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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万字大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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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62章【万字大章】

“醒了,醒了!”

众人都不由地奔上了前来,杨尤纭还有些意识不清醒,眼睛半睁半闭,可白春甫搭上她的脉,长出一气。

“人没事了。”

房中自有人喜极而泣,也有人哽咽难言,邓如蕴抽了一下鼻子,上前便同白春甫道。

“你的医术真是太厉害了!”

她说着,还不忘也感谢那位半夜请来的大夫,“还有您。”

那位大夫连连摆手,说自己只是给白大夫帮衬了一下而已。

而白春甫见她又朝着自己夸赞道谢,不禁也笑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

“你觉得好就行。”

从前他拜师太医院学医,只为了和让他科举的母亲大长公主对着干,从那一潭死水的日子里,折腾出两片波浪来,至于到底学医做什么,他其实从未想过。

师父常说他学医有些天分,可惜初心非正。

旁人救死扶伤,诸多喜悦,可到了他这里,十分的喜悦也因为这不正的初心削减到两三分。

对于白春甫来说,能有这两三分,也算是他能感受到自己还有些活着的用处吧。

可此时,她听着邓如蕴不断地夸赞过来,连同整个房中的人都连连朝他道谢。

“白六爷医术了得,把人从阎罗殿里抢了回来!”

“仁心仁术,白六爷当得我们称一声赞。”

“你真是太厉害了,要是昨晚你没过来,我真不知要怎么办了......”

自来只有两三分的喜悦,这一瞬,倏然盛开了来。

白春甫看向众人,最后落在了第一个上前夸他的那人身上,看着她眼睛里还含着激动的泪光。

他缓声开口,“是你们肯给我机会,救下了不该离开的人。”

今日,他初次明晰地感到,自己学医多年,能有医术在身,是如此的好。

但还没等邓如蕴再开口说什么,有人出现在了她身边。

“多谢白六爷相救,也多谢这位大夫了。”

滕越上前把话头直接错开了去,“不知道大表妹接下来要如何用药。”

眼下把人唤醒只是第一步,他说了这话,白春甫不得不收了神思,他同另一位大夫商议着,开了两副药来,让人日日给病人服用。

白春甫又看了看杨尤纭,“还是要仔细静养,她如今的身子再经不得半点折腾了。”

杨二夫人连声应下,“我知道了,再不折腾她了,再不折腾了......”

可她不折腾,却并不代表别人也能轻易放过杨尤纭。

众人皆熬了一整夜,前半夜刀光剑影,后半夜屏气凝神,这会也都累了。

沈言星让灶上去做了早饭过来。

然而众人刚吃过早饭,沈府门口的门房突然跑来传了话。

“砚山王府来人了,想要见二夫人。”

杨二夫人闻言身形一僵。

“他们这么早,就找到这里来了?”

滕越倒是不意外,杨府和滕家都没有动静,人能去何处算算也就知道了。

但朱霆广这么早就找上了门来,看来是要先发制人。

“既然来了,那便见见吧。”

沈府前厅。

杨二夫人带着红叶走了进去,擡眼便看到了朱霆广和钱侧妃母子都来了。

她一想到自家女儿昨夜历经生死,全是这母子二人害得,不由就怒气上头。

“你们还找上门来?你们来做什么?我家大姑娘没死,她活过来了,她死不了了!”

钱侧妃一听人没死,小松了口气,若是人死在了杨家人眼前,只怕杨二夫人要冲动坏事。

但人没死就没关系了,她这会见杨二夫人全没了从前的卑躬屈膝的模样,压了压眉头。

然而朱霆广却不管这许多,面对这位岳母,他本就鄙夷,此刻冷哼一声。

“她死不死与我何干?你们夜闯王府,这是藐视宗室皇家,这是造反。杨二夫人不若先想想自家还有没有活路。”

他声色俱厉,杨二夫人不禁被那“造反”两字惊了一惊,脸色青白起来。

她变了神色,钱侧妃心里暗暗嗤笑了一声,心道她果然是个纸老虎。

她这才正经开了口。

“亲家,咱们本是姻亲,也不必非要闹到衙门朝堂里去,既然你家姑娘没事,何不就此平息了事端,我们完全可以当做并无事情发生,她仍旧是我们王府的正妻,你们杨家也照旧是王府姻亲,你看如何?”

