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2)
二人吻的痴缠,气息渐渐紊乱,此时四爷才轻喘着与她分开唇。
“不错。”胤禛伸手擦拭她嘴角的油星子。
年若薇看着四爷竟然在意犹未尽的舔唇,顿时脸颊绯红。
她一时脑子抽了,脱口而出:“好吃你就多吃点。”
待到反应过来自己说这句话,是对四爷求欢的邀请之后,她顿时捂着嘴巴。
耳畔传来四爷的轻笑声,年若薇慌忙垂下脑袋。
“在吃了。”
听到四爷这句忍着笑意的在吃了,年若薇气得转身就要溜之大吉,却被他伸手拽入怀中。
她坐在四爷怀里,二人腻腻歪歪一道吃了中秋的第一顿家宴。
午膳之后,年若薇正坐在书房里,边看四爷批阅折子边打盹。
此时苏培盛在门外轻轻敲门,年若薇唤了一声进来。
书房门被打开,年若薇赫然看见两个金发碧眼的洋人毕恭毕敬站在苏培盛身后。
“爷,西洋的传教士来了,他们说的确有能治疗万岁爷病症的特效药。”
“可曾让患病之人测试过药效?”
“测过了,简直是神药,服下没几个时辰就不上吐下泻,太医也把过脉,说那些病人都即将痊愈了。”
听到四爷和苏培盛的对话,年若薇顿时激动的走到四爷身后。
没想到四爷竟为了康熙爷的龙体,寻来了他最讨厌的洋人。
“尊贵的大清雍郡王殿下,我们是来自法兰西的神父,我的大清名字叫张诚,他是白晋,很荣幸能见到殿下。”
年若薇听着那两个洋人用蹩脚的汉语和四爷对话,于是伸长耳朵听他们在说什么。
“神药在何处?”胤禛语气中带着天朝上国的威严。
那两个传教士交头接耳了几句,就把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玻璃瓶,捧到四爷面前。
苏培盛正要接过那药瓶,年若薇赶忙疾步上前,将那药瓶夺过。
“二位神父若不心诚拯救我大清皇帝,就别在此假惺惺,我们是不会将新界区域借给你们晾晒货物的,金鸡纳树我们大清也有。”
“你...你听得懂法兰西语?”神父白晋顿时大惊失色。
“前明因为葡萄牙的算计,失了澳门,我们不是腐败的前明!”
“苏培盛!将这二人凌迟处死。”
四爷愤怒狠戾的声音传来,年若薇忍不住颤了颤肩。
此时那两个神父竟然有些慌了手脚,切换到另外一种语言讨论。
“哎,你们到底有没有诚意?你们若想在京城建立教堂,大可以和万岁爷奏请,别再做那些无用功了。”
“姑娘!你也会大不列颠语?”白晋二人接连被这大清的女子戳破计划,此时有些尴尬的看向那个通晓西洋列国语言的女子。
“我蒙的。”年若薇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于是赶忙垂下脑袋退到四爷身后。
此时苏培盛见那二人又开始叽里呱啦的对着小年糕说他听不懂的鸟语,有些恼怒的挽起袖子,准备将这两个神棍拖出去凌迟处死。
“爷,他们说只要您能帮忙,让康熙爷同意在京城划拨一处场所给他们当教堂,他们愿意奉上神药,并传授大清炼制神药的秘方。”
胤禛有些诧异看着年氏胸有成竹的与那二人攀谈,他竟不知年氏听得懂西洋话。
年若薇被四爷不知是审视还是诧异的目光看的有些发虚,于是匆忙躲到了四爷身后。
此时那两个神父从箱子里取出一本厚厚的圣经,将藏在圣经里装着白色玻璃瓶的药物递给了苏培盛。
“这回是真的吗?”苏培盛对这些狡诈的洋人有所防范。
“雍王爷请放心,比珍珠还真。”
“将这二人带下去,命人再试药。”
四爷说的是满语,年若薇入宫之时嬷嬷曾经培训过宫女学习简单的满语,她听的有些吃力,盯着四爷的脸认真聆听。
待到苏培盛将那二人带离之后,年若薇绕到四爷面前。
“你如何听得懂西洋话?方才那二人分明用了不同的西洋话。”胤禛好奇询问。
“奴婢在闺中之时喜欢看杂书,偶然得了几本学习西洋话的杂书,看着看着也就勉强能听几句,方才奴婢其实也听的一知半解,也是蒙他们的。”
“爷,这种听不懂外国话,还乐呵呵被人卖了的感觉如何?”
