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1/2)
第68章第68章
比起西安府城,宁夏镇城要小的多,但这里城楼高耸,旗帜高悬,满城皆兵,辽阔的天空中山鹰盘旋。
风沙筑造高墙,铁骑踏出长路,这里连行人都是守关的边军,城中来来往往不断有兵马经过。
邓如蕴从没来过边镇宁夏,她此时坐在滕越的马上,朝着城中好奇地不断打量。
男人见状,便也松了缰绳,让苍驹放慢了速度,由着她慢慢地左右探看。
路上行人多半是此间军户,无不认识滕越,见他升任游击将军后重回宁夏,纷纷过来跟他打招呼道喜。
滕越比大多的武将,脾气都要和悦得多,人人过来跟他打招呼,他都笑着跟人点头回应,但边军们也朝着他马前带着的一个人看了过来。
那人虽是用防风沙的巾子裹了头脸,但显然是个女子。
有人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滕将军,这位是......?”
滕将军这样的人,也会随便在路上带个美人回来吗?
邓如蕴在他马上遮遮掩掩,滕越却直接回应。
“这是内子,她嫌天热马车里闷,就跟我骑马过来了。”
众人一听,全瞪大了眼,一边尴尬地给“夫人”见礼,一边连连往后退开去,不敢再胡言乱语。
邓如蕴也没想到滕越径直把她说了出来,直接说了她就是他“内子”......
但他怎么不说是他把她强行掳来的,竟说是她不想坐马车。
他倒是给她个马车让她坐,那她坚决不坐在他马上。
看着几日把苍驹累的,都苍老了。
可男人这几日话明显稀少下来,邓如蕴也不好主动开口跟他多言。
她偷偷扭头朝他看去,正遇到他低头看到她脸上来。
邓如蕴一顿,转回了头,错开了他的目光。
男人一默,抿唇不再言语,打马带着她回了他在宁夏的府邸。
滕越在宁夏的府邸不算很大,他之前就跟她说过,若是她愿意同他在宁夏立府别住,就把隔壁邻家空闲的院落买下来,另置一路并到如今的府中。
这会儿,邓如蕴人已经被他掳到此地。
她站在他的院中,滕越见她又好奇地打量起来,不禁开口。
“这几日我就让人把隔壁院子买下来,待翻新一遍,再等宁夏城也落定下来,就把外祖母、涓姨和玲琅都接过来。”
滕越说着,眼眸轻转地看向妻子。
但邓如蕴却暗暗一惊。
“不用。”她立时回道。
这立刻拒绝的口气落在男人耳中,似细针又往他受了伤的血肉里刺过来一样。
滕越眸色沉了一沉,口气却硬了几分。
“只要我还是你夫君,这些事便都是我该做的。”
他说着,想起她倒是痴心那人,可那人一走了之可有管她分毫?
他低哼一声,又道。
“若是一个男人,连自己心悦的女子和她的家人都护不住,我看也当不得什么痴心予付。”
他说完,就转过了脸去。
男人如雕如刻的侧脸此时被沉沉的暗怒所笼罩,邓如蕴看过去,心下又泛起杂然五味来。
但她还是道。
“那、那也不用你管。”
她这话声音不大,但男人却清晰地听见了。
他只给她留个四个字就大步走开去。
“由不得你。”
男人脚下似涌起了怒涛,行走间衣袍翻飞。
邓如蕴咬咬唇,没跟他走过去,只转身问侍卫唐佐。
“将军在宁夏的府邸,可还有旁的能住人的院子?”
她这身份,跟他住去正经妻子住的正院,那是大大的不合适。
可唐佐却跟她摇头。
别说旁的院落确实没有收拾出来的,即便是有,将军也不会答应。
经了这几日在路上所见,唐佐对眼下将军与夫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崭新的认识。
他小声劝邓如蕴,“夫人还是同将军一道住正院吧,正院宽敞,冬暖夏凉,家什齐备。”
但邓如蕴却还是跟他商量,“纵然没收拾好的院子也没关系,我自己收拾就好。”
唐佐为难地皱巴了脸,却只能跟邓如蕴摇头。
“夫人......”