这话说得杨二夫人一愣。

“可是你们本要害死她,就这么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吗?!”

她脑袋都被钱侧妃这轻飘飘的话说得乱了一下。

而钱侧妃也只理亏,又和缓了三分语气。

她道这是个误会,“是她小产在先,王府当即就请了大夫给她看诊,可她大出血不断,大夫也诊治不了,这如何能怪旁人?”

她说确实请了大夫,不信可以去找大夫来问。

她言之凿凿,言下之意,便是告到宗人府也不怕。

然而红叶却一口向这母子啐了过去。

“你们这杀人的恶鬼。那大夫分明说,他治不了可以再请擅长妇病的大夫来看,可你们呢?再没请半个人影过来,待大姑娘房中药用完了,也不再给她续药,还把杨家的人手全都看管了起来,除了给饭,不许人走动,也不许我们往杨家报信,这不是杀人是什么?!”

杨二夫人听到红叶说起彼时的状况,心头酸涩地似被掐了一样。

他们怎么能这样狠心待她的女儿?

然而朱霆广却道,“你们不想给人,那我可就要休妻了。这下堂妇我早就不想要了,你们留在家中吧,今日之事我也懒得追究,从今往后,砚山王府同你杨家井水不犯河水。”

他不再要人,直接提了休妻。

杨二夫人只见女儿好生生的,被他们差点害死不算,还要将她休出门去,做那人人看不起的下堂妇。

“你们怎么能如此狼心狗肺?!”

她几乎要同这母子厮打上去。但朱霆广一个眼神瞪了过来。

“到底是谁狼心狗肺?王府给她吃穿用度,她倒好,还同这沈家没断往来?今次还躲进了沈氏的府邸,这贱人是不是早和那沈言星还有一腿?她还下堂?她应该沉塘!”

他直接污蔑了过来,杨二夫人目瞪口呆。

“你血口喷人,他们好几年都没再见过面了!”

可朱霆广根本不想再多言,从袖中掏出一封休书来,直扔到了杨二夫人脚下。

“那贱人如何我不想追究,但她不干不净,我是不会再要了,让她滚吧!”

钱侧妃也没想到儿子连休书都写好了,她原本的意思是,将人接回去,把这事抹平糊弄过去算了,杨尤纭受了大亏,往深院一关,估计也活不了几年,何必同杨家撕破脸?

但她朝着儿子看过去,却接到了儿子不耐的眼神。

什么意思,他是想赶紧打发了杨氏女,然后去娶大太监的侄女吗?

此事暂时无人知晓,钱侧妃自也没有多言。

可在这王府母子的压制之下,不晓得还要怎么再为女儿辩解的杨二夫人,脚下发软。

但凡是个低些的门第,他们不敢这样欺凌杨家的孩子,然而这却是宗室王府,她就算不愿女儿被休,可要闹个鱼死网破也未必能赢。

杨二夫人双脚瘫软,悔恨不已。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接那休书,可到底要怎么办?!

这时,有人自外面一步跨了进来。

他冷声开口。

“人,我们势必要留下,但这休书,我们可绝不会接。”

众人皆向他看过去。

是滕越。

滕越这话出口,朱霆广腾地就站了起来。

“滕越,你夜闯王府,我不追究你的罪责,你还敢自己上前?”

滕越闻言哼笑一声。

“你也大可以说我夜闯皇宫,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便是污蔑朝廷命官,不知道想要造反的是我,还是你们宗室藩王?”

