眼光。”老鸨子满脸堆笑,“不过她太抢手了,这会房里已有人。”

“你是这处管事的?”

“正是。”

“那就你了,备间清净的上房。”

“我我……?”老鸨子一介半老徐娘,居然会被两位俊俏矜贵的少年郎看中,她简直不敢相信。

一想到今晚要梅开二度,春宵一刻,涂抹着厚重脂粉的老脸罕见露出一抹娇羞,声音也娇柔几分:“两位客官放心,奴家定会让人备最好的酒水。”

说着,还不忘朝晋王抛了个眉眼。

清宁原本就站在他身后,见状,不由自主后退三步。

没想到这晋王瞧着卓尔不凡,实则也是个重欲的好色之徒。而且口味,还齁重。

晋王察觉到她不进反退,回身不解瞧去,后知后觉:“事情并非如此,你别误会。”

他随即看向老鸨子,“点你伺候,不过是要向你打听些事,你且速速带路。”

正回忆十八般武艺、三十六套压箱底招数的老鸨子:“……早不说,真是白浪费老娘感情!跟我来吧。”

她气呼呼一甩帕子,扭头就往楼梯走去。

清宁走在后面,这才缓缓松口气,原是虚惊一场。

晋王则正好相反,他解释清楚了刚才的误会,却想不通自己为何要同一个男人解释?

这般一想,他的心反而更沉重了……

***

“你可识得此物?”

二楼西侧雅间,清宁将拼接后的帕子放到圆桌上,供老鸨子辨认。

“这……”老鸨子略略转睛,得意扬眉:“当然认得。”

“那你可知,春红将此帕子赠与了何人?”清宁追问。

“告诉你们可以,但咱们青楼也有青楼的规矩。”老鸨子朝两人伸出手,手心朝上。

清宁被噎了下,她一向囊中羞涩,只好将目光投向晋王。

“……我的银钱都在小花身上。”

“好啊,看你俩穿得人模狗样,合着是来白嫖的!”

老鸨子刚刚一口气就没散呢,这会一见两人拿不出钱来,立即火冒三丈:“来人啊,给姑奶奶我将这两人打出去,打断他们的腿。”

“是。”她话音未落,十几个壮硕护院就拿着粗长的木棍子,齐刷刷冲进房中。

“此事另有缘由……”

晋王想要作解释,奈何护院们得了命令,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他们乱棍交加。

清宁见状,忙不叠将晋王护在身后,拔出剑抵御。

而就在打斗期间,原本未来得及系紧的帏帽,一不留神就被护卫用木棍挑开了去。

她转身闪躲之间,清冷秀丽的容貌,全然落在晋王眼中,瞳仁瞬间幽黑。

相似的紫色狐裘,相似的身形,相似的长相……若非他与少年已多次接触,这会保不准就会将其认作是魏清漪。

世间,竟有此等相似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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