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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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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67章

滕府。

林明淑送走了滕越,想着儿子临行前的神情和他胡言乱语的那句话,心头难安。

但这事,身后忽然有急促的脚步声奔了过来。

林明淑心下一咯噔,就听见门房来了人,急急报了过来。

“老夫人,不得了了!夫人被人掳走了!”

这信儿直听得林明淑吓了一大跳,“谁人掳走了夫人?往哪儿去了?”

“快快!”她脸色都白了下来,“快去找人,去报官府!”

但她这命令刚说出口,后面又跑来一个门房。

这个门房老成些,没有似先头那个慌乱,开口道。

“老夫人莫急,夫人不是被外人掳走了,是......”

“那是谁?”林明淑赶忙问去。

后来的门房回,“那是二爷呀!小人看得清楚,是二爷把夫人拉到马上去了,绑了夫人去宁夏!”

话音落地,林明淑怔在了当场。

原本往乘风苑而去的滕箫也听了消息赶了过来,她在一听门房说,竟然是自己哥哥回马把嫂子带走了,她眼睛都亮了起来。

“确定是我哥?!”

门房说二爷还是认识的,先头来的门房也仔细回忆了下晃眼而过的人,“好像确实是二爷。”

滕箫闻言径直欢呼了出声。

“太好了,太好了!”

她丝毫没理会母亲难以置信的神色,直道,“他们应该还没走远,我也要去宁夏!”

这一句,才把林老夫人的神思唤了回来。

她说滕箫不许去,“那是打仗的地方,岂是你能去的?!”

她不让滕箫追过去,滕箫的奶娘也怕她又同林老夫人较起劲来,也只能劝她先莫要给二爷和夫人添乱。

滕箫哼哼,却也没同自己母亲再多言,转身回乘风苑去了。

可林明淑却似吞了黄连一般,看向出城往宁夏的方向满口难言。

她本以为滕越到底是被蕴娘说服了,可他人都走了,竟然又打马回来,把蕴娘掠走了。

他对蕴娘,就这么放在心尖之上?

林明淑不知自己眼下到底是何心情,他们显然还没走远,但她莫名就觉得,自己再派人去追,去把蕴娘带回来,也没有意义了。

契约娶妻的事情,她早就在心里算过很多遍了,却独独没想到,会出现今日这般令她无措的状况。

可是滕越这样带着蕴娘出城,城中自然有人看到,届时传到杨家,传到章家那位四姑娘耳中,她又要怎么交代?

林明淑头痛不已,一时之间,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

邓如蕴被人直接掳走,他不等她反应,也不等她开口,就这么将她困在身前,扬鞭打马地往城外而去。

邓如蕴被她掳在马上,反复叫他把她放下来,他根本不予理会,反而引得路上行人都看了过来,她不敢再乱来,但出了城到了无人的路上,她连声叫他。

“将军快放我下马,我不去宁夏!”

滕越还是不理会,只重重地哼了一声,反而打马跑得更快了。

邓如蕴万万想不到,他能来这么一招回马枪。但眼下只看着苍驹被他打得越跑越快,她也着急了起来。

她向他的胳膊拍了过去。

“我不去宁夏,你放我回去,我要回西安!”

可男人根本不回应她分毫,而她的拍打于他而言,就好似小猫在抓在挠一样,毫无威慑之力。

邓如蕴被苍驹颠得七荤八素,又被风吹得脑袋发懵,她只见她怎么说怎么拍,他都没有反应,又懊恼自己怎么就忍不住跑到门口去送他,正巧被他回马撞见直接掳走,简直就是去送!

她又气又不知怎么办,恼怒之下,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滕越你放我回去!”

她张口咬去,滕越终于是吃了点痛。

可她那两排小牙的力道显然不够,滕越不仅不气,反而哼笑了一声。

“叫我滕越?不叫将军了?可叫滕越也没用,你今次必须得跟我走!”

他越说,打马越快。

邓如蕴只见身后的西安城都跑没了影,更是心急,可听他这话也想起他这人素来吃软不吃硬,她口下松开了他,转头往他脸上看去。

“......你放我回去吧,遇、遇川。”

风把她这句吹得零零散散,但滕越还是清楚地听见了。

男人不禁低头向怀中人看去,她鬓发散乱开来,随着风缭乱飞舞,只衬得她本就目露几分乞求的眼眸,越发显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来。

可是她昨日拿话来扎他心口的时候,她明知道他心里在意她,却一口一句她只喜欢旁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是如何可怜的心境?