他两句话问过来,直把朱霆广说得恼怒至极。

他确实没能抓到滕越的人手,空口说话也只能吓唬吓唬杨二夫人这般内宅妇人,但对于在外带兵打仗的三品武将,他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心恨地看去,也只能道。

“那我今日只论休妻,又与你何干?你们若是不想让我休妻也行,”他阴恻恻地笑起来,“那把人给我带回去,我会好生照看她的。你们可愿意?”

他眯眼看向滕越和杨二夫人,“怎么?不让我休妻,还拦着不给人,就你们这等行径,我告去衙门,你们可能占到道理?”

人嫁进了他砚山王府,便是砚山王府的人了,纵然是娘家也管不了太多。

更不要说他是宗室藩王子弟,衙门会偏向谁,一目了然。

杨二夫人急了起来,滕越看向朱霆广目露恶心。

“你们要害死正妻,还问我占不占道理?”

“那你倒是也拿出证据来,证明我王府害了她,而不是只杨家仆从的一面之词。”

朱霆广说出这话,只觉自己稳稳拿捏住了这姨甥二人,他可看他们还有什么可说?

谁料此时,突然有人在门外开了口。

“我能证明。”

来人穿着一身银色锦袍,他信步而来,两袖散着幽幽药香。

朱霆广和钱侧妃看向他,全都愣住了。

“白六爷?”

白春甫笑笑,他道人是他救回来的,“病人先前病情如何,病发之后有没有及时得到诊治,白某还是看得出来的。二位不管是想要告去衙门,还是告去宗人府,白某都可以前往作证。”

他道,“且我不是杨家人,几乎与杨氏毫无关系,这个证人还是做得了的吧?”

若说杨家这等门第,砚山王府可以随意压着打,但白春甫却是宁丰大长公主的嫡子,他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因着年岁与宫里的皇帝相近,年幼时还曾入宫伴过驾,他虽然不是朱姓宗室,可同宫里的关系远在他们这藩王子弟之上。

朱霆广母子仗势欺人,此刻也被旁人死死压在了

母子二人脸色皆难看了起来,朱霆广不禁问了一句。

“这是秦地的事情,白六爷真要蹚这趟浑水?”

白春甫面色不变,长眉温和依旧,“白某只是个大夫,只想照实说病人的病情而已。”

他前后这几句,已把这母子堵得半句话都说不出了。

滕越借机开口,直接提了出来。

“休妻你们莫要再想,而人也不能让你们带回去祸害。”

他道。

“你们只有一条路,和离。”

和离。

朱霆广听见这两个字,脸皮就抽动了起来。

一个贱妇,也只得他豁出脸面和离?这让他往后还怎么在宗室立足?

可钱侧妃看着滕越和白春甫,已晓得自己母子今日讨不到好处了。

虽然和离对儿子脸上难看些,却也平息了事端,将这杨氏推出了门去,倒也能再娶旁人。

她意动,朱霆广也晓得这折中之计,对他不是全无坏处。

可一想到他堂堂王府,竟然没能压住小小杨家,最后闹得和离收场,他这脸就觉得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

更不要说,滕越闯了他王府,半点事都没有,他这脸更加火辣辣地疼。

朱霆广狠狠地朝着他们看了过去,这时沈修进来,将和离书交到了滕越手上。

滕越哼声,将和离书扔到了朱霆广手边。

“签吧,至此砚山王府和杨氏女儿,再无任何瓜葛。”

钱侧妃已经认了,只是朱霆广还不肯认。

可证据、势力都摆在他面前,他再高傲,也不得不底下这颗头来。

几番提笔,到底是划在了和离书上......

结果落定,朱霆广母子甩袖离去的当时,沈家庭院里几乎高呼了起来。

杨二夫人瘫坐在地上,捂脸哭泣,说不清是庆幸、是解脱还是悔恨不已。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以她的孩子险些付出性命为代价,终于结束了这场她当年极力攀附的高门贵亲。

她让红叶拉着她站起了身,朝着女儿房中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她扑在床边,抱住女儿止不住眼泪,而杨尤纭也终于在药力中,有了片刻的清醒。

“娘......这是哪儿,我、我没死吗?”

