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1/2)
驯养
正常人不会骤然来一句:“我是谁?”
苏锦书这一问,使得本就不清醒的陆锡更迷糊了,有点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之感。
他们已亲密无间,不需要私下在避讳什么。
陆锡略一歪头,看着苏锦书素衣长发,踩在一地狼藉上的样子,头痛欲裂:“你是——”
他低下头,却见自己也没体面到哪里去,赤足站在水晶的碎片中,雪白的里衣上刚刚溅了些血滴,渗进去,晕成了一朵朵红梅。
苏锦书对他道:“你别动,我让人来清扫。”
管姝已经叫了人进来。
这种入了香的毒摧人神志,一旦沾上,药劲经久不散,陆锡倒是很想让自己保持清醒,然而,一闭上眼便是光怪陆离,一睁开眼便是虚幻无实。
这种感觉在他的记忆中是似曾相识的。
三年前,他身陷梦中时,也是如此感觉。
打扫得人躬着身子,不敢有任何造次,悄悄的来,悄悄的去。
陆锡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只当做是不存在,他走向苏锦书,用手背轻轻抚了一下她散在肩上的乌发。如水如缎,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漫上来了,恍然间,他好似在重温三年前的旧梦。
“你究竟嫁了谁?”他问。
苏锦书歪了歪头,只觉得这话问的太过荒唐,道:“我当然只会嫁你啊。”
陆锡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在听了这话之后,轰然塌了。
他有一个秘密,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
他在情事一道上并非无师自通。
犹记得三年前梦中初见时候,她第一次向他伸出手,仿佛带着蛊惑,根本不容他拒绝。
她那一句“与我共梦吧”是他此生第一次尝到的甘霖。
食髓知味。
除却巫山不是云。
那梦再真实也只是个梦,他清晰的明白这一点,才会久久意难平。
当初碧落黄泉都寻不到的人,他当真以为那只是来渡他情劫的神仙妃子,可有朝一日,那张脸竟鲜活的闯入了他的视线中,才让他意识到,原来那梦并非无迹可寻。
梦中,陆锡曾无数次问她,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那该死的夫君又是哪个畜生?
可她一次都没有回答过。
而今她忽然改了口,说嫁他。
他在混沌的头脑中扯出一线清明,是不是将来会有所改变?
他的努力终没有白费,她会成为他的妻?
苏锦书瞧他怔在原地许久不肯动一下,最后竟望着她笑了起来。
笑得眼尾泛红。
苏锦书莹润的指甲在他眼角轻轻划了一下。
陆锡再忍不住这样的撩拨,将她往怀里一揽,横抱起来,走向床榻。
帷幔层层落下。
苏锦书像是被捏了后颈的猫一般,缩在他的胸前不敢乱动,任由陆锡将她平放在锦被中,然后欺身压了下来。
她意识到要发生一些不好的事了。
他用手指触摸她的柔软。
陆锡的双手并不粗糙,相反,很白,很细腻。苏锦书一直对他这双手很感兴趣,在追问了许多次之后,有一回他透露了实情,这是一双特意浸过药的手,为了便于隐藏身份,不能留下任何茧子和疤痕。
那时,苏锦书玩着他的手指,问他痛不痛。
他不回答。
那便是痛了。
如今,这双手在她的脸上,颈上,身上游走,凉得像冰,隔着一层轻纱,给她带来细微的震颤。
苏锦书一时竟有些醉了,情浓时就该如此,方才能体味那种刻骨的荒唐。
但苏锦书心里知道,这是不对的。
他们还没成婚,甚至连赐婚的圣旨都还没下,如果这么玩的话,传出去是要被喊打喊杀的。
他糊涂是因为中了毒,但她是清醒的,不能放纵。
苏锦书这般想着,她倒是想有动作,可人已经动弹不得了。
未经人事的小娘子哪里经得住这个。
她身子早已蒸出了温度,贴着他就不想离开,一凉一热,合该纠缠到极致。
胭脂被抹了一道在脸颊上,紧接着又被泅湿。
陆锡一直流连在她的后颈上揉搓。
苏锦书动一下,稍做回应t,他的眼神便不可控的危险起来。
从来都是她引着他一步一步有动作的。
他像一只被驯养的狼一般,匍匐在她的身前,想要吃肉,却不敢擅作主张,隔着那一层并不存在的笼子,等着主人发号施令。
还有灵犀香。
困在床帷中,私密的空间里,那蜜香的味道更明显了。
管姝已经听到了屋里的动静。
可里面没有叫人,苏锦书也没有发出呼救的声音。
她心里已经石裂天惊也不敢贸然闯进去。
万一人家两个都是情愿的呢?
可这事如今不能情愿啊!
管姝绕过屏风,盯着那密密实实的帷幔,简直急得团团转了。
此时苏锦书也早已混沌的不知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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