年若薇故意挑衅四爷,他素来是个掌控欲极强的男人,绝不容许任何人或事物超脱他的掌控。
今日这番闹剧之后,四爷定会悄悄的学习西洋话,以免下一回继续沦为被人戏弄的傻子。
“哼,有何难的,比满语的发音简单。”
听到四爷不服输的语气,年若薇心中窃喜,于是晚膳过后,四爷书房里出现了好些研习西洋列国语言的书籍。
“wife。”
乍然听见四爷别扭的说英文,年若薇吓了一跳,继而心中甜丝丝的,没想到他学习的第一个单词竟然是妻子。
“谁是你妻子,不知羞。”
“ywife.”
“爷学的还挺快的。”
年若薇有些震惊于四爷学习语言的天赋,她随手端起一盏果茶润了润口,顺便掩饰震惊的神情。
“九弟擅长西洋语,听九弟说西洋有个叫煞笔的诗人很出名。”
“噗....”年若薇惊讶地喷出一口茶水。
“是大不列颠的诗人,人家叫莎士比亚,怎么能是..是煞笔...”年若薇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幸亏四爷不知道煞笔是何意。
“你等着,爷终有一日,定不会如今日这般耳聋心盲。”胤禛暗暗下决定要学好外语,不让自己的女人小瞧了。
“莎翁永垂不朽,奴婢最喜欢他写的那句从前的姑娘把手给他,同时把心也一起给了他,现在时世变了,得到一位姑娘的手,不一定能够得到她的心。”
年若薇故意说莎翁写的俏皮话,看到四爷开始生气了,顿时将唇凑到他耳畔。
她启唇咬着四爷的耳垂,借用莎翁的告白之言:“骗你的,奴婢最喜欢莎翁那句:我比昨天多爱你一点,又比明天少一点,我爱你,胤禛。”
“哼。”
她听见四爷傲娇的冷哼一声,她脚下一轻,被四爷打横抱起,二人炽烈拥吻,在书房内的软榻上,滚作一团。
守在门外的苏培盛听到小年糕一声声娇滴滴唤着四爷的名讳,已然见怪不怪。
爷都不介意,反而还让小年糕叫大声些,他一个太监管那么多做什么。
只不过苏培盛有些担心,爷对小年糕过于宠溺了些,她有些忘乎所以,记不住自己奴婢的身份了,平日里偶尔在爷面前你啊我啊的称呼,着实没规矩。
四爷只克制的要了一回,就开始处理公务了,年若薇梳洗之后端着茶盏,时不时红袖添香,在他身边伺候。
今日中秋,十四阿哥感染风寒,德妃没心思主持家宴,只让身边的兰翠姑姑送来了些御膳房做的膳食。
四爷并未动筷子,而是让奴才们将膳食分食,转头入了小厨房亲自下厨,煮了两碗牛肉面。
年若薇看着碗里冒尖的牛肉犯愁,她碗里的牛肉最少也有小半斤。
四爷忙了半日,此时估摸着有些饿了,一碗面吃下了大半碗,年若薇赶忙将他的碗夺过,将自己没动过的面推到四爷面前。
“不喜欢?想吃什么?爷去做。”四爷凝眉看着她。
“我都胖了。”
“无妨,胖些好,一会自己去库里挑喜欢的料子裁剪新衫。”
“方才听说章佳额娘身子骨不大好,太医说可能熬不过入冬。”
“这些日子,你多去照料照料小十三。”
“但!你只能在爷上朝之时去,爷若回来,你需呆在爷身边。”
“奴婢知道了,明日等爷上朝了就去。”年若薇忧心忡忡的放心了筷子。
“多少吃些,爷不拘你胖瘦与否,只要是你,爷都喜欢,你身子骨康健即可。”