杨二夫人闻言又是一阵眼泪涌出,“你没死,没死,我的孩子你好好地活下来了!”

杨尤纭眉间怔忪,可她略略转头,却看见了一个这些年只会在梦里出现的人。

“星、星哥......”

“阿纭是我!”

他立时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可掌心的温度与力道似从前一般传过来的瞬间,杨尤绫却怯然地想把自己的手缩回去。

“阿纭,怎么了?”

杨尤纭闭起眼睛不敢看他,只哑声道。

“对不起,对不起星哥,我辜负了你,我没有脸见再你......”

沈言星听到这话,心头如同被刀割了一样。

“不是,不是的阿纭,你没有辜负我,正是因为有那么多人替沈家说项,我才能活下来。你是为了保我这条命,才嫁进了王府,难道我不知道吗?”

他说着,握住她的手,轻轻贴在了自己脸上。

“为了保我,你险些把自己的命都丢了......是我对不起你......”

沈言星红了眼眶,而眼泪自杨尤纭眼角倏然落下,啪嗒地落在了枕边。

杨二夫人恍惚着捂住了脸,真正没法见人的是她才对。

但这时,沈言星突然站起了身来,他朝着杨二夫人深鞠一躬。

“伯母,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但凡我有的,有十分给阿纭十分,若我只剩下这条命,这条命也是她尽力为我保下的,我绝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他哑声,“求您,把阿纭留给我行吗?”

再是高门朱户满庭富贵,也敌不过这样一颗真心。

杨二夫人还有什么话能说,她只点头,反复地点着头。

“好,好......”

话音落地,沈言星这鞠躬一躬到底。

“多谢您成全!”

下一息,他不由将杨尤纭抱在了怀里。

刚清醒的姑娘还什么都没弄清楚,还是沈言星亲吻在她侧脸,低声告诉她。

“你已经和那不相干的人和离了。等你好些,我们择最好的日子成亲!”

和离了,她又可以照着从前的婚约,嫁给她的星哥了。

杨尤纭倚在沈言星肩头,滚烫的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邓如蕴也落下了簌簌的眼泪,她站在门口不断摸着自己停不下来的眼泪,哽咽着嗓音。

“屋里怎么下雨了?”

白春甫听见这句心下一片酸软,他拿出帕子给她递去,却见有人已用自己的袖口替她擦了眼泪。

“好呆,屋里怎么可能下雨?”滕越眼眶也微微发热。

“那还难不成,是我哭了?”她小声。

可这话房内外的众人都听见了,不禁有人抽泣着笑出声来。

滕越则开了口。

“因为今日能有这般的圆满,全都是你的功劳。”

“啊?”邓如蕴哪里还领这么大的功?

可白春甫却也难得地赞成了滕越,朝她看过来。

“确实如此,没有你,我们不可能站在这儿。”

杨二夫人走了过来,上前拉住了邓如蕴的手。

“对对对,我这个做娘的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要不是小祖宗你发现了纭儿的事,纭儿只怕根本熬不过昨晚。”

红叶也道正是,她甚至想给邓如蕴磕头。

邓如蕴连忙扶了她,她道,“夫人不顾危险,几番进出王府救人,这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她这话说得,邓如蕴心虚地看了滕越一眼,他听了果然抿唇朝她看了过来,邓如蕴心道闯王府的各种细节,求求红叶可别再说了,好在红叶没再说,而滕越也没有当着众人多言,只在袖子

杨尤纭这才弄明白了自己到底是被谁救了下来,也想要下床给邓如蕴行礼。

邓如蕴赶紧上前止住了她,“你得静养,你可不能乱动!”

不过沈言星替她也替自己,上前给邓如蕴深行一礼。

“我和阿纭二人性命,皆是夫人所救,往后夫人但有差遣,沈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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