没有滕越发话,唐佐他们什么决定都做不了,邓如蕴干脆道。
“那我住柴房......”
谁料她话音没落,男人走到正院门口的脚步倏然停了下来。
离着这么远的距离,邓如蕴不想他耳朵还这么灵,竟一下就听见了。
但他却在此刻转过头朝她看了过来。
“你试试?”
邓如蕴:“......”
她愿意住柴房是她自己的事,怎么就碍着他了?
可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嘀咕,脚下却老老实实地跟他进了正院。
只是她进了正院,见这里虽然没有什么花卉树木,但两侧厢房却都干净整齐。
她不禁又道了一句。
“那我住西厢房吧。”
东厢房是他的内书房,她住西厢房总可以吧?
然而她话刚出口,男人直接叫了唐佐。
“把东西厢房,都给我封了。”
他说这话明显还努力压着语气,但压在
邓如蕴只见唐佐的脸色苦得像吞了苦瓜,顿觉不好意思,她实在是对不起唐佐了。
她只能道,“别封,我不住了就是。”
唐佐闻言连忙朝着自家将军看过去。
滕越自眼角朝那不老实的人瞥了一眼,见她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更是生气,但到底没说什么,默认了。
他推门,擡脚进到了房中。
倒是听见她还好心地安慰唐佐,“没事了。唐侍卫下去歇了吧。”
她待旁人可真是好,除了待他。
但他不能再跟她计较,不然只会计较个没完没了。
他眼角瞥见她,总算是跟着他进到了房里,刚要松口气,谁知她看到了侧间的一张短榻。
“这榻不错,我睡榻吧。”
邓如蕴只看着他这正院正房里的那张雕花大床,可真是好床。
若是她今次睡了,这么好的床,以后就只能扔去库房里不见天日了。
可她这提议刚出口,他忽的转身一步到了她身前。
邓如蕴下意识往后躲去半步,却还是被他长臂直抓了过来。
她不禁小小惊叫了一声,却被男人直接压到了床上。
他先前沉沉的眸色之中,此刻怒火烧了起来,他咬牙盯紧了她。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跟我分隔开?”
这话直问得邓如蕴心头紧了一紧。
但口中却道,“我不是,都跟将军说清楚了吗?”
这话令滕越眼睛深深闭了起来,似有什么钻心的痛意,需要他拿出十分的力气去忍耐。
干烈寂静的边镇滕府,除了风斯斯沙沙从门窗地板墙角吹过的声音,此间再无别声。
男人深深地闭起眼眸,几息,才缓缓地睁开了来。
他只看着邓如蕴,忽然道了一句。
“蕴娘这会,可没有避子丸了吧?”
邓如蕴被他紧压在床上,又听到这话心下一跳。
她听见他慢声向她问过来。
“你说,若我们从此时开始,夜夜夫妻敦伦,会是那个人先回来,还是我们的孩子先来?”
邓如蕴瞬间紧闭了嘴巴,再不敢乱说一句话刺激他了。
她一张小脸绷得紧极了。
有那么一瞬间,滕越想把她的衣裳扯了,就照着他狠话说得那般办了她。
可却在她紧张的眸色之下,只能咬牙朝她看去。
她可真是狠心。
为了不要与他的孩子,竟一直在吃避子丸,她难道就不怕伤了身吗?
她怎么就对那人,痴心成这样?!
滕越死死地盯着身前的人,可又在触及她小柳叶眉下那双眸光轻颤眼眸时,心下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她就不能对他,就不能对他,好一点?就一点?
他忽然松开她站起了身来,深吸了三口气缓缓吐出来,才觉自己又找回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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