四爷夹起一筷子牛肉面递到她面前,年若薇嗯了一声,张嘴乖乖吃起来。
第二日一早,年若薇早早的就起来伺候四爷早起上朝。
如今四爷不再早起学习功课,而需日日上朝堂参政,今日四爷第一日上朝,干西四所里的奴才们都起了个大早。
苏培盛将爷赐下的红包挨个发到了奴才们的手里,此时正乐呵呵伺候四爷用早膳。
年若薇有些睡眼惺忪,昨儿夜里四爷闹腾的厉害,她全身仍在发软。
“你下去歇息。”胤禛有些懊恼,方才让她别起来,她却执拗的与他一道起身,昨儿夜里他多要了她两回,此时看着她疲惫的眼神愈发心疼。
“等爷上朝了再说,今儿爷第一天上朝,奴婢不能错过这么重要的时刻。”
年若薇说着,就将吹温热的粥放到四爷面前。
四爷用了早膳之后,年若薇又亲手替他换上郡王朝服,目送四爷离开干西四所。
待到辰时,年若薇拎着食盒动身去探病。
浦一踏入永寿宫,年若薇就被一股冲鼻的药味熏得头皮发麻。
这药味竟然来自永寿宫主殿,年若薇本想去探望那位有趣的贵妃娘娘,可想起自己只与她一面之缘,说不定人家早就不记得她这个小奴婢,于是不再自讨没趣。
她拎着食盒入了永寿宫西配殿,殿内依旧萦绕一股冲鼻的药味。
此时章佳庶妃正背对着她,在插梅瓶。
“奴婢年氏,叩见章佳娘娘。”年若薇毕恭毕敬曲膝跪在章佳庶妃面前。
“小年糕你回来了,我病症特殊,就不请你喝茶点了,你坐的离我远些。”
一只枯瘦的手将她搀扶起身,年若薇擡眸就看见章佳庶妃满脸憔悴病容。
“奴婢不知娘娘适合吃些什么,带了些血燕窝来献给娘娘,这是荣宪公主赏的,奴婢牛嚼牡丹留着也是浪费。”
年若薇特意点出这是荣宪公主送的好东西,否则她一个奴婢拿出血燕来,传出去定让人嚼舌根。
“这样好的东西,我都许久没吃了,上一回吃还是在坐月子的时候,今后怕是也没什么机会吃了。”
“十三阿哥纯孝,如今功课都拔尖,今后定山珍海味都捧到您面前孝敬您,娘娘您需早些养好身子骨才是。”
“年糕,今后胤祥就拜托给你照料了,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他。”
“奴婢愚笨,还是娘娘您亲自照料十三爷更好些。”
年若薇总觉得章佳庶妃在托孤,赶忙拒绝这重担,希望章佳庶妃念着十三阿哥年幼,能萌出生机来。
“没用的,我年少之时乃宫女出身,日积月累的劳作艰辛,积累下这血郁之症和痨症,已然药食无灵,如今只能过一天少一天。”
年若薇不禁感同身受,紫禁城内的奴婢常年劳作,还要担惊受怕主子责罚,年老之后多患血郁之症或风湿关节炎和心悸的毛病。
连她都时常觉得心悸之痛,四爷在归京途中发现之后,当即让人悉心照料了一路,这才没从前犯病的频繁。
此时见章佳庶妃眼泪盈盈,年若薇起身跪在庶妃面前,郑重接下照料十三阿哥的任务。
“娘娘,只要奴婢活一日,定舍命护着十三阿哥。只求您好好照顾自己,十三阿哥那有奴婢照顾,您别担心。”
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呜咽,年若薇转身看见十三阿哥捂着眼睛入内。
“咳咳咳...今日怎么如此早就下学了?”