滕越本被她叫的心软了一丝,但念及此,心又硬了起来。

“现在想起来叫遇川了?晚了。”

他盯着她,突然道,“除非你改口,日后只叫我‘夫君’。”

他说去,却见她微转了头,错开了他的目光,她抿着嘴,不肯出声。

见她这般,滕越心口闷得又是一气。

原来她这句“夫君”,只给她心里那人留着,他在她眼里就只是个临时丈夫而已!

她闭口不言,滕越也不想听她说了。

反正她也逃不掉,他只把人紧紧往怀里揽了过来,扬鞭催促着苍驹,直往宁夏的方向奔去。

午间到暂时歇脚的驿站时,滕越的亲兵正在此处等他。

他们两人一骑稍稍晚了一步。

邓如蕴已分不清自己被带到什么地方来了。她第一次跑马如此长的时间,脑袋里灌满了打着旋的风沙。

她被颠得晕晕乎乎,连甩了几下脑袋才回了神。

男人从她身后当先翻身跃了下去,邓如蕴也不想再坐在马上了,她转头过去,他正好伸了手来。

但邓如蕴却抿了抿嘴,“我自己下。”

滕越见她竟拒绝自己,心下更是一气,他朝着她瞪过去。

“那人还没回来呢!”

说完,他一步上前,将人直接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一阵天旋地转,邓如蕴本就晕晕乎乎,这下着了地,差点一头撞到他身上去。

好在她站稳了,但却见唐佐一脸惊奇地出现在她面前。

“夫人?!”

唐佐先前只听将军让他们先行,自己回去一趟,还以为有什么另外的事嘱咐,没想到,竟然把夫人带来了。

显然夫人不怎么愿意,见了他便道。

“唐侍卫,你能不能给我找匹空闲的马?”

“夫人要自己骑马去宁夏?”那他是能找来的。

但邓如蕴却道,“我要回西安。”

唐佐顿了一顿,擡头就向着自家将军看了过去。

而滕越根本不用说任何话,只重重地哼了一声。

邓如蕴只见唐佐对她目露了歉意,知道出了西安,就只有这个人说了算,她不由地向滕越身后追了过去。

但她跟过去,他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了身来。

邓如蕴不备,一头撞到了他身上,撞进了他怀里。

滕越顺势把人揽了过来,低头看向她,开口却丝毫不松。

“别想着回西安的事,乖乖吃饭跑马睡觉,过几日就到宁夏了。”

邓如蕴:“......”

而男人说完便不再搭理她,叫了在此等他的亲兵。

“都吃饭去吧。”

说完又看向邓如蕴,“你也去。”

邓如蕴简直成了他的兵,不,她不是兵,她是俘虏!

她只一时说不通,只能转身去了。

滕越问了唐佐一句。

“沈修呢?”

“回将军,沈家有点事,沈修明日赶过来,约莫得两日能追上咱们。”

滕越点头,没说什么。

唐佐也没好再问,沈修是暗卫,替将军做的事,自然同他们不太一样。

驿站里吃得简单些,但唐佐见将军把夫人带过来了,特特让驿站的灶上多备了两道菜来。

一众亲兵侍卫坐在一起,邓如蕴则跟着滕越单独坐了。

饭菜还算可口,但她实在没心思吃饭。

他就这么把她掳走了,剩下身后一堆事岂不全都错乱开来?

邓如蕴只能又试着同滕越商量,但她刚张了张嘴,就听他先开了口。

“你要说什么?再说你多喜欢那个人?”

邓如蕴被他问得一顿,看了他一眼。

见他神色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与委屈地,“又想拿刀扎我心口是吧?”

他说着,忽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来,按在了桌上,刀尖对着他自己。

“你不如直接用这个。”

邓如蕴见状一慌,赶紧把刀尖从他身前拨到了一旁去。

“你别胡闹。”

滕越见她神色先是慌乱,接着第一反应就是把朝向他的刀尖拨开了去。

他不免想到他不甘心地打马回去,还没到门前,就见到她站在那,在人潮尽数散去之后,独自立着朝着他离开的方向看来。

若他没有不甘心地回头,是不是就错失了她这一眼?

而她,是不是也不似她说得这般,只将一颗心都给了那个人,不曾留给他一点?

滕越默了默,突然开口。

“他叫什么?”

邓如蕴眨了下眼睛,朝着滕越看了两眼,她抿着嘴巴没开口。

男人又问过来。

“也是金州人吧?哪个营的?”

邓如蕴同滕越单独吃饭的隔间里一片安静,而外面聚在一起吃饭的亲兵们,莫名也在此时轻了声响。

邓如蕴也没开口回答。

男人却哼道,“金州卫所就这么大,你是觉得我打听不出来?”

他这话出口,邓如蕴心下就咚咚地快跳了两下。

但她却忽然向他反问了回去。

“将军是要替我,尽快把人找到吗?”

邓如蕴问过去,只见男人脸色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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