“嗯,和汗阿玛告假了几日。”
年若薇感觉到十三阿哥的语气中染着哭腔,于是悄悄退出殿内,让他们母子二人说体己话。
此时殿内只剩下胤祥母子二人,胤祥斟了一大杯药茶捧到额娘面前。
“我不要别人照顾,我只要额娘。”
“傻孩子,额娘不能陪你一辈子,你如今是小男子汉了,你还需照顾妹妹们,不能成日里黏着额娘。”
“额娘..”胤祥伸手抱着额娘,额娘身上的药味刺得他心间剧痛,忍不住潸然泪下。
“好孩子,今后你就跟着你四哥,他性子善良敦厚,定护着你不让旁人欺负。”
“还有年氏,你就将她当大姐姐般,她对你极为忠心耿耿。”
“好,胤祥都听额娘的,您快好起来吧。”
“好孩子,额娘定会好起来的。”章佳氏忍泪抱着儿子喃喃道。
年若薇匆匆忙忙回到干西四所的书房内,开始翻找四爷的医书。
临近午时,胤禛散朝归来。
苏培盛见小年糕不知体统的在四爷的书房里乱翻,顿时急的要上前提醒她几句。
“无妨。”胤禛将朝冠递给苏培盛,径直走到还在翻找东西的年氏。
“在寻何物?”
“爷珍藏的那些医书哪儿去了?”
“为何找医书?你不舒服?苏培盛!传太医来!”
“不是不是,苏哥哥你留步,奴婢没不舒服,奴婢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寻到治疗章佳娘娘痨症的方子。”
“方才奴婢去探望娘娘,她憔悴极了。”
“胡闹!痨症会传染,爷只让你去照料十三弟,何时让你自作主张去寻章佳氏!”
四爷说着,就着急的伸手去剥她的衣衫。
“苏培盛,立即去准备干净的衣衫来,将她身上穿的衣衫处理掉。”
四爷愈发着急,竟然直接用内力撕扯她的衣衫,年若薇躲闪不及,三两下就被四爷剥光了衣衫。
此时四爷甚至连朝服都来不及脱,就抱着不着寸缕的她来到耳房沐浴。
“爷别担心,章佳庶妃心善,没让奴婢碰她宫中的东西,她就搀了奴婢的手一下。”
四爷并未说话,而是疾步来到浴池前,穿着朝服就入了浴池内。
此时他默不作声的开始用香胰子反反复复替她洗手,直到她的手都被四爷搓红了,年若薇不禁莞尔。
“奴婢若真染上痨症,爷若嫌弃就躲远远的,别靠近奴婢了。”
“说什么胡话!”胤禛有些恼怒,他不想解释方才那番举动并非嫌弃她,而是担心她染病,只能笨拙的用行动阐述他的心。
此时年若薇有些惊讶的看着四爷将她被搓红的手背捧到他面前,他竟然将唇贴在她手背吻着。
“呵,嫌弃...”胤禛赌气说着,他冷眼看见年氏脸上的笑容愈发僵硬,顿时气得将早就湿透的朝服褪去,迫不及待将她拥入怀中。
“爷我错了....”
年若薇欲哭无泪,被四爷压在浴池内欺负,四爷的确证明了他到底嫌不嫌弃她。
四爷赌气的欺负了她之后,就将她抱到软榻上,取来帕子替她擦拭满头湿漉漉的青丝。
“今后不准去,若再去,爷就与你一起你,你去一回,爷就去十回!”
年若薇嘤了一声,乖乖点头应允。
待到替她挽好发髻之后,四爷就换上了一身石青色常服。
“爷,您去刑部办差该迟了。”苏培盛在门外低声提醒道。
“嗯,备马赶路来得及。”
胤禛伸手在年氏脸颊上亲昵摩挲片刻就转身离开。
“爷回来用晚膳吗?”年若薇的语气仍染着娇媚。
“不回,不必等爷,你自己